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臭女人!你在干什么!臟死了,臟死了,嗷嗚.....”雪狼混身狼毛都豎了起來,這個臟女人,竟然拿她的鞋底去蹭它那么純白無暇的皮毛,拿它當擦鞋布嗎?還在它背上咳嗽!一想到它背上的毛都沾滿了這個女人的噴出來的口水,雪狼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你剛才那一晃,害我被口水嗆到了,這可不能怪我。”木涼的口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雪狼:“.....“狼爺我信了你的鬼!
嗷嗚.....它要洗香香,它要洗白白,現在!立刻!馬上!
看著雪狼上竄下跳的樣子,木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谷底,也回蕩在司冥的耳邊。
看著躺在雪狼身上笑不可吱的木涼,司冥的心里浮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波動,可惜,這波動來得快,去得也快,司冥還來不及捉住,它就消散了。
此時的司冥還沒發現,在見到木涼的那一刻起,他的身體發現了何種變化,曾經不曾有過任何情緒波動的內心,在短短時間里,已經有了些微的變化。
木涼終于笑夠了,這才慢吞吞地從狼背上跳了下來,木涼腳剛著地,雪狼就一個掉頭,拔腿狂奔,木涼只覺得一陣狂風撲面而來,再睜眼時,雪狼早已不見蹤影。
看著雪狼奔遠的方向,木涼微微一笑,心里有點不舍,這么漂亮的雪狼,她還是第一次見,一開始的見面雖然不太友好,但這只狼最終也沒有傷害他們,反而自己搞得一身傷,她都有點后悔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了,她喜歡這只狼,雖然這只狼,有那么點蠢萌。不過她也知道,她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再喜歡,她也不會自私地將它養在身邊。
一場危機,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木涼這才回頭,朝著司冥去。
從剛才到現在,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她一個人奮戰,整張臉上平靜無波,眼里連半分情緒也沒有,木涼一直有在偷偷留意他,不是想看他的反應,而是習慣性的分出心神去關心,害怕他在她顧不到的地方受到傷害,這個習慣也是在司奕辰為了救她而受傷過后養成的,那次的事給木涼的心里留下了不少的陰影,造成她過后很多下意識的小習慣,然后,就看到他的無動于衷,木涼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曾經的阿辰,每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了不拖她后腿,也是這樣,默默站在一旁,安份地呆在安全的地方,可是他的視線卻從不離開她,眼里的擔憂藏都藏不住,明明知道她能應付,他還是忍不住擔心她,事后還會不放心地安排醫生給她徹徹底底地從頭檢查到腳,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從不例外。
曾經的阿辰,給她的,是無微不致的關懷,是傾其所有的包容,是無怨無悔的愛.....
那樣美好的阿辰,那么愛她的阿辰,她把他弄丟了,上天垂憐,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可以傾盡所有,換她來關懷他,包容他,愛他.....
阿辰,這次,我再也不會錯過你了,以后,木涼的整個人生,整個世界,唯有那一抹身影......
收起心里那點點失落,深吸了口氣,臉上掛上甜甜的笑容,慢慢地朝她的全世界走去。
從此刻起,她和阿辰就要重新開始了。
“公子,你好啊!我叫木涼,樹木的木,冰涼的涼,很高興認識你。”木涼站在司冥面前,笑瞇瞇地伸出細白的小手,打算來個握手禮。
“木涼?”司冥雙手背在身后,垂眸看了眼木涼伸在半空的手,就一眼,就移開了,半點沒有回應的意思,腦子里快速地翻了一遍記憶,冰臨國皇城里,好似都沒有木姓人家。
“是啊!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木涼也不尷尬,很自然地收回手,學司冥的樣子把小手背到身后,臉上還是笑瞇瞇的。
“剛才,你在和那頭狼說話?”司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
“.....”木涼愣了一下,“你說雪狼嗎?是啊!”這才想起,剛才雪狼說話的聲音不小,司冥這樣問,意思是他沒聽懂?”那個,剛才你沒聽懂它說的話嗎?“只她聽懂了?她明明不會獸語啊!她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動物都能和人溝通呢!
”它說了什么?“在司冥看來,剛才就一頭狼不停地嚎叫。
“呃....“木涼卡殼了,司冥這一問,她才想起來,剛才那些對話基本沒有半點營養,她要怎么說?說她被雪狼帶歪樓了?連她問雪狼的那句”為什么攻擊他們“都還沒問出答案,話題就被雪狼帶偏了。
“沒...沒說什么...”莫名有點心虛。
“為什么攻擊?”繼續問。
“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更心虛了。
“為什么跑了?”再問。
“不...不知道耶...”背在身手的小手開始絞手指了,非常心虛。
木涼在司奕辰面前總是能卸下所有心防,表露出一個十幾歲女孩子該有的一面,除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平時的木涼其實有點孩子氣。
司冥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剛才和那頭狼說了半天話,她到底說了些什么?剛才狼嚎聲太大,之前木涼的聲音他聽不清,只有最后的笑聲聽得相對清晰。
“...它沒有惡意的,反正現在它也走了,我們安全了。”嗯,不要太在乎過程嘛!重要的是結果!對,就是這樣!
司冥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木涼看,看得木涼都要尬聊了,他終于開口了,“司冥。”
“什么?”木涼正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里,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名字。
司冥?司冥?還是一樣姓司嗎?只是名字不一樣了。
不過,還是那么好聽!
現在在木涼的心里,不要說是名字,哪怕是司奕辰的一根頭發絲,木涼都覺得是好的。
“那我以后叫你冥可以嗎?”她不喜歡連名帶姓地叫,顯得生疏,可是‘阿冥’又覺得有拗口,所以木涼決定單叫一個‘冥’字,“你可以叫我涼涼,阿涼,或者...涼兒....”最后兩個字,拖得老長,有點點曖昧,這是她最想聽到的稱呼,曾經的司奕辰,就是這么喚她的。
“可以嗎?”木涼見司冥不會說話,湊上前去,朝他揮了下小手。
司冥下意識地身體后傾,拉開距離,看了木涼一眼,而后吐兩個字。
“司冥。”
這是直接拒絕了木涼的稱呼,不僅是她對他,亦是他對她。
木涼聞言,笑了笑,也說了兩個字。
“好啊。”
司冥的意思,她懂!不過,沒關系,對司冥來說,她就是陌生人,他這樣的態度是正常的,很快,很快他們就會回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