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去。
王景盛揚起頭，眸底浮了暖意，“和肖俊聊什么呢？”
路心悅沒奈何地聳聳肩，“天才都是怪人。”
“過來坐。”王景盛淺勾起唇，朝她招招手，“他在你面前口無遮攔，說明把你當自己人。”
路心悅不以為然地笑笑，走去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他有點逗比屬性，我還挺喜歡他的。”
王景盛皺皺眉，盯著她看一會兒，聲音有點酸牛牛，“你喜歡我就行了。”
路心悅忍俊不住，輕輕啐他，“至于嘛，小貓小狗我也喜歡的好吧。”
王景盛一本正經地點頭，“這種可以。”
路心悅暈，這家伙的占有欲也太強了些吧。望望他，扯開話題，“叫我過來干嘛？”
“想你了。”
王景盛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英俊的面上浮起些小得意，“肖俊說晨會的時候，你給我拋媚眼了。”
路心悅噎住，“逼比的想象力很豐富啊。”
王景盛哼一聲，眉眼淡淡地說，“你給我拋媚眼是應該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路心悅發現這貨果真性情大變了，以前哪有這么花言巧語的？
不過溜嘴皮子這種事情，是她的強項。
身體也是往后頭靠，慢吞吞地掰嗤起來，“肖俊說我上輩子干了驚天動地的大好事，這輩子才得了英明神武的盛少您的青睞。比較下來，拋媚眼這么小成本的事情，哪有可能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上輩子本美少女戰士拯救地球的時候，你在哪兒吃白食看熱鬧呢？”
王景盛就喜歡看她腆著臉胡說八道，“你想我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那就……小跟班吧。”
路心悅的腦海里倏地掠過一幕俊男跟班伏低作小的畫面，忍不住笑起來。
王景盛似乎也有腦補，眼神飄了飄，淡定地曰，“上輩子我這么委屈，這輩子你要補償我。”
什么什么啊。
路心悅感覺自己吃了老大的虧，瞪起了眼，“明明是我拯救地球比較……”
話語說了一半，她突地停下來，哭笑不得地說，“全是瞎掰的，不能當真。”
王景盛安靜地看她，窗外有白光進來，反射到他的白皙的皮膚上，亮閃閃的，于是，那雙眼睛顯得格外的漆黑與幽沉。
“你說的我都當真。”他是一慣的霸道，一字一頓，“總之這輩子你都歸我了。”
路心悅心里頭軟了一大片，臉上卻是不屑的神情，“想得美。”
王景盛“嗯”一聲，“別計較吃虧，就這么定了。”
路心悅沒辦法往下接話，只好扯開話題。
“崔遠給我打過電話了。”
王景盛不覺得意外，聲音平淡，“說什么了？”
“明晚學院有活動，他約我過去。我猜他是想打探你的態度，你說我該怎么回答？”路心悅問。
王景盛的目光很沉，若有所思地說，“你熟悉崔遠，認為他不會全盤交出溫泉山項目，但是如果不能全盤拿下，我也沒必要出手。你覺得怎么做比較好？”
這問題路心悅有認真想過，抿一抿唇，她娓娓道來。
“崔遠是個有想法的人，對溫泉山項目寄予厚望，就已成型的部分來看，帶有濃重的理想主義色彩，實話講，我很佩服他。錦城是大集團公司，財大氣粗，眼界高遠，與他的規劃版本相比，你們的設計方案偏向于市場化，充分考慮了溫泉山與南部平原新城的銜接。確實，兩邊若有聯動，已有土地可以翻倍增值。崔遠不傻，他必然想得到這些。于他而言，死捂著不動效益最大。但是他與政府簽有開發時限約定，所以，他必須要動。但是怎么動就很講究，溫泉山體量巨大，三年開工40%的面積，工程量不小。即便如此，崔遠也不是非要與錦城合作，他經過大風大浪，圓滑又不失道義，圈子里的口碑很好，人脈資源豐富。他有辦法解決難題，沒有賣掉溫泉山的必要。總之我覺得你要降低心理預期。”
王景盛被她說得沉默起來，眉眼深湛，手指在桌上輕輕地點。
“如果我拿項目跟他換呢？”
“換？你初來乍到，哪有項目？”
“現在沒有，不代表后面沒有。”
王景盛高深莫測地揚起頭，高冷又深沉，“你跟他講，我想要溫泉山項目……全部。”
他淡悠悠地跟上兩個字。
……
第二天，下班時間一到，路心悅便接到了袁肖梅的電話。
“心悅，今天可不是咱們班的群眾聚會，來的全是大佬，你別遲到了。”
“梅子同學，你是怎么混進大佬隊伍的？”路心悅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打趣她，“你家蔣班長不怕你叛變革命？”
“瞧你說的，我的工作是學院領導幫忙解決的，投之以李，報之以桃，學院的活動我當然要盡心盡力了。”
袁肖梅義正言辭，“蔣凱言有這本事，我也伺候他。”
路心悅笑呵呵，“你做牛做馬，拖我干嘛？”
袁肖梅“切”一聲，嚷嚷她，“獨木難支，你吃了我辣么多的鴨爪鴨脖，不用報答么？”
路心悅哪敢跟她犟嘴，有一大堆話等在后頭呢。
她投降，“行行，我也投桃以報。等著啊，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
她急吼吼地出門，正好在電梯邊遇到肖俊。像是在那兒候著，卻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又派頭十足地揚起頭，不說話。
路心悅莞爾，隨便找個話題，“肖特助，聽說你還是單身。”
肖俊揚起眉，傲嬌地說，“女人很麻煩。”
路心悅樂哉哉，眉眼盈盈，“財務部的小許怎么樣？她看你的眼神里頭全是崇拜。”
肖俊眉心跳一跳，剛想說什么，電梯到了。
一前一后，走進電梯。
“路特助，我知道你今天是去辦公事的，我有句話要交待你。”肖俊煞有其事地說。
“嗯，請說。”路心悅擺出認真臉。
“我有查過崔遠，他的背景很復雜，你要與他保持距離。”肖俊說。
路心悅點頭，“我是他的學妹，大概知道一些。溫泉山項目的招投拍很是神秘，他若沒有背景，根本拿不下這個項目。”
肖俊點頭，“知道就好。”
抬起眼，瞥一眼電梯上的樓層示數，又瞥她一眼，甕聲道，“小許太笨，會拖累下一代的智商，不考慮。”
路心悅呆一呆，“她不笨啊。”
肖俊哼一聲，“跟我比差遠了。”
“哦哦。”
路心悅狂點頭，跟學神比那確實差了不止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