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陸父拍板,決定次日一早啟程進京,爭取在殿試成績出來之前住進薛神醫家里去,不給即將踏入風暴漩渦的兒子添一點麻煩!
寧菁在心里默默的為即將被‘霸占’府邸的薛慎默哀了一秒,也歡快的收拾起行李來。
畢竟她是知道的,陸即明一家子可是直到小說完結都還活著的呢。要不是怕她們提前進京可能會產生蝴蝶效應,改變陸即明的未來,她才不會那么糾結。
……
“爺爺快開門,孫女兒來投奔你來啦!”寧菁把薛醫師府的大門拍的啪啪作響。
于氏在后面扯著寧菁的袖子著急的往后面拖,“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自己還記得你是個姑娘家么,可穩重些吧!”
“姨母,薛爺爺家里就三兩個藥童,門房有沒有都不知道,咱們不拍響一些,怕他們聽不見呀!”
寧菁說著作勢又要去拍門,只是手還沒挨到門環呢,大門就朝里打開了。
薛慎氣勢洶洶的走出來,“你個臭丫頭,說誰耳朵聾呢!你爺爺我耳力好的很,倒是快被你的拍門聲給震聾了!”
寧菁一見薛慎出來,立刻上去抱住他胳膊,殷切的往他身后望著道:“哎呀,爺爺您怎么還親自出來開門啦,明哥哥呢?”
薛慎一見她這樣子,更氣了。
他正吃了晚飯在院子里遛食兒呢,聽著外面好像是寧菁的聲音,忙不迭的跑出來接她,誰知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小丫頭在擠兌他。本來就憋了氣,現在又見小丫頭一點不惦記他,滿心都是她家少年郎,心里是又委屈又憋氣。
雖然住在一家的時候,兩人總是斗嘴,但是三四年相處下來,感情是實實在在的,薛慎是真的把寧菁當孫女看的。枉他還想著等她來了京城,定要給她做靠山,好叫她能順順利利的,不受京城權貴欺負,更不叫陸即明那小子輕易騙了去。
薛慎氣的扭頭就回家了,理都不理她們。
陸父和于氏這幾年也習慣了,倆人一個真孩童,一個老頑童,總是時不時的鬧個小脾氣,三天兩頭吵架互懟,沒一會兒就又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了。所以兩人也不擔心,只跟著寧菁往里走,心里也是惦記著一個多月沒見了的兒子。心里擔心著也不知這一個多月,兒子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考試累不累,昨日殿試有沒有害怕,有沒有被欺負等等。
薛慎在前頭走著,聽著三人在后面一邊走,一邊嘀嘀咕咕說的都是陸即明,心里那個委屈就別提了。提了步子快步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理都不理幾人了。
寧菁在門口笑的直不起腰來,這老頭兒,真是小孩心性。
于氏無奈的看著寧菁,這丫頭欺負薛神醫跟上癮一樣。
寧菁笑的差不多了,這才上前敲門,“爺爺別氣啦,快開門呀,這么久不見,您都不想我的么?我可想可想您啦,想您想的都食不下咽,睡不安寢了。”
薛慎嚯的拉開門,把寧菁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確認這小丫頭沒瘦,也沒憔悴,這才氣哼道:“哼,我看你這是想即明小子想的吧。”
寧菁見他這神態,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這老頭兒是真的挺關心她的,她卻一來就氣他,確實挺沒良心的樣子。
“薛爺爺莫氣啦,我想爺爺,也想哥哥,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啊。當然,我最想的還是爺爺您了,您最疼我了嘛,我把您當親爺爺的。”
薛慎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小丫頭毫不見外的直接來投奔他,他心里高興還來不及,生氣也是裝裝樣子,想讓小丫頭跟他撒撒嬌而已。他無妻無子,年輕時還不覺得什么,年紀大了,卻開始貪戀起兒孫之樂來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輕易就幫薛菲菲,還收留陸即明了。
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聰明伶俐,又俏皮可愛的小寧菁。如今見小丫頭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嬌嬌的說最想爺爺,心里早就美的沒邊兒了。
知道三人都比較關心陸即明,也不再拿架子,開口解釋道:“你即明哥哥昨日剛考完殿試,策論寫的好,受了當今的夸獎。雖還沒放榜,今日就已經有好幾家想方設法的往家里送帖子了。即明小子嫌煩,就躲出去了,晚間就會回來了。”
寧菁納悶,這滿京城中,除了皇宮,哪里還能比薛醫師府更清凈的?
寧菁想著也就問出來了。薛慎笑著搖了搖頭,聲音透著苦澀道:“你也太瞧得起我老頭子了,我不過一介醫師罷了。”
寧菁一愣,嘆了口氣,“唉,醫者仁心吶……”
薛慎見她小姑娘家家的,偏做大人的樣子故作深沉,不禁失笑。彈了她腦殼一下,“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哪來的這么多感慨?勿瞎想了,你們一路奔波也累了吧?我帶你們去客房休息,等晚間即明小子回來了,你們再好好聚聚。”
一路插不上話的陸父和于氏趕緊道了謝,跟著去了客房。
薛慎家里確實如寧菁說的一樣沒有丫鬟小廝,就灶房兩個廚娘,加上四個他早些年撿來的孤兒,因沒正式收徒,只做藥童在家里。
也幸虧薛府不大,不然就這么幾個人還整理不過來。
好在客房里除了有些灰塵,還是比較干凈的,因為除了桌椅和床,屋里連床被子都沒有。
好在于氏和陸父在家里也是做慣了活計的,整理房間這么點小事難不到她們。兩人沒一會兒就整理了兩間客房出來,把行李安置妥當,又帶著寧菁出門去購置被褥等日用品。
“這京城真是繁華啊,這天都黑了,外面還是這么熱鬧。”于氏一邊逛街一邊感嘆。
“是啊,這擱咱們還在村里的時候,這個時候都吃了晚飯準備睡覺了。”陸父慣常附和媳婦兒。
寧菁:……沒啥好說的,再說就怕要有狗糧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