192我有一個壞爸爸
他昏昏沉沉的,就算是做了什么,他也不一定記得,藍寧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有了不少氣勢。
此時,藍寧穿著羊羔毛的白外套,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在室內(nèi)的溫度,這么穿倒也沒有必要。
“你醒了!”
張惠小心翼翼的開口,從上到下,張惠第一次好好打量眼前的人。
狹長的眉毛,劍眉心目。平
時帶著金絲框眼鏡,因為出來的急沒有戴上。頭發(fā)雜亂的隨手抓了兩下,凌亂中倒也不失風度。
張惠看著這眉眼,如果早一點看到他,也一定會認出來的。
張惠試探性的開口,“我剛給你煮了粥,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
張惠走的慌張,差點兒被沙發(fā)腿絆倒。
司翊的眼珠一抖,差點兒喊出聲音。
“沒事兒。”
張惠顯然沒有把自己摔倒的事兒放在心上。
極快的步伐任誰看了都知道她的急切。
沒有了張惠的遮擋,藍寧穿的再厚都像暴露在空氣中一樣寒冷。
“昨晚……”
司翊坐下來,隨手拿著桌子上的橘子,邊剝邊說。
“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也看到了我完好無損,你清清白白的一個大男人,可不能冤枉我。”
藍寧搶過手中的橘子,扭過頭,眼神心虛,不敢再看他一眼。
“好吃。”
嘴上止不住的夸獎。
“謝謝你。”
“嗐,有什么好謝的。”
藍寧哈哈的干笑兩聲,讓司翊不要在意。
“司翊,餓了吧?”
張惠拿著粥過來,司翊問藍寧斯浩的行蹤,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有事吧,好像出去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司翊起身。
“司翊”
張惠叫他的名字,像是顫抖的電音。
“你發(fā)燒剛好,多少吃一點兒?”司翊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
“阿翊……”
再次叫出聲張惠已經(jīng)帶有哭腔。
“你先吃點兒好不好?”
張惠聲音帶著企盼。
藍寧開口,“你吃點兒才能有抵抗力呀!”藍寧上前拽著司翊的胳膊。
“伯母一早就做了好幾個小時呢。”
司翊回頭,淡淡的瞅了一眼。
“哇,好香啊,奶奶,這是拿給阿離的嗎?”
阿離風風火火的撲到了茶幾前,后面的Lucky跟著,嘶哈嘶哈的吐著舌頭。
阿離的眼里透著精明,“奶奶,我可以嘗一口嗎?”
張惠有些為難,視線在司翊和阿離身上尋回。
“那是……我的……”
司翊的話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一樣。
“哦”
阿離低落,Lucky拱拱身子像是安慰阿離一樣。
司翊轉(zhuǎn)過身,張惠眼里都是驚喜。
“阿離,奶奶,再給你盛一碗!”
阿離點點頭。
“阿笙和爸爸呢?我怎么沒看到。”
阿離拿著調(diào)羹的小嘴鼓鼓的吹著氣,待到?jīng)隽酥笠伙嫸M,塞得滿滿當當?shù)摹?p> 藍寧看著司翊一口一口的喝著,極小的一口,像是怕喝光,又像是品味著什么。
“阿笙出去了,沒有告訴你?”
阿離的手像是靜止了一樣,半天沒有動一動,腦子里亂哄哄的,不知道充斥著什么。
“她怎么可能沒告訴我?一定是著急出去忘了。”
阿離手中的粥不香了,房子里像是一陣風似的,一人一狗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阿離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找自己的手機,昨天晚上他藏在抽屜里頭,為什么現(xiàn)在找不到了呀?
阿離不死心,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連床底下都找過了,仍然沒有找到手機的影兒。
阿離臉抽的都想哭出來了。
“你這是帶我去哪兒呀?”
白笙看著身后的景物不斷倒退,眉心淡淡的舒展開來。
道路很是熟悉,是以前上班的路,SH就在這條街上。
白笙以為去公司,也沒有在意,閉目養(yǎng)神,斯浩的手抓白笙的左手,被白笙呵斥。
“開車呢!”
佯怒要抽出來,卻不成想被抓得更緊。
“我有一個壞爸爸,壞爸爸……”
這聲音無限循環(huán)。
“這不是阿離自制的鈴聲嗎?”
白笙循著手機的來源,伸手打開車前的格子。
眼前那不斷跳動的名字,顯然是張惠的來電。
小手機裝的編織繩白笙自然十分熟悉。
“阿離的手機怎么在你手里啊?”
白笙向前伸手,手機被握在手里。正當白笙想接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我勸你最好別接。”
白笙震驚的看著他,連自己親生母親的電話都不接了。
“我有一個壞爸爸,壞爸爸……”
鈴聲真的是不絕于耳,仿佛是耗上了一樣,一直響不停。
“我看還是接吧。”
白笙雖然是征求斯浩的意見,但還是接了起來。
“你把阿笙拐到哪里了?”
對面的聲音更像是咆哮嘶啞的聲音,沖著電話另一頭沖了過來。
白笙反射性的讓手機遠離自己,正好被斯浩一把奪過來,扔到了汽車前方。
阿離聽著嘟嘟的響聲,氣得臉都白了。
再去打電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阿里看著手機,沮喪的趴在床上,嗚咽的哭泣著。
嘴里還唱著“我有一個壞爸爸”的歌,房間里飄的都是這樣的聲音,阿里竟是不知疲倦的唱著。
“你這樣,阿離萬一有什么急事呢?”
白笙看著黑了的屏幕,“吱”的一聲停了下來車,斯浩率先下車為白身打開車門。
白笙一臉迷惑,跟著斯浩的步伐向前走,穿過長長的走廊,斯浩握緊著她的手,一瞬間,白笙的記憶好像閃過某個畫面。
墻上掛著的好像都是自己設(shè)計的作品。
白笙走了幾米,緩過神來,“這是……”
白笙驚訝的說不出話,“我所有作品的設(shè)計稿……”
模仿著設(shè)計出來的。
白笙仔細的觀察著,就連自己的署名收尾的小習慣也都十分像。
白笙走的極其緩慢,“是,每一幅能在市面上找到的都在這里。”
白笙始終不敢相信,繼續(xù)往前走。
昏暗的房里顯現(xiàn)出光明,滿屋子排列整齊的,像是一個大型的時裝秀。
里面陳立的展品和剛才的圖稿一一對應起來,每一件作品都被精心保護,陳列在玻璃柜里,絲毫沒有染上塵埃。
一件一件,不管設(shè)計的風格、色彩都被一一珍藏。
白笙看著,像涌上了一股暖流,從腳上開始蔓延著心里,甚至自己隨手畫的草稿,沒有發(fā)布過的作品也有他的樣衣。
其中有一展玻璃上遮著紅布,白笙看著斯浩詢問,“這是……”
斯浩的手抬起,眼睛直視著,側(cè)著頭笑盈盈的問。
“你猜?”
白笙的眼里早已有濕意,明亮的眼睛像汪汪的玻璃球,忍著心中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