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教得用心,寧菁學的也認真,小說里這些世家貴女之間勾心斗角的可怕程度,堪比官場爭斗了,一言不合就孤立人啦,毀人清白啦,要人性命啦,甚至累及家族之類的。她可不想剛回家就遭受這些,更不能給哥哥惹來麻煩,給他增加官場難度。
這七天,寧菁不光學了禮儀規矩,還被汐月姑姑塞了一腦袋的京城閨秀簡介。
誰知道這些居然都沒用上!
春日賞花宴這天,寧菁剛穿戴好,就被薛神醫一句“我薛慎的孫女兒,當然是要跟著我了!”給接走了。
寧家人也明白,跟著薛慎比起跟著他們肯定是要好很多,于是也沒爭辯什么,跟在薛府馬車后面去赴宴了。
薛慎的身份特別,一般沒人愿意開罪他,他家藥童都有人愿意供著,就別說他孫女了。連主辦方安親王府的小郡主,對寧菁都親親切切的,別的閨秀們更是不敢造次。
于是,寧菁端著汐月姑姑培訓出來的標準微笑臉,全程懵.逼的聽著各式各樣的夸贊,吃了一肚子糕點和茶水,聽了半天聽不懂的戲,觀賞了花園里還沒爭奇斗艷的閨秀們好看的花兒,就回家了。
全程聽到的最酸的話,大概就是左相之女奚落的一句:“這個寧菁菁,家世不怎么樣,運氣倒是極佳,居然認了薛神醫為爺爺,真不知是踩了什么才這般走運!”
劉鈺兒覺得,那薛菲菲得了薛神醫的青眼就算了,怎么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寧菁菁也能被薛神醫維護?薛神醫居然為了這小丫頭來參加春日賞花宴了!
要知道,往年薛神醫可從未參加過任何宴會,就連春節的國宴都沒去過!
劉鈺兒這是暗指寧菁走了狗屎運唄,別說,寧菁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活兩輩子!
所以,這話傷不著她。再說她哥總有一天要取代這位左相的,她懶得和她哥哥手下敗將的閨女計較。
寧菁穩如老狗,看都沒看劉鈺兒一眼,讓她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上不來下不去的,忒的氣悶!
更氣悶的是,坐在她身邊的肖文靜居然也敢反駁她了!
“鈺兒姐姐,這寧姑娘兄長乃是上一屆三元及第的狀元,如今圣上面前的紅人!寧大人弱冠之年就已官拜四品,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姐姐還是莫要得罪為好。”
后面還有人說“哎呀,不止如此,你們大概不知道吧,寧姑娘青梅竹馬的表哥,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吶!”
“哎呦,這不是狀元之家么。寧姑娘真是好福氣啊,親哥哥是上屆的寧狀元,表哥是這屆的陸狀元!”
有人補充道:“還被薛神醫認了干孫女呢!”
頓時一片唏噓聲,皆嘆寧菁運氣好,福氣大。甚至當場就有貴婦們,去找寧母打探寧菁的婚事,想把寧菁娶回家旺旺自家的運勢。
把寧母給樂的,一直到賞花宴結束,一行人回到家,嘴巴都沒合上過。
“咱們菁菁真是人見人愛,今天好些夫人們都來打聽咱們菁菁說人家了沒有呢。以前啊,她們都嫌棄我是個泥腿子,從來不屑搭理我的。”寧母真是越想越開心。
轉頭看到后面跟著咧嘴笑的寧致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臭小子,都二十多歲了,還是無人問津!你啥時候才能讓你娘我抱上大孫子啊?”
“娘,怎么就又扯上我了?我…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寧致遠先溜為敬。
寧菁忍俊不禁,看來這長輩催婚真的是從古至今都是人們最想逃避的事啊。
寧菁在慢慢適應著在寧家的生活,終于如愿以償的感受到了真正親人的無償寵愛。
陸即明那邊也比較順利,這回寧菁活著回了寧家,沒了寧致遠橫插一杠,甚至還說了幾句好話,他順利的進了翰林院。
因不和書里一樣,陸即明并未心儀薛菲菲,沒有因女主而得罪人,加上有寧致遠的關系,陸即明在翰林院過得還不錯。
陸家的鋪子也開起來了,不過京城寸土寸金,買完住宅后,于氏怎么也舍不得再買商鋪了,說是留著剩下的銀子應急用,所以只是租了個鋪面。
因陸父和于氏現在算是官家老爺夫人了,不好拋頭露面做生意,只能雇人。
掌柜的是寧菁托寧致遠幫著找來的,叫錢義,有錢有義。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特會來事兒,人脈廣,嘴巴甜,是寧致遠從自家珍寶閣調過來的。
雖然從大珠寶樓,換成了小鋪子,但錢義好像一點兒不滿也沒有。沒幾天就熟悉了模型這個東西,并對此爆發了強烈的興趣。
錢義領著陸父去找人牙子買了六個十來歲的小子,有一個因不愿意和母親分開,就連他娘一并買了回去,放后面專門給他們幾個做飯洗衣。
陸父教他們做模型,上色,以后店里的模型就都由他們來做了。
不過比較精巧的高端產品,比如花轎和鳳冠霞帔,寧菁也研究完了,把圖樣和成品都給了陸父,就暫時還是由陸父親自來做。
陸家鋪子在錢義的經營下,生意越來越好,因錢義原來賣的是金銀首飾,認識了許多世家公子小姐,所以很快就打開了高端市場。
陸父一個人根本做不來那么多精品,無奈只好從六人里挑了兩個老實手巧的,跟著他一起做精品。三人一起趕工,才將將能趕上錢義銷售的速度。
后來錢義見陸父實在太累,干脆建議把精品也做成半成品,讓公子小姐們自己回家插起來算了。
沒想到這樣一來,反倒更受歡迎了,大家都覺得自己做更有意思,除了少數實在手殘的,大都買了回去自己插了。
半年不到的時間,陸家就把鋪子給買了下來,還加高了兩層,變成了一棟小樓。再后來,陸家模型,就開遍了大興,甚至賣到了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