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個早餐,去了回吳籍公司,就已經是中午了,陳長逝死壓著去找應云的心思,自己開著車回了家。
在家門口看見了林亭時,陳長逝擰上眉頭。
林亭和杜思雨正在講話,看見陳長逝回來,上前一步,“表哥,你讓我好找。”
“你們怎么來了?”
杜思雨低下頭。
林亭揚了揚手中的盒盒袋袋,“過來看看你啊。”
陳長逝拿鑰匙打開門,讓開地方,“進來吧。”
“你們家好簡單啊。”林亭先走進去,一路走一路四處張望,撇著嘴吐槽:“都沒有照片的嗎?照片呢?”
杜思雨跟著進去。
他們家很簡單,很整潔,完全不需要因為來了客人而去收拾,這唯一有的裝飾物就是近陽臺的花,看上有點單調得過分。
陳長逝打開冰箱,發現家里唯一的飲料就是牛奶,廚房倒是有榨汁機,應云平時都會用,但他不想動手。茶葉似乎離得也有些遠,最終陳長逝就給她們倒了杯水。
杜思雨雙水捧著水,歪著腦袋問:“長逝在這邊住的習慣嗎?”
“自己家,有什么不習慣的?”
“我以為你從前那樣養尊處優,會不習慣。”
養尊處優?他這樣人家的孩子有什么作用呢?他不是陳易昊,家里的產業不是他的,所以他就別有用處,比如說和隔壁人家結親。隔壁人家富有,只有一個女兒,又有一個晚子,許給陳易昊就浪費,因為陳易昊值得更好的,所以安排給陳長逝。
陳長逝是在大學畢業之后才知道家里人的打的算盤的。
那時候應云和高子詹一起拿了學校那兩個名額,出了國。
陳長逝喝了口水。有些澀。“沒什么不習慣的,我過得很好,比之前好。”
“看得出來。”
林亭聽他們這一來二往,含含糊糊的,心里憋得慌。
“表哥,她呢?”
家里實在小,一眼就看過了,臥室不可能讓她們去看看,廚房也沒什么看頭,衛生間就算了,于是免了帶她們參觀的流程。
陳長逝就坐在那兩人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打開了筆記本,頭也不抬地回答:“上班了。”
“她中午回來嗎?”
“不回。”
杜思雨喝了口水,溫的。
陳長逝的家教向來很好。
林亭忍不住說:“表哥,你怎么就選了她?”
陳長逝多優秀啊,一路順風順水,可如今連住的地方,都顯得如此落魄。林亭也猜不準陳老爺子的想法,但看起來,就像是就流放了一般。
陳長逝合上電腦,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回去吧。”
“表哥……”
陳長逝徑直去開了門,等著她們出去。
杜思雨拉住林亭,拿起了包包,微笑著跟陳長逝道了別:“謝謝招待,我們下回再來看你。”
陳長逝想,如果沒遇見應云,杜思雨的確符合他對另一半的幻想,溫柔禮貌。
可他遇見了應云,才知道喜歡僅僅是一種莫名的沖動,難以去定義。
林亭不知道,哪里是他選的,他沒得選,是他強求來的。
應云既然和高子詹出了國,本來他的一切心思都應該到此為止,不管是青澀的暗戀,還是沉默的心動,都應該讓時間去封塵。
他實應該收回心,或許聽從家里的安排,或許找一個別的女人結婚,總之應該停止任何不務正業,放棄美術,出國修個金融回來,和陳易昊一起管理公司。
但是他做不到,直接出了境。也沒去找應云,轉去了意大利,跟別人學了一段時間藝術,仗著天賦,仗著日復一日的堅持,他終于在界內小有名氣,僅此而已。
重逢是蓄謀已久,醉酒是心知肚明。
他還太年輕,一腔孤勇,不懂得放手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