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葫蘆真能容納它們?”青萍蹙眉道。“這兇怨之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此葫蘆是我在一座仙山上摘得的,得天地之造化,料想無礙。”飛天回道。
“那你就試試吧!不行我也能鎮壓住。”思索片刻,她點點頭道。
飛天謝了一聲,又將葫蘆別于腰間,躍進了池中。拔起面前那把血紅之劍,他只覺一股直刺心神的鋒芒,往上滴了滴精血,這血紅兇劍就化為一道紅芒鉆進了葫蘆中。
……一個多時辰后,青萍將他從劍池中撈了起來。
“再不停下,就該元氣大損了。”她數落道。“回去調養幾日,等恢復了再來。”
一個時辰的時間,飛天已將劍池中一半的兇劍收進了劍葫蘆里,他能明顯得感覺到劍葫蘆傳來的喜悅。雖覺得能撐到煉化完整池的兇劍,可青萍既是開口他也就順著她的意思。
……
是夜,修煉了一會后飛天就解衣欲睡。就在這時,青萍卻是突然敲門。
“這么晚了,她來做什么?”他心暗道。打開了門,只見她手中拿著個小藥瓶。
“這‘氣血丹’乃是恢復氣血的不二靈丹,看在你幫忙解決劍池的份上,我就勻你兩顆。”她說道。
“如此寶貝,仙子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是個粗人,過段時間自然就恢復了。”飛天說道。
“粗人也是人,我既給你,你拿著便是。”她倔強道,直接將這藥瓶硬塞到了飛天手中。
“這……那就多謝仙子了。”飛天感激道。
翌日清晨,早早得他便起了床。到小院中伸個懶腰,不禁贊嘆那‘氣血丹’神效,服下一顆后只是睡了一夜,虧空的精血就全都補了回來。而且還不止如此,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比原來好了幾分。
之后他倆又去了一趟劍池,將里頭的兇劍盡數收進了劍葫蘆里。
“真不知將來這千把兇劍祭出殺敵會是怎樣一種情形。”拍了拍寶貝葫蘆,飛天心里樂道。看向一旁的青萍,發覺她竟比自己還高興,不免讓他詫異。
“仙子為何也這么歡喜?”他問道。
“當然是為這劍池里的千把兇劍高興,難得它們能迎來新生。”青萍回道。
“仙子還真是心善,劍雖有靈氣,但也終是死物一件,難得你還為它們考慮。”飛天搖搖頭感慨道。
“師傅說她從前殺戮過甚,所以不想讓我走她的老路,就常常教我要心善,要仁慈,一切全賴師傅栽培。”她說著,笑得甚是甜美。
……
上午去劍池收完劍后,下午飛天又隨著她往道場走了一趟。她在場中教導著弟子們法術,而他則遠遠得在一旁候著。
就這么到了晚上,弟子們盡數散去,她也叫上飛天一起回嫣然居。
“呆呆站了一個下午,該是悶壞了吧?”她取笑道。
“看你們練的法術挺有意思的。”飛天搖搖頭說道。
“那是我師傅自創的‘飛花折柳術’,專用來對付好色之徒。”她回道。“宮里弟子多美貌,在外走動常受登徒子的騷擾,師傅故而創了此法。”
飛天注意到她說這話時眉眼不由一低,心中不免一嘆說道:“世人皆以皮囊美而為美,我卻是不敢茍同。”
“哦?你有何高見?”她好奇道。
“心善,才可謂之美,心不善,縱使貌如娘娘我都會覺得丑。”飛天回道。
“不準你用我師傅做例子。”
“我這不是在夸你師傅美嗎?”飛天訕笑道。
嬌哼一聲,她別過了頭,不過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歡喜。說不在意相貌是假的,但她仙尊的身份太過耀眼,導致從沒人敢在她面前提及,這也導致她對自己的相貌越發得不自信,甚至在這美女如云的善善宮里有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外邊的世界是個怎么樣?”突然,她又問道。
“嗯……很精彩,也很危險,讓人又恨又愛。”沉吟片刻,飛天回道。
“仙子當真沒出過島嗎?為何?”
“師傅不讓。”她苦笑著搖搖頭道。
……
是夜,孤月圓明,萬籟俱寂。
飛天本在床上修煉,可忽感一股寒意襲來,四下看去,又不見詭異,不由摸摸頭疑惑不已。
突然,隔壁又傳來一陣聲響,似是凳子碰倒的聲音。
雖覺得青萍不可能發生意外,可他還是連忙穿好衣裳出了門去。
“仙子!可有吩咐?”他敲門道,不過里邊卻是遲遲沒有回應。
又喚了兩聲,還是不見動靜,告罪一聲后他便推門走了進去。眼前所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見青萍竟然蜷縮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嘴里還呼著陣陣寒氣。
“莫非碧波也給她種了催命符?”他心想道。“不可能,以她們的關系定然不會。”
“仙子堅持一會,我這就去鳶尾軒尋娘娘來。”他立馬又上前說道。
“不用了,過會我就好了。”她斷斷續續,顫顫巍巍得說道。“師尊這些日子和無極前輩有要事相談,不可打攪。”
“你出去吧!”
“好。”剛轉過身,可飛天卻邁不出一步。“她給了我諸多好處,又待我如此好,要這么走了,我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徒?”
“仙子,得罪了!”咬咬牙,他猛地上前將她攬入了懷中。
“你……快放開我。”她掙扎道。不過此刻虛弱至此,她根本奈何不得飛天。
先前她已準備入睡,身上只著輕紗,隱隱約約,朦朧可見。這么被男子攬入懷中怎叫她不羞愧難當。
不過此刻的飛天卻是沒那些花花心思,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塊冰一樣,那冰寒之氣讓他也有些受不住。好在之前感受過‘寒冰符種’,對寒冰之力也算有了一些抵抗。
時間緩緩而過,兩人身上結起了冰霜。而他們的意志早淹沒在了冰寒之中,盡都昏沉了過去。
這時,碧波正與無極在屋里密談,忽感不安,她猛地看一想,不由焦急得大呼一聲:“該死,今夜乃是月圓,差點忘了。”
言罷,她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而無極也跟了上去。
嫣然居中,見著冰封的兩人無極不禁一笑,而碧波也輕出了口氣。
“好在有這小子分擔,不然我徒可又要昏迷數月了。”她說道。“兄長算得可真準,這才沒多久,兩人就親密至此。”
“可恨這小子先前還推三阻四,故作揉捏。”
施法將兩人救了后,碧波兩人就又回去,也不知是何事,竟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