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方翼不是沒有背叛的可能,但背叛自己去投靠權寰宇,這件事的可能性根本不大,說他大意被知道也不怎么可能,就算他再大意,也不會透露關于自己的半點訊息。
在他正思考時,權容衡突然動手,既然權容衡都帶大蒜來殺方翼了,那么,刺殺自己的刀刃上,必定會涂抹劇毒,他立刻放棄先前想要保持實力的想法,直接轉身,一掌拍在權容衡的臉上,讓他停滯了一會兒,而后他奪過那把匕首,并用它割權容衡的咽喉,他登時便翻了白眼,往后倒了下去。
權容亭看了權容衡許久,拿起匕首一看,上頭涂抹著乳白色的汁液,這是見血封喉,也難怪他只割了一刀就倒,差點讓他以為是假出來的,為了殺他,權家也是夠狠的,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他的武力,不在他們之下。
他謹慎地收拾權容衡的尸體,將其分尸后用布包了起來,并埋在土里,少了權家的監(jiān)視,他做事就能自由一點,不必像之前那樣謹慎,起碼不用把尸體剁成肉醬,讓人看不出原形。
在這之后,權家奇跡似地沒繼續(xù)找他麻煩,甚至連最愛私自行動的權儀碧都沒來,這么安靜,應該只是權寰宇抓不準自己的實力在哪,不敢輕舉妄動,但過不了幾天,他們應該就會讓人來試探他的實力了。
外頭的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深沉有力,是長期練武的人,在后宮中,只一人會在天剛亮,其他妃子都在睡覺時到后花園的空地練武。
“權容亭!你出來!我要你賠大哥的命!你對不起他!他曾經(jīng)是多么照顧我們,當時你被送來后宮之前,他也一直在勸說父親,怕你顏面掃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你沒感覺出來嗎!他多怕我們出事,父親不在,母親討厭我們的時候,都是大哥在照顧我們,不看我們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你也該想想過去的情分!”
權丹鈺提著一桿長槍走了進來,平時英姿颯爽的她,此刻就如同一個鄰家女孩一樣哭紅了眼,沒有了屬于男子的那股氣概。
她倒是讓權容亭有點訝異,來的不是那個一心奉獻于家族的權儀碧,而是權丹鈺,這也就代表,她是負責來試探自己的,對于家族而言,她不過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可悲可哀。
“他要殺我。”
“你撒謊!除非是你做錯了事,不然大哥沒必要殺你。”
他還想要用同一句話堵她的嘴時,權丹鈺手中的長槍已經(jīng)往他刺來,這女娃子確實厲害,能勝過許多男兒,但是,連她大哥都敗在自己手上了,那權丹鈺又算什么東西?
權容亭一手抓住長槍,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過來,而后將長槍扔在一邊,抓住她的頭顱,一把捏碎她的頭,腦漿四溢,不由讓躲在一旁的李卿皺起眉來。
看得慣尸體的,手上通常都沾染十幾條以上的人命,能表情平靜地爆開一個人的腦袋,那他親手殺的人上百至千都有可能,只是,權容亭從未入過江湖,是如何練成這種心態(tài)的?
看著滿手的腦漿和血肉,權容亭的眼里浮現(xiàn)一絲厭惡,他到外頭洗了手后,將那些散開的血肉都清理干凈,并且一腳把權丹鈺的尸體踢到外頭的草地上,拿了把鏟子隨便把她給埋了。
只要權家敢來一個人,他就殺一個,來一打他就殺一打,他也不怕惹麻煩,畢竟麻煩,從一開始權容衡來刺殺他開始,就已經(jīng)有了。
離才子大會當日只剩三天,他已經(jīng)不能再用權容亭的身分去套權家的情報,無法得知那些是權寰宇的人,萬一有個城府深,能瞞天過海的人,恰好被安排在他們這重要的位置上,那后果會不堪設想。
“嘰!”小白在李卿身后叫了一聲,后者趕緊將它的嘴捂住,但權容亭的注意力還是被吸引來了,他走到窗外,看著李卿躲的那個草叢:“小白過來,別亂跑。”權容亭將手掌伸出去,卻沒料一旁突然射來了飛箭,他趕緊收回手,不去碰那飛箭。
他往飛箭射來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蕩蕩一片,也沒有人的氣息,而且,他在這之前只察覺到李卿的氣息,但出手的人肯定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小白肯定能阻止那支飛箭,可在場明明只有他們二人,難不成是權家找到了足以對付自己的殺手?
小白趕緊咬了李卿的手,讓他放開自己后,跳上窗臺,對著某處齜牙裂嘴,權容亭也趕緊看向那處,只見一道黑影從他眼前閃過,鮮紅色血如花一般在他眼前綻開,定睛一看,剛剛是小白替他擋下對方致命的一擊。
“何苦呢?他的命數(shù)走到最終還是躲不過死亡的,妳再怎么保他,也只是讓他再多活一段時日,等他死了,妳還是會將他遺忘。”男子對著小白說道,但這些話,明顯不是對這只略懂人話的小狐貍說的。
權容亭趕緊將懷里的匕首拿出來防身,不待他反應過來,對方的飛箭已經(jīng)刺在他的咽喉上,只差一步,自己的性命就沒了,可偏偏那飛箭卻硬是抵在那里,遲遲沒割開他的皮膚。
對方隱藏在面具下的臉色略為難看了些,他今日來,就是為了殺權容亭,可沒想到,他留了一手,讓權容亭沒法死,現(xiàn)在殺不了他,只是暫時的,他會等到權容亭可以被他殺死的那一天。
自此之後直到才子大會,一直都非常平靜,小白本身恢復速度就很快,這幾天的修養(yǎng)讓牠的傷恢復了七、八成左右。
關于才子大會,他先前有打聽過,基本上比的就是琴、棋、書、畫和談吐之類的,只要證明自己有價值,就能被皇上或丞相相中。
這次他的身分雖然是參與者,但也會在一旁跟著看荊風或是自己所需要的人才,不然手底下只有三個人,和權家上下比起來,實在是太少了。
將一襲淡灰色的長袍穿上之后,他便走路去丞相府,比起淡灰,他更喜歡白色,但這里的習俗和中國相似,代表吊喪的白色,是不能平日亂穿的,所以他只能選這種類似白色的顏色。
權容亭人在丞相府前時,已經(jīng)是寅時二刻,府前就已經(jīng)擠滿了人,簡直像是現(xiàn)代人氣歌手的演唱會現(xiàn)場,人山人海的,擠的水泄不通,上輩子他不怎么追星,這輩子倒是體會到這種前胸貼后背的擁擠了。
偶然間,他看見了上次那個年輕的說書人,他還記得自己在昏倒前就是聽了他的故事,而后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只知道自己在離開之后,胸前的太極項鏈突然發(fā)熱,讓他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
思考了一會后,他擠了過去,但人潮就是一點也沒有要疏通的意思,擠不過去,他只感到無比的心累,只能等會看看他在哪,再去問問他那個故事。
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大門才緩緩打開,但侍衛(wèi)在門前站成了一排,堵住了進去的路,雖然能擋住前頭的,但后面的人仍在推擠,前頭站著不動,后頭又再不斷地前進,讓中間的權容亭感覺自己都成了肉夾饃。
等到丞相府內(nèi)有人走到后頭說了話,終于停止了擠壓,前頭這才敢一組一組地放人進去,一組百人,先隨便分為十組,由第一任的考官檢察,確定有基礎的學識才能入第二場。
因為權容亭居中的關系,他是第四輪的六組,先前那個青年則是四組,考官的考試也很一般,就是一些基本的認字、寫字和對話,一組大概只有十個左右會被淘汰。
第二場則是讓人用筷子將黃豆從盤子夾入碗中,考驗的是這些人的耐性,如同前頭的,也是一組十人左右,再來的第三場則是一些簡單的問答,前三場都是基本的,目的就是為了篩除一些閑人。
第四場開始,則開始分考類,有文、武兩大類,武的小分類無非就是兵種的不同,而文的小分類則有許多,前面說的琴棋書畫為其中四種,但眾人選擇最多的,還是以普通的文官為主,雖然可能會被分發(fā)到一些離家遠的地方,但總歸還是個文官職,而不是娛樂人的樂官,這里的才子大多心高氣傲,如果不是家境清寒,是絕對不會選擇琴棋畫這三類為前途。
權容亭是要入宮為官,自然是選擇普通文官,但他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外頭先站著,看那說書人想選哪個,他看青年的眼神在普通文官與那些樂官或其他雜官之類的橫批上游走時,還以為他在考慮文官職,但誰知道他看完文官后,又看向武官,不由讓他有些無言。
權容亭怕他一會真的走到武官那,就先走過去談話,揚起嘴角微微笑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聞聲,他轉過頭看向權容亭,眼里帶著些許的訝異,他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打扮的夠窮酸,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還是有人過來找他說話了,他不免懷疑是自己打扮得不夠窮,還是對方是個怪人?
心里想歸想,但基本的禮貌他也沒落下,青年揖手對權容亭說道:“在下徐燕安,燕子的燕,安寧的安。”

君逸..
連續(xù)死兩個人是有理由的,后面會提到 十一點前趕著交稿,一會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