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懷扶起主祭司,道:“為民祈福,本就是我的職責,莫要再提功德無量。”
主祭司:“那請侯爺先避雨,等雨停了再行大禮吧。”
樂懷:“無妨,雨中祭神,更顯誠意,也好讓百姓安心。”
主祭司:“可是這……”
樂懷:“我來安排。”
原來,樂懷早已命人捆了帳篷來,但不是給人避雨,而是給火把避雨,不過也給人準備臨時避雨的營帳。
戰士們迅速把帳篷扎好,在中間燃起了火把,帳頂的水進不來,火也燒不了帳篷。
帳篷內的火光再次把周圍照亮,祭司們也開始在大雨里準備祭祀之物,眾人也在雨里淋著,沒有人離去。
樂懷見樂風楚遲遲沒露面,知道她是有自己的打算,也沒派人去找,只教任平生帶了頂斗篷給她。
任平生早在剛一來就摸黑找到了樂風楚,此時,他們正和琴師、天女母女一起待在搭的帳篷里烤火取暖,大家衣服里浸的水都可以喂飽一群人了。
天女和她母親湊在一旁,樂風楚和扶桑任平生坐一起,琴師坐在一邊,大家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但都清楚過了這一劫還有一劫。
那幾個跑了的漢子,早把愿臺里的事告訴了他們的主人,也就是天女家的大房。
不過任何人都沒有要臨陣脫逃的意思。
身上冷,空氣更冷。
樂風楚想了又想,還是問了:“公子貴姓?”
琴師稍低著頭:“在下江逸”
樂風楚:“聽江公子口音,不像是西沙本地人。”
江逸:“我自小漂泊在外,只是路過這里。”
樂風楚:“公子不但琴聲動聽,今日之舉也讓人好生佩服。”
扶桑點頭:“就是,就是。”
任平生也點頭。
江逸淺淺一笑。
暗光下的他,溫文謙靜,俊逸淡然,這種氣韻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與所處的境地無關。
天女母女倆一直沒說話,想必是太冷和受到的驚嚇太大,天女臉色慘白得瘆人。
樂風楚把斗篷遞給她道:“姑娘披上吧,會舒服一點。”
天女搖頭,抱著她母親,那婦人也是滿臉悲苦,不知所措。
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沒有什么比貞潔清白更重要了,被人強要了去,玷污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更何況,那登徒子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說得像蕩婦一樣。
江逸看了一眼天女,對樂風楚說道:“我會留在這里,一切等行完大禮再說。”
“嗯!”樂風楚和扶桑、任平生紛紛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祭祀頌神從新開始了,樂懷站在神壇前行大禮,眾人在后面頌經。
老天像是接受了這謝意,風也不刮了,雨也漸漸變小。
行禮結束,祭司們和眾人叩謝了樂懷,滿意地回了家。
樂懷收了軍隊,樂風楚也露了面。
樂風楚:“阿爹,今日之事容我以后再跟你細講,只是現在,女兒還不能跟你回去,有幾個人,我不放心。”
樂懷點頭:“去吧,若是有必要,就把他們帶回家。”
“嗯!”樂風楚笑道。
……
江逸和天女母女還沒離去,樂風楚帶著扶桑和任平生找到了他們。
天女母親:“公子趁著今晚就走了吧,別再回來,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天女待在她母親身邊不發一言。
江逸:“我若是走了,你們怎么辦?那群人同樣不會放過你們。”
天女母親:“我會和小女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度日子。”
樂風楚:“夫人,就算你們跑到天涯海角,要害你們的人也會把你們殺了,何況,姑娘平白被害,這作孽之人不可姑息。”
扶桑:“你家大房現在肯定到處抓你們,家是回不去了。不過啊,你們碰到我家小姐,算是遇上神仙了!”
一旁的平生點頭同意。
天女母親:“可是……”
樂風楚:“夫人如果相信我,就同我回家,給自己和姑娘換身衣服,我們再商議。”她又對著江逸道:“公子若是愿意,可否也隨我們回家?”
天女母親和江逸點頭示意。
……
到了鎮西侯府,江逸和天女母女停在了門外。
天女母親:“姑娘這……這是侯府?”
樂風楚禮貌地笑道:“事先沒跟夫人和江公子明說,是我失禮,這是我家。”
江逸:“原來,姑娘是長平侯的千金。”
樂風楚笑著點頭:“請你們過來也是我父親的意思,今日之事他已知曉。”她看著天女母女:“他定會為你們做主。”
天女母女感激得看著樂風楚說不出話。
扶桑過去扶著她們母女:“走吧,夫人、姑娘,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
安排好江逸和天女母女后,樂風楚拉著扶桑一起也泡了個澡。
“今日在愿臺下。”扶桑搓著樂風楚的背道:“我看小姐的樣子,是早就知道天女是被人陷害的?”
“嗯”樂風楚也拿著毛巾搓著:“那些天女的父母都在場下看著,我看她嚇倒在地上,臺下并沒有人去護她,就知她父母不在場,試想,家里的女兒可以選為天女,哪個父母不會去捧場,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我覺得這其中十有八九有貓膩。”
扶桑:“所以小姐那時就決定要救她。”
樂風楚:“我當時看到主祭司像是要拿刀,也沒顧那么多,就想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