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用的禮樂是鼓,頌神用的禮樂則是琴,彈琴的樂司是從西沙幾萬名琴師里挑出來的,是個集琴技和優雅于一身的男子。
頌神的天女,是從西沙名門望族里選出來的年輕未出嫁的幺女,西沙的達官顯貴會在場觀看,他們以自己的女兒能被選中成為天女為榮。
琴聲響起,天女踩著節奏出場,她們步調緩慢優雅、整齊劃一,每人頭上都戴著白翎,身上穿著白色長袍,披著白色輕紗,白色象征著圣潔,這是對神明最好的敬意。
“一、二、三、四……八、九、十”扶桑搖頭晃腦的數著,道:“小姐,真的比去年多兩個呢。”
樂風楚:“嗯嗯,是多了兩個。”
扶桑:“她們好美啊,尤其是最后一個。”
“讓平生也瞧瞧。”樂風楚對扶桑使眼色道。
扶桑用頭發撓任平生的鼻子道:“平生,平生,起來了,有好多好看的姑娘呢。”
任平生吸了吸鼻子:“我姐姐最好看,哪還有比我姐姐還好看的姑娘。”就又睡過去了。
樂風楚和扶桑相視一笑。
雖說是頌神,其實就是念經,和著琴聲念經。
臺下跟著念的都是老婦人,他們大多是禮佛信神之人,正念到一半,突然有人大叫:“把那個賤人給我拖下來。”那人長得膘肥體壯,一副浪蕩登徒子像。
他身邊的幾個大漢要上愿臺拖人,眾人給攔住了。
大祭司:“你是何人?祭祀頌神豈能容你們破壞!”
“就是,你們到底要干什么?現在可是在頌神!”
“你們敢對天女不敬!”
“神會懲處你們的!”
……
“哈哈哈……”那人大笑道:“那就看看神明到底是會懲處誰!你們愿臺上的那個天女昨晚還在我身下承歡呢!哈哈哈……”
這話一出,站在愿臺最后面的一個天女癱坐在地上,哭著道:“我是被迫的,我是被迫的。”
臺下眾人,個個驚恐萬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婦人混進去!”
“這是真是假?”
“造孽啊,造孽啊”
扶桑把任平生叫醒,對樂風楚道:“小姐,她們會不會要殺了那個天女?”
“不知道。”樂風楚攛拳攏袖,死盯著臺上人的一舉一動。
其中一人跪在大祭司跟前道:“大祭司,神會降災啊,神會降災啊!”
一旁的主祭司拿著刀要去砍那個天女,其他的天女嚇得都跑了下來找爹娘,樂風楚正要出手,只見那把刀飛向了那個膘肥體壯的登徒子,插在了他的褲襠口,差點要了他的命根子。
眾人朝飛刀的地方看去,是頌神的琴師,他同樣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地站在那個天女身邊。
主祭司不敢再動,大祭司也沒了知覺,臺下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個登徒子氣急敗壞,拎著刀要去砍他,結果被琴師一腳踢了個狗啃泥,還被扒了件衣服。
“蓋上”琴師對天女說道。
登徒子爬起來吼道:“我把我女人帶回去,跟你有何干系!”
見天女蓋上了衣服,琴師走下臺,輕拂了下袖子道:“你的女人?是你搶來的?還是逼來的?”
登徒子:“你管我是搶來的還是逼來的,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女人。”
琴師:“哦?是嗎?那我就要管到底了,要把她帶回去,先過了我這關。”
登徒子指著他帶來的漢子:“還看著干什么?給我上!”
那幾個漢子輪番上,都被甩了個狗吃屎,一起上一起被甩了個狗吃屎,登徒子嚇得腿有點打顫,但還是死咬著不放,兩邊僵持不下。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哩。”一個美貌婦人闖進來。
聽到呼聲,天女從臺上跑下來,抱著那個婦人哭道:“娘,娘……”
那美婦人對著琴師磕頭道:“求公子救救我女兒吧,她是被陷害的啊,我女兒本是未出閣的姑娘,被選中來當天女,結果被家中大房陷害找了人給……給……”
“娘,娘!”天女哭得更厲害了。
琴師扶起她們倆道:“夫人不必多說。我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登徒子擼起袖子道:“怎么?你個……”
還沒等他說把話說全,琴師就是一腳踢在他嘴上,他牙被踢沒了一排,躺在地上吐了泡血水:“你可知道我背后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天女:“是我大娘,是我大娘,公子還是快些走吧,得罪了我大娘就只有死路一條。”
琴師拿了把祭祀用的劍走向登徒子走去,單腳踩在他胸口道:“我來替神懲處你。”說完一劍桶在他心口,那登徒子張嘴瞪眼手腳抽了幾下,便沒了氣。
旁邊的那幾個漢子連滾帶爬地沖出了人群,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不過有火把燃著,倒是不礙目。
天女:“公子快些走吧,他們準是去告訴我大娘了。”
琴師:“我既然殺了他,就不怕仇家找上。”
“平生,快去叫阿爹來”樂風楚低聲對任平生說道。
任平生:“嗯嗯嗯嗯。”
扶桑:“小姐,把侯爺叫來是……!”
樂風楚:“他們不會放過天女和琴師。”
臺下眾人看了這出“好戲”,還是沒能把“天神降災”給忘了,又紛紛害怕擔憂起來。
“破壞了頌神之禮,天神定會震怒啊!”
“是啊,來年會必有災殃!”
一人站出來說道:“琴師可以走,天女得留下祭天!”
“對!得讓她祭天!”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女兒。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婦人向眾人磕頭殃求道。
天女抱著她娘道:“娘,女兒不孝,是女兒不孝。”母女倆抱頭痛哭。
琴師護住身后的一對母女,對眾人道:“誰敢!”
主祭司:“來人,生火,祭天。”

前排有灰
要去上學啦(我不是未成年人啦),所以,以后晚上12點更新,感謝我們在故事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