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么不動手殺了我?為什么?”姜封尚沖夜天大聲的怒吼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夜天的后背。
夜天的呼吸都粗重了許多,淡淡的說:“我下不了手。”
第一次發現老姜頭的異變是在老姜頭將神組交付給夜天的前夜,那天晚上兩人聊了一夜。聊到半夜時分,姜封尚的狀態突然不對,整個人似乎漸漸失去了意識,神智模糊瘋狂的嘶吼著,大聲的高呼“殺了我、殺了我”隨后漠然對夜天出手,招招狠毒不留余地,實力也超越了往常許多。夜天憑借強悍的靈力也將將和姜封尚僵持住,直到天明破曉時,姜封尚神智又突然恢復了,茫然的看著渾身是傷的夜天,后悔的痛哭流涕,非常的痛苦。
在當天,姜封尚就求夜天將自己關起來,這才有了這間密室。
自打關進了密室后,姜封尚的異常偶有發生,不過姜封尚都是自己扛過去的,有幾次夜天遇到了,幫助姜封尚一起抵制這種奇怪的異變。時間久了,姜封尚出現這種異變的次數也少了。只是每發作一次,他的實力就會提高幾分,出手也更加的狠辣,有好幾次夜天險些都喪命在姜封尚手上。
可當姜封尚醒來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依然是一無所知,只是看到周圍被破壞的痕跡以及夜天身上的傷勢,知道發生了什么,隨后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后悔。
夜天前后詢問過多次,但是姜封尚都拒絕回答。
以老姜頭對夜天的了解,如果他知道真相后一定會追查到底,可是那些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強到整個異能界都無法抵抗,老姜頭不愿看夜天白白的去送死,一直不肯松口。
姜封尚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能活著回來,你小子運氣好,能耐肯定也見漲了。”
“陷空。”
“你——你都知道了?”
夜天嘴里吐出的兩個字讓姜封尚十分震驚,沒想到夜天居然連這些都知道了。
姜封尚苦笑著搖搖頭,雙眼老淚縱橫:“命啊,命啊,都是命啊。我隱瞞了這么久就是不想你遇到他們,沒想到最終還是躲不過,躲不過啊。”
“現在能說了嗎?”
夜天轉身坐回椅子上,等著姜封尚說他在那棱格勒河底遇到的一切。
“說,都給你說了。但是你知道后,不準再去找那些人,尤其是棺材里的那個,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姜封尚叮囑了一番,連給自己灌了三杯酒,才開口:
“這事,還要從你九歲、我們相遇的那次說起。你知道我這一生都在尋找古玄地的蹤跡,當時你降服了那條怪魚,我心想,這么厲害的生物必然是從古玄地里跑出來的,若是能夠從它的身上找到蛛絲馬跡我們就能找到古玄地的入口,所以我將這條怪魚秘密的給留了下來。還找九方借了幾張抽取精神印記的符紙,想要抽取怪魚的精神記憶一探究竟。
整個過程很麻煩,怪魚反抗的非常強烈。報了你的名頭那條怪魚才害怕的不再反抗,后來我終于拿到了一縷怪魚的精神印記,看到了它的一些記憶。
它從一座很奇怪的大廳里跑出來,那座大廳前有一座巨大的雕像,正中間是一彎圓形的池子,池子里面的水呈灰黑色,池子四周是一道道古舊的石門,石門上雕刻的圖案也是千奇百怪,有一扇居然刻著一副大便的圖案。
怪魚從那座大廳中跑出來沒多久,稀里糊涂的闖進了一個山洞中,山洞中間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陷空。它沿著山洞旁邊的甬道一直走,走到盡頭時看到頭頂是一座巨大的黑色懸棺,懸棺周圍懸空站著八個灰衣人。
怪魚看到這座懸棺似乎有些害怕,又從山體中的通道回到了洞穴的入口,入口旁邊還有三個洞口。怪魚進入了最左邊的那個入口,那是一條很漫長的甬道,怪魚沖到盡頭又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那個山洞里堆滿了尸骨,許多都已經風化了。
進入山洞后,怪魚見無處可去,抬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細小的裂縫,鉆了進去。
隨后進入了那棱格勒河,怪魚一直在河下的地下水道中游竄,很久之后才進入了長江。
從怪魚的精神印記中看到了那一切,我當時十分震驚,我想:那可能就是來自古玄地的生物吧。我決定瞞著所有人,孤身前往昆侖山的那棱格勒河,去尋找那副懸棺和那個山洞。
當我抵達昆侖山時,才發現那棱格勒河全長將近四百公里,一時間無處找尋。我進入了昆侖山脈,找當地人打聽一些關于那棱格勒河的怪事和異常,發現了那棱格勒河的死亡谷,還有那恐怖的雷靈風暴。
那天夜里,我進入死亡谷中后,天氣乍變,雷霆陣陣暴雨忽至,遭遇了雷靈風暴,我便躲進了一座山洞。那座山洞很深,走了很久都沒有見底,我看見山洞深處的地面似乎是一灘爛泥,我走近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近了爛泥地中,跌進了那個樹著陷空石碑的山洞。
我循著怪魚的記憶找到了那副懸棺和那八個灰衣人。可我沒想到的是,這竟是一場災難。
八個灰衣人抓住了我,從懸棺中漫出一道黑氣快速的沖進了我的身體,隨后我的精神就在撕裂,一股強大的力量和我的意識拉扯身體的主導權,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增強,同時一股不屬于我的力量進入了我的體內。
我從懸棺中人口中得知,這是攝魂。
他想要把我變成和那些灰衣人一樣的傀儡,擁有強悍能力的傀儡。
當攝魂進行到一半時,懸棺中的存在莫名其妙的停止了,那八個灰衣人又重新懸站在懸棺四周。恢復自由后我沿著怪魚出來的路進入了最左側的那個洞口,看見了洞中的無數尸骨。
我無意中撥開無數的骨骸,看到一條狹窄的通道,沿著通道一直走,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從一座廢棄的古井口沖了出來。
回來之后,我便開始間歇性的發作,尤其是午夜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最為厲害。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攝魂?攝魂是什么?”夜天對沉睡在魔魘骨中的天羅問道。
“攝魂呀?”天羅不知沉睡了多久,聽到夜天的呼喊懶散的說:“一種很低級的手段,道真都有魂,也就是你們說的精神,你之前在那個什么精神世界展露的魂體就是所謂的魂源本質。只是陷空那家伙是神魂,魂力強悍,他掠取弱者的魂力用自己的魂力進行取代,讓對方成為他的傀儡,繼承陷空的一些能力,被攝魂之人的魂則會出現殘缺,就是魂體缺失。不過目前看來,陷空的殘魂力量太弱,連攝個魂都這么麻煩。”
“有辦法能夠補救嗎?”
天羅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人的魂都是完整的,被攝魂就是被人強行抽走了本源魂力,就是沒有覺醒的魂力,明白了吧?這個小子本源魂力被抽走,想要恢復只能通過他自行修煉,喚醒魂體后不斷的強大魂體,才有機會恢復,不過殘缺的那部分魂是肯定回不來的。不過我看也沒什么希望,陷空的神魂對于他來說太過強大,哪怕只是留下了一艿艿在他魂界中,過不了幾年,他都會被陷空的神魂吞噬,最后成為傀儡的。小子,還是趕緊殺了他吧,這樣是很痛苦的。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被人吞噬取代,嘖嘖嘖。”
看來這一切和夜天猜想的差不多,難怪那八個灰衣人實力如此強悍,原來是有了陷空的神魂力量。陷空也著實是個狠人,自己差點都魂飛道消了,居然還敢分出自己的神魂來制作傀儡。
可如今老姜頭該怎么辦呢?
若真是等幾年后,老姜頭無法抵抗陷空神魂的侵占,變成了一具傀儡,難道自己真的要殺了他嗎?
“天羅,有其他辦法嗎?”
如今夜天是沒轍了,只能指望這位活了十多萬年的老祖宗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手段來。
“殺了陷空或者殺了他。”天羅淡淡的說。
這不都是廢話嗎?
要是能殺了陷空早就殺了,可尼瑪打不過呀,別說那具懸棺里的陷空了,就是那八個灰衣人夜天都沒辦法。殺姜封尚?更不可能,還是那句話:下不了手。
夜天撓頭苦思都沒想出轍,最后靈光一動,想到了自己買過的那本書,就是從上面學到了魂體修煉法門的那本書。
“那個老喇嘛。”夜天嘀咕了一聲和姜封尚寒暄兩句,離開了密室。
把卞鉞從床上喊醒,夜天憑著記憶用靈力畫出了一副畫像,讓卞鉞照著給打印了出來,發給老何,讓老何派人去XZ找這個老喇嘛,并帶回來。
后來夜天想想不妥:既然這個喇嘛能賣給夜天如此神奇的魂體修煉功法,必然是位隱世的高人,若是這么唐突的去請?是不是有些太冒昧了?
思考再三,夜天讓卞鉞通知老何找到這個喇嘛后盯住他的行蹤,等夜天親自過去。

街頭劉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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