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讓屁墩兒去召集小紅和綠豆到我房間集合,而后我拉著陳三破笑嘻嘻道:“嘿嘿,啊破你去買點菜唄,一會就到飯點了。”
啊破瞇著眼笑而不語,靠在門上靜靜地看著我。我正被看的頭皮發(fā)麻時,綠豆透過門縫伸出個小腦袋喊道:“小咤咤你快點的呀,我們等好久了咧!”
我頓時大驚,惶恐地看向啊破,可還沒等我想好說辭呢,這小子竟然先發(fā)制人,“別蒙我了,綠豆都給我說了,而且你和屁墩兒中午打電話我也聽見了。”
我說出門時感覺哪里不對呢……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都知道啦?”我又轉(zhuǎn)過頭狠狠瞪了一眼綠豆,小家伙被我怒目一圓睜,嚇得一縮脖子溜了回去。
啊破一攤手,“應(yīng)該吧,我把手機給綠豆玩,它就邊玩邊和我嘮嗑。看不出來呀,你小子前途一片光明啊,等你上天了我給你上香,到時求你點啥可不準(zhǔn)裝沒看見。”
我一捂腦袋,腦仁隱隱作痛,這小東西也太藏不住事了……不行!得和它約法三章,要不來個玩游戲的就能把它的秘密套個門兒清。
既然事情都已敗露,我再遮遮掩掩就沒意思了。我摟著啊破肩膀坐到沙發(fā)上,沖房間喊道:“你們仨都出來吧,來客廳說。”
綠豆低著頭當(dāng)下爬出,屁墩兒在后面晃晃悠悠踱著步子,走兩步就伸個小爪子輕踹一下綠豆,看樣子它也對綠豆的大嘴巴甚為不滿。小紅則盤在屁墩兒背上,笑呵呵地看著。
我把仨小家伙都拎到茶幾上,嚴(yán)肅地看著它們。
“在開始會談前,我要先嚴(yán)厲批評一下綠豆小同志。幸虧啊破是咱自己人,要換個居心不良的混蛋,我們現(xiàn)在早就被一窩端了。”
啊破癟著嘴道:“合著你還想瞞我一輩子?”
我沉著臉,“現(xiàn)在,我要和你們約法三章!第一,有外人在場時,決不允許說話。第二,有外人在場時,決不允許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記住你們就是普通的狗,玩具蛇,寵物龜。第三,各個同志要互相監(jiān)督,若有違者,其他同志必須立馬制止其行為。”
啊破愣道:“咋搞的和地下組織似的,這里面也包括我?”
我這里要是曝光了,絕對比地下組織勁爆的多……
“沒錯,包括以后新來的同志,由屁墩兒同志進(jìn)行規(guī)則講解,大家都要共同遵守約定,敢違抗者,視嚴(yán)重程度予以停飯、禁玩、關(guān)小黑屋甚至立即遣返回家各類懲罰。(媽呀,我差點忘記找劉老六要遣返手段了)以后,屁墩兒同志就作為廣大動物隊伍的隊長,由你來領(lǐng)頭做好榜樣!你能做到嗎?”
屁墩兒脖子一挺,人立而起小爪子一合做拱手狀,“能!保證完成任務(wù)!”然后轉(zhuǎn)過身,在它的目光下,綠豆和小紅都點頭答應(yīng),至此約法三章圓滿結(jié)束。
啊破笑嘻嘻地在旁邊看著,“你們剛要開會討論什么啊?”
哎喲,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我把下午遇到的事說了遍,并提出疑惑:這樹怎么就倒的這么恰到好處呢?
屁墩兒冷哼一聲,奶聲奶氣道:“因為那不是人干的。”
我詫異:“你意思是那樹被風(fēng)吹倒的?刮臺風(fēng)了么下午?”
屁墩兒:“……蠢,我意思是干這事的不是凡人。”
“啥意思?”我和啊破面面相覷。
“我在樹干上看見了白虎爪印。”
此話一出,綠豆和小紅瞬間立起腦袋瞪大眼睛,不約而同驚呼道:“白虎爪印?!”
我和啊破繼續(xù)尷尬對望。
屁墩兒點點頭,解釋道:“雖然印記很淺,但那股氣息我不會認(rèn)錯的。白虎爪印是白虎一族特有神通附帶的痕跡,威力不可小覷,我估計那棵樹就是被一爪子攔腰擊倒的。”
我納悶道:“你的意思是有只白虎下凡了?還能使用法力?可劉老六也沒說過啊。”
屁墩兒皺眉,“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其他暫且不管,在凡間使用法力可是會招來天雷的,輕則重傷垂死,倒霉的直接灰飛煙滅。”
我撓撓頭,“我先給老騙子打個電話吧。”說著我就撥通劉老六的電話,沒多久那頭就傳來智能語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y,you…”我關(guān)掉重?fù)芎脦状危际且粯拥慕Y(jié)果。
“呃,老家伙可能逃逸了,打不通。”
而后我們倆人加仨動物又討論了一陣,可惜也沒討論出個結(jié)果來,最后我只好下結(jié)論道:“都悠著點,該咋過咋過,緣分到了自然會遇到。”諸位同志熱烈鼓掌表示贊同。
我又看向啊破,“你得繼續(xù)教我功夫,我感覺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陳三破:“……”
…………
隔天,天剛蒙蒙亮?xí)r,陳三破就把我從床上拽了起來。我揉著眼沒好氣道:“干啥子啊!睡得正舒服呢!”
啊破猛然抽出一條濕漉漉的毛巾糊在我臉上,“出早功,你自己說要跟著我練武的。”
“那也不用這么早吧,大公雞都沒你這么勤!”
“少廢話,都五點半了還早?給你五分鐘,逾時不候啊。”說完這小子就背著手悠然而去。
我扯著毛巾,腦子里倆小人劇烈爭吵。
一小人:“媽的有病!一大早出去吸露水啊,睡覺多舒服!”
另一小人:“不行!自己說的話跪著也要做到!”
一小人:“屁咧!丫我還說過要學(xué)后羿射大鳥、魯班轟大炮呢!睡覺睡覺!”
另一小人靈機一動:“你不想讓韓青箐見識你耍武功的雄姿英發(fā)嗎!”
我:“……”
我啪的一聲扔掉毛巾,一頭鉆進(jìn)了洗手間,三分鐘后光彩照人精神奕奕。
早晨八點,我回到家,癱在地上,久久不能語。
……
午飯過后,我和啊破正要出門赴約,屁墩兒馱著小紅綠豆連忙鉆到我腳邊,小家伙在家里坐不住了硬吵著要出門,我只好在重申約法三章后把仨小東西也帶上。
這段路可不近,本來我是打算坐公車的,可就怕公車上人多眼雜,萬一哪個小東西再出岔子就不好收拾了。于是我只好忍著心痛叫了輛車……等到了‘千龍大廈’面前,我們不禁倒吸一口氣,更是震驚于清虛子的深藏不露。
只見眼前這五十層高的大廈傲立當(dāng)中,曲線圓潤棱角分明,儼如一頭鋼鐵巨獸橫亙長空,那股張牙舞爪睥睨四下的氣勢油然而生。
我倆一邊嘖嘖贊嘆一邊進(jìn)了足有二十米寬的自動化大門,迎面就是純白色的長條柜臺,后面站著兩個彬彬有禮舉止端莊的招待員。
左邊稍高的姑娘見我們臉生,客氣地招呼道:“先生你們好,請問你們是來找人的嗎?”
我點點頭:“是的。”
女招待繼續(xù)笑吟吟:“請問你們找誰呢?麻煩登記一下。”說著她把登記簿推到面前。
我倆不由都愣了,清虛子是老頭兒的道號,可他叫什么名字我們卻不知道,而且昨天看新聞上都沒有直呼老頭兒名字的,全是‘千龍老總’……我只好磕磕巴巴的道:“呃,我們找清虛子道長,就是你們的老總,昨天跟他約好的。”
女招待波瀾不驚依舊微笑:“好的,李董已經(jīng)吩咐過了,兩位請上49樓。”
原來老頭兒姓李啊……
等推開清虛子的董事長辦公室時,我再次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大地主大資產(chǎn)階級氣息。老頭兒辦公室得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中間畫著碩大無比的太極八卦圖,天花板足有三米高,頂上內(nèi)嵌著華燈彩飾。兩邊墻壁則靠著兩個大書柜,擺著一眼望不盡的各類書籍,我估計從現(xiàn)在開始看起,到我嗝屁兒那天都看不完一半。
清虛子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手里端著個熱氣騰騰的紫砂壺。老頭兒招手示意我們過去坐,笑呵呵地說道:“你倒是很疼寵物啊,走哪都不忘帶著。喝點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