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涼沉浸在回憶里,半天沒回過神來。
直到…
“還沒好?”司冥不耐煩的話響起,木涼才驚醒。
“馬上好了。”木涼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婚紗,雙手握住內(nèi)層的白綢,用力一扯,幾乎把內(nèi)層整個白色絲綢撕了下來,把染血的部分撕掉。木涼把絲綢前后交叉地綁在雙肩,最后在胸口部位打了個蝴蝶結(jié),蓋住了胸口位置,雖然有點不倫不類,倒也不算難看,就是兩條手臂沒辦法遮住了。
木涼低下頭看了眼裙子,還好,厚度夠,撕了一層也不怕走光。想了想,木涼又從裙擺處扯了一小條布料,把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用布條扎好。
“這樣應(yīng)該可以了吧!”
司冥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來。看了一眼木涼的手臂,木涼剛想開口解釋,司冥就直接攬上她的腰,腳下一點,剛要飛身而起,這時,一陣熟悉的狼嚎響起。
“嗷嗚……嗷嗚……”
這聲音,分明就是剛才那只雪狼,它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木涼和司冥對視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疑惑,還有點點警惕。
司冥放開木涼,兩人并肩而立,一起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巨大身影。
雪狼在他們面前停下了下來,一雙狼眼死死地盯著木涼看,眼神特兇狠,好像恨不得就這么一口把木涼給吞了一般,看得木涼不自覺地挺直背脊,做出防備的姿態(tài)。
雪狼看木涼這架勢,心里那火更是蹭蹭地往上冒。
這個臭女人,竟然想這樣就走了!它不過是回去洗了個澡,她竟然招呼不打就要走了!竟然想就這樣撇!下!它!走!了!真是…真是……
嗷嗷嗷嗷!氣死狼爺了氣死狼爺了!…
雪狼內(nèi)心的咆哮木涼聽不到,倒是雪狼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兇狠卻不帶殺意,憤怒里又帶著委屈。
她是對它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這狼為什么用一種她負(fù)了它的眼神看著她?
沒錯,這狼看木涼的眼神,活脫脫就是在看一個負(fù)心漢!
好在,它就這么看著她,沒有動,也沒表現(xiàn)出惡意。
扶額,抬頭,望司冥!
司冥看了看木涼,又看看了停在他們面前,努力低頭怒視木涼的雪狼,做了一個讓木涼目瞪口呆的動作,他默默地走到離木涼和雪狼三步遠(yuǎn)的地方,雙手背后,就這么站著了……
司冥這是啥個意思呢?袖手旁觀,請狼隨意的意思?為什么她不只get 不到雪狼的點,也完全get 不到司冥的點呢?是她智商出問題了嗎?
其實司冥之所以會走開,是因為他知道的比木涼多,他看這雪狼的態(tài)度,估計雪狼也在懷疑木涼是它們的圣女,必竟這個世上,能與雪狼溝通的只有狼族圣女。
他想看看,這個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
木涼看了看司冥,看他確實沒有要動的意思,心里不禁緊了緊。轉(zhuǎn)頭對著雪狼,她把手背在身后,狀似輕快地說道:“狼爺,不知道還有何指教?難不成舍不得本小姐,特意來告別的嗎?”
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地握著。
“舍不得你?勞資會舍不得你?你想得美!就你這一副弱雞的樣子,勞資怎么可能舍不得你!你這個臭女人,沒良心,沒愛心!勞資這么威武霸氣,高貴美麗的狼,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狼爺我都不嫌你弱了,你不僅沒有感恩戴德,你竟然還敢無視狼爺,打算自己一個人走掉!你始亂終棄!你竟然敢拋棄我!我…我…我告訴你!狼爺我很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雪狼已經(jīng)氣瘋了,它完全忘了當(dāng)時它只顧著要去洗澡,根本沒和木涼多說一句話,結(jié)果它洗完澡回到原地,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它追蹤她的氣味,在這冰谷底跑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就看到她“依偎”在那個男人懷里,正打算一走了之!它直接就氣瘋了,逮著木涼開始一頓狂轟濫炸,“你這個臭女人,竟然想趁老子去洗澡的時候偷偷和男人跑了!這個男人不就一張臉長的好看嗎?看那臉色,和小白臉一個德行,他哪有勞資威武,哪有勞資雄壯!你竟然要他不要勞資!你是眼瞎了嗎?!”
說完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司冥一眼。
一口氣,兩段話,巨大的雪狼聲音更是如雷貫耳的,這一頓吼,把木涼吼得呆若木雞。
“小白臉?”一大段的話里,印象深就這三個字,木涼一邊呢喃,一邊僵硬地抬起手指了指司冥,“你…是在說…他嗎?”
雖然木涼聲音極小,耐不住司冥耳力好,小白臉?這頭狼鬼嚎了半天,是在罵他小白臉?
司冥的臉,黑了!身上的氣息,冷了!眼里的殺意,慢慢地浮現(xiàn)了……
他其實真的不介意手刃了這頭狼!
“他看起來就像個小白臉!狼爺這樣的才叫雄性!哼!”說完還不忘抬了抬下巴。
“它說什么!”司冥冷的掉渣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木涼沒有聽到司冥的問話,腦海里一直回蕩著三個字—小白臉,小白臉…
這頭狼,罵司冥小白臉!?
“我靠!”木涼突然抬頭,對著雪狼就一頓懟,“你才小白臉,你全家都小白臉!你威武?你雄壯?你見過那個雄性渾身比娘們還白的!你見過哪個雄性比女人還怕臟的!男人就要有男人味,你有嗎?有嗎?!威武個屁?雄壯個屁?老娘看你就是母性!你個娘炮狼,竟然敢罵老娘的男人!老娘跟你沒完!”
這頭蠢狼,娘炮狼!罵司冥小白臉,簡直…不!是絕對不能忍!她的男人她都舍不得罵,什么時候輪到一只畜生侮辱了!
“你個臭女人!你敢罵勞資?”雪狼狼目大睜,不可置信。
“你才臭!不只臭,還蠢!罵你怎么了?我還要打你呢!蠢貨!娘炮狼!”
“你你你…你這個臭女人!不知好歹!你還眼瞎!就他那小身板,勞資一爪子就可以把他拍成肉泥!”
“你拍啊!你拍啊!你敢動他一下老娘就把你剁碎了燉湯!”
“燉了我?你竟然為了那個小白臉想燉了勞資?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勞資是誰!”
“老娘管你是誰!敢動老娘的男人,天王老子老娘都照剁不誤!”
“臭女人,你…”
“你什么你!”雪狼話沒說完就被木涼強行打斷,雪狼巨大的身軀不停起伏。
“我…”
“我什么我!”
氣死你個娘炮狼!
“嗷嗷嗷…氣死勞資了!臭女人,勞資和你沒完!”
“你和我沒完,我還和你沒完呢!”氣頭上的木涼,可半點不懼雪狼。
“嗷嗚…”氣瘋了的狼爺仰天長嘯一聲,四肢開始胡亂地蹬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