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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七牙看著池小雪心中實在愧疚,自己這樣窮困的瘸子怎能對得起她,可即是這樣就該一直保持距離,又怎能一次又一次去傷人心意,現在這樣情景又讓池小雪情何以堪。
做了幾個呼吸,江七牙反握住池小雪拉著自己的手,端坐起來,神色鄭重說道:“小雪妹妹,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好,我...我其實不是什么王家的兒子,更不叫王二狗,我......”
“我都知道。”池小雪突然抬起白蔥般的手指,按在江七牙的嘴上,微微一笑,說道:“從冬苓嫂子跟我說完后,我就都知道了。但我不管,我只知道叫你二狗哥哥,我永遠都會叫你二狗哥哥。”
江七牙忽然覺得鼻尖微酸,從小到大都是遭人嘲諷排擠,什么時候有過這樣感覺,握著池小雪的手更加用力起來,沉聲說道:“三年,三年后我若還回來,我定風風光光來娶你池家大小姐。”
池小雪大眼晶瑩翻滾,點頭說道:“三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都等你。”
江七牙點頭,可臉上卻難掩一道苦澀,耳上朱紅耳墜晃動,腦海中還有那道一襲白衣...
池小雪瞧出江七牙神色間的一抹苦澀,視線落在那朱紅耳墜之上,晶瑩之下涌起一道黯然,但又一瞬而過,被倔強取代。小手摸向放在一邊的單公武學手錄,暗自說道:“二狗哥哥,三年后我一定會讓你覺得我比她更好!不再讓你為難。”
江七牙甩了甩腦袋,將眼前的雜念都拋在腦后,眼下能活下去才是一切的根本。再次望向地洞頂上那一塊顏色不同于周圍的泥土,匍匐到下面,伸手輕輕按了一下,頓時嘩嘩啦啦的便向下落下。
“這塊是無根之土。”江七牙攆了幾下手上殘留的泥土,發現即干燥又松酥,而周圍泥土濕潤緊致,顯然這泥土沒有受到正常雨水和植物的作用。
江七牙又用手刨了幾下,那塊泥土如若散沙不停落下,直到落了兩尺尺左右的深度才緩緩停下。江七牙拿過蠟燭照向地洞頂上新刨出的洞口,心頭頓時狂跳不止,在洞口上端,赫然是一塊青石大磚。
“又是一處避難室嗎?與單隸群尸身所在的緊挨著。”江七牙激動說道,連忙站起身子想將那塊青石大磚推開,卻發現異常沉重,仿佛大磚上面壓了什么東西。
池小雪在地洞內看著江七牙半截身子在那洞口內使了半天勁,不由好奇道:“二狗哥哥,上面有什么?”
江七牙蹲了下來,看向池小雪笑道:“上面還有一處避難室,兩個緊挨著,難怪這地洞只挖了這樣一點距離。”
池小雪驚道:“還有一個避難室?既然這兩個避難室緊挨著,為什么不直接做個剛才那樣的通道,來的方便,反而挖出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洞來?”
江七牙搖了搖頭,說道:“那個通道不也十分隱蔽么,還設了機關。相較這個地洞卻顯得有些寒酸了,只是一塊石板蓋著。”
“那二狗哥哥那看到上面避難室什么樣了嗎?”池小雪追問起來。
“沒有。”江七牙搖頭道:“上面鋪地的青石大磚上面似乎有什么重物壓著,我推不開。你往后退幾步,我試著看能不能強行將它砸開。”
池小雪在地洞內四處望了一圈,說道:“怎么砸呀?這里連個大石頭都沒有。”
江七牙莞爾一笑,示意池小雪后退就好,而后扎起馬步,左手按住上面的青石大磚,右手捏拳。體內霓玨九賞運作,怒海幽九拳的威勢散發而出,充斥在地洞內一震顫動。
池小雪望向江七牙大大眼睛睜的像是兩個圓月,她知道江七牙定會些武功,卻沒想有這樣的境地。本以為池貫哥那樣的武功便是十分厲害,現在卻顯得極為幼稚了。
“喝!”江七牙低喝一聲,右拳猛然向上打去,只見中指上那護指忽的銀光閃爍,那青石大磚頓時轟隆一聲巨響,碎成了數十塊崩飛而起,霎時一道刺目的光芒自那上面照進了洞口內。
江七牙眼睛瞇起,一時難以適應突如其來的光芒。本以為上面也是一團漆黑才對,怎會有這樣明亮的光芒?
池小雪在地洞內見青石大磚碎裂,一道光芒射了進來,也是驚奇不已,心中更是驚疑不定,難不成父親已經知道自己和江七牙會摸索到這里,早就帶著那個大光頭在上面等著了?!當下連忙大叫起來:“父親,你不要殺二狗哥哥,我們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洞口外一陣寂靜無聲,除了光芒,卻沒一點人的聲音。
“咦?”池小雪疑惑的叫了一聲,看向射進來的關系暗道怎沒有一點動靜?
半截身子都在洞口外的江七牙這時緩緩蹲了下來,盯著池小雪一臉興奮道:“你剛才說什么?”
“啊,我我我....”池小雪小臉立刻紅了一片,羞怯的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剛才一時情急叫喊了出來,現在想來這么多人聽見,真是羞死人了。
江七牙笑道:“別緊張啦,上面一個人都沒有,也不是避難室,反倒像是個藏寶閣。”
“藏寶閣?”池小雪更是迷糊,這到底哪兒跟哪兒,一邊是黑咕隆咚還有個死人的避難室,另一邊就成了光明的藏寶閣了?
江七牙點頭,把池小雪托了上去。池小雪一出洞口,頓時被眼前的藏寶閣驚了一跳,無數珠寶黃金,字畫珊瑚,認識的不認識的應接不暇。
江七牙也從洞中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道:“這地方定是常有人來,地面上、寶貝上都一塵不染,墻上的油燈里的油也都是滿的。”
池小雪眉頭微蹙,走向一面滿是字畫的角落,望向一幅美人圖喃喃說道:“沒錯,這里不僅會常有人來,而且常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