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轉動,陸一尋打開門,屋里一片漆黑,伸手開燈,門口的一雙白球鞋安靜地躺在地上。陸一尋知道她回來了,他走到房里,只是開了床頭燈。白相思躺在床上,輕輕地打著微弱的鼾聲,顯然已經睡熟了,她的雙手垂到了床沿,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露出粉嫩可愛的腳趾。陸一尋站在一邊看了很久,終是搖搖頭,將她的手放到被子里,又把她腳上的被子蓋上。白相思翻了個身,嘴里在小聲呢喃,陸一尋湊近去聽,“陸一尋,陸一尋……”
陸一尋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將她挪了進去,靠在床頭看文件。白相思翻來翻去,又翻到了陸一尋腿上去趴著,文件幾次被她揮掉了,陸一尋放下文件,攬過她的小腦袋,白相思躺在他的懷抱里,終是安心不再翻動了。
白相思做了個美夢,夢到自己做了陸一尋的新娘,他們還去浪漫的法國度蜜月,正夢到在坐著小船漂在河上,結果船翻了,她掉在了水里,陸一尋也不見了,眼看自己快要溺死,……
“寶貝,醒醒?!标懸粚ぽp輕地搖動她。
“??!”白相思睜開眼,原來是場夢。
“做噩夢了?!卑紫嗨假诉M陸一尋懷里,陸一尋拍拍她的背,“沒事,我在呢。”
“你怎么回來了?!?p> “想你了。”
白相思的手在他胸口畫著圈。“我也想你。”
“事情解決了嗎?”
“嗯,都處理好了,以后不會再走那么久了?!?p> “再也不許……我一個人害怕。”
“好,不會丟下你。”陸一尋這一個禮拜是去了軍部,元介的事還沒解決,被逼上絕路的元介,會不會狗急跳墻。一個禮拜沒有搜到任何消息,元介也沒有任何動靜,沉靜的表面下像是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被等著掀開。
“我今天沒課,想跟你去公司。”
“再陪我睡會兒?!标懸粚ち璩坎呕貋恚瑤缀鯖]怎么睡,現在眼睛有些干澀。
陸一尋在會議室開會,集團堆積了一個禮拜的事務要他去處理,他幾乎沒有一點空閑,連陪白相思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白相思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無聊的數蘋果,要說為什么數蘋果,當然是辦公室只有這個。自從上次和趙琪琪去找了兼職,還沒做足一個禮拜,就辭職了,看著經理惋惜的眼神,白相思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為了陸一尋倒也不后悔,陸一尋總怕她受累,不肯讓她去兼職,他不止一次地告訴她,他陸一尋的女人是不需要對別人低三下四。
陸一尋開完會回來,陰沉著一張臉,何湛跟在后面一聲不吭。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養你們是吃閑飯的。”陸一尋把手上的文件往后一扔,摔到了墻上,紙張瞬間散落一地。何湛硬著頭皮開口:“陸總,我們已經在加快進度了。”
“我要看的是結果,結果懂嗎?不懂趁早給我滾回家。”陸一尋最近脾氣越來越大,底下一眾人都被罵的抬不起頭來,說讓他們是給人打工的。
“啊?!卑紫嗨荚谙魈O果,手被劃破了皮,紅色的血滴子順著指尖流下來,滴到了地上。白相思還沒來得及把血擦掉,陸一尋順利不見掩耳之勢出現在她面前,拿起他的手,“傷到哪了?”
陸一尋仔細檢查她的傷勢,用舌頭舔掉她手指上的血,白相思感覺指尖一股電流涌過,這個姿勢太誘惑了。她撇過頭,不去看陸一尋帶著微微青色胡渣的臉。何湛看著曖昧叢生的氣氛,識相的退出去,關上門。陸一尋拿著白相思的手,舌尖在她的傷口上,一下一下地擦過,白相思的皮膚在漸漸泛紅,突然覺得屋里好熱?!昂昧?,我沒事的?!卑紫嗨寂Π炎约旱氖殖槌鰜?。
陸一尋拿出醫藥箱,給她仔細消毒,又貼上創可貼。陸一尋的辦公室本來沒這些東西,其實很多東西都沒有,那些都是隨著白相思的到來,才慢慢出現在這里的。只是白相思從沒關注過,或者說她的眼里關注的也只有陸一尋。
“我想出去逛街?!卑紫嗨纪蝗婚_口道。
“等我看完文件,陪你去?!标懸粚そo她處理好傷口,將她抱沙發上?!拔易约喝ゾ秃昧?。”
“寶貝,聽話?!标懸粚貪櫟亻_口。
“好吧?!卑紫嗨紝﹃懸粚さ臏厝岷翢o抵抗力。
陸一尋伸手摸摸她的頭,一臉寵溺。上一秒在會議室的他還是個冷面殺神,強大的氣場壓得員工透不過氣來。他把他世界里的所有溫柔都給了白相思,旁人竟是得不到半分憐憫。有些人要么不開竅,一開了竅,這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人。自古有很多臭名昭著的奸臣叛賊,老百姓對他們嗤之以鼻,但就是這樣一些人,對愛情卻比任何人都要忠貞。冷心薄情的人懂了愛,愛就是唯一。暖心多情的人懂了愛,愛卻是眾生。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奇怪,一個把所有愛都灌注在一個女人身上的男人,就注定不能去愛其他人,他們愛人的能力只為了一個人而生長。當我們在愛里無從選擇時,不妨問問自己的心,你到底是要他做天下人的英雄,還是要他做你一個人的男人。
白相思坐在沙發上,捧著茶水,看著陸一尋辦公的樣子,怪不得別人都說男人在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陸一尋在辦公的時候,滿臉肅然,低垂著眉眼,眼睛在文件上一行行掃過,棱骨分明,白皙修長的手執著鋼筆在紙上一個利落的簽名。白相思想著這雙手,在夜晚無數次地在她的脊背上流連,引起她的陣陣戰栗。
“寶貝,你再看下去,我沒法簽完文件了?!标懸粚さ统恋穆曇魝鱽?。
白相思被抓了包,低著頭假裝喝水,時不時地還去偷瞄陸一尋。陸一尋扯下領帶,丟下手中的鋼筆。邁開長腿,幾步跨到白相思面前,拿開她的水杯,抬起她的纖細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