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都是開會。
路心悅很困，強撐著眼皮，盯著眼前的資料發呆。
腦回路還是在轉，想的是自己不厚道地揭了王景盛的短，這個霸道總裁可不是好哄的，傲驕起來，要給她看好幾天臉子呢。
誒。
禍從口出啊。
苦思無果，她煩惱地決定……裝死算了。
交手已久，王景盛知道她在想什么。良心不安想裝死？沒門兒。
想想清晨的那場香艷至極的老規矩，他忍不住沉一口氣，手指來回摩梭了幾下，心情愉悅之極。
當然面上還是波瀾不驚，雙手搭在桌上，狀似認真地聽著下屬的匯報。
……
午休時間是兩大神的例行會面時間。
方一進門，肖俊便是嘿嘿兩聲，還朝他擠擠眼，“逮到路心悅的短處了？”
王景盛沒什么表情，頭靠到椅背上，淡淡嗆他，“你也老大不小了，想辦法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別老盯著我女人。”
肖俊噎住了，圓瞪了眼睛，無言以對。
無奈地憋出一句，“您就嘚瑟吧。”
王景盛心情頗好的加砍一刀，“路心悅說，財務部有只貌美如花看上你，但是你嫌棄人家智商不夠，你是不是太嘚瑟了。”
這話題可以開展。
肖俊坐下，認真與其分析，“你知道么，小孩的智商排除后天的因素，母親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果是兒子，智商完全遺傳自母親，如果是女兒，智商遺傳父母各一半。所以找老婆貌美如花不是最重要的，智商要排第一。”
王景盛抿唇而笑，“嗯，我的兒女都是聰明的。”
肖俊猶豫，“路心悅的智商在普通人中間，確實可以排到前列，但是跟跳級班那幾只變態女比，就差了點意思。”
王景盛冷起臉，“會做題不代表智商高。”
肖俊想辯解，再想一想又算了，實事求是地說，“也對，會做題最多就是搞科研，科研女的行情都不咋滴。”
“你想找行情差的？”
“NO。”
肖俊搖搖手指，“我打算照著路心悅的路子找，我喜歡俏皮可愛的高智商女孩。”
這下子輪到王景盛無語。
肖俊嘻皮笑臉，“我打算參照您的路子，在實習生里頭挑苗子，從小特助開始培養。”
王景盛不以為然，你能有我的眼光？
不打擊他，言歸正傳。
“大伯給我打電話，爺爺打算年三十那天領證，之前他會寫好遺囑，平分遺產。”淡淡道。
肖俊挑一挑眉，“您相信？”
“大伯相信，我不相信。”
王景盛的臉上沒有笑意，“我很小就開始研究爺爺，很熟悉他的秉性。他隨情隨性，遺囑什么的只是權宜之計，在他腦子里一文不值。就像他結婚離婚再結婚，法律只能敲定一時，不能敲定一世。”
“您的意思他會改？”
“必然的。”
王景盛無趣地抿抿唇，手指轉著茶杯，淡悠悠地說，“我發現他年紀大起來，玩不動女人，對權謀感興趣了。隱于幕后，看前臺刀光劍影，時不時地還要拋些線索出來，引導劇情。既然他喜歡，咱們也要配合。按他的比例劃分，玩點合縱連橫的把戲，希望能入了他的眼吧。”
肖俊像是回不過神來，“哦”一聲。
隔一會兒他問，“五叔也會這么想么？”
王景盛慢慢地喝著茶，“喜歡玩的人，必然不喜歡作弊。爺爺每天慈眉笑目，沈如玉不見得看得出端倪。至于五叔么？他聰明又自負，猜出來或猜不出來，又有什么兩樣。”
肖俊點頭，“那倒是。”
……
懶洋洋地過了一天，接近下班的時候，袁肖梅打電話過來。
“心悅，你真是干了個好職業啊。”
路心悅的腦子還暈著呢，莫名其妙地問，“哪里好？”
“每天都可以研究房產，戶型、樓盤、園林設計，裝修風格……多有趣啊。”她聲音興奮。
路心悅打個呵欠，“梅子同學，我是做內務的，每天看文件和數據，煩的很啊。”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袁肖梅哈哈地笑，“我看了一天的樓盤，拿了厚厚一沓樓書，要好好研究。哎，你覺得我去做售樓小姐怎么樣？”
路心悅莫名驚詫，“大材小用了吧。”
袁肖梅哼哼，“你別小看售樓小姐的工作，現在房產行情好，年入幾十萬不是夢哦。”
這個路心悅是知道的，凝一凝眉，她問，“主要是社會認同度低，同時也很辛苦。那個，你很缺錢？”
“誰不缺錢啊？”
難得袁肖梅與她抱怨，“我媽媽身體不好，經常要去醫院。很多藥不能報銷，負擔挺重的。現在又想買房，H城的房價高，就蔣凱言的那點收入，壓力很大。”
路心悅自己也是房奴，知道其中的苦楚，誠懇建議，“房子要早買，后面還會漲的。”
“是啊，崔總也是這么講。你們都是業內人士，你們的話要聽。”袁肖梅的嗓門還是大，“反正我是決定了，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嗯嗯。”
路心悅只有點頭的份。
剛剛掛斷電話，便看到門前多了道清雋的身影。
“今天加班。”
路心悅哀嘆一聲，“求放過。”
王景盛哼一聲，轉過頭往外走，“晚飯會送過來。”
路心悅沒奈何地靠到椅背，丫的至少還知道管飯。
……
加班討論溫泉山的事情。
小會議室里多了兩張陌生的面孔，三十歲以內，一男一女，俱都是行業精英的派頭。
路心悅大略猜得出來，他們應該是王景盛養在外頭專項攻略溫泉山的內部人員之二。
王景盛瞟她一眼，簡單地說，“這兩位都是地產界的專業人士，專攻項目定位和方案設計。”
“路特助，久仰大名，在下李浩。”深藍色西裝的男子先做自我介紹。
他長得還行，就是兩條眉毛有點倒掛，略微有些喜感。
路心悅微笑，客氣地回應，“您好。”
女的也做自我介紹，“我叫許櫻慧，您好。”
她穿了一身淡綠的套裝，眉目清秀，唇邊有一顆黑痣，笑起來很嫵媚。她是個外向的，瞇一瞇眼，加多一句，“路特助比傳說中的還要漂亮。”
路心悅尷尬地笑笑，“您也很漂亮。”
肖俊輕輕地“咳”一聲，一本正經地傳遞價值觀，“路特助還特別聰明，我是指智商。”
哪有這么介紹的？！
路心悅輕輕瞪他一眼，“你也很聰明，我也是指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