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莉莉絲。”莉莉絲說。
“莉莉絲……”
葉然喃喃地說，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莉莉絲源自于地球時代里某神話里，是那神話里最早的女性、女魔的名字，意思是“夜”、“夜妖”，象征著夜晚、夢魘、黑暗，因為是黑夜的支配者，也有女王或夜之女王的含義。
“江瀾”取這個名字，是單純覺得好聽，還是意味著什么？
“你隱瞞你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葉然問，“沒人喜歡只有部分時間掌握身體，你明明可以和江瀾商量誰留在這個身體里、誰出去別的身體，可你卻選擇了隱瞞，是因為你需要江瀾這個身份做什么嗎？”
“不錯，江瀾的身份對我確實有用。”莉莉絲說。
“有什么用？”
“這我就無可奉告了。”
“如果你想做江瀾這個人，讓江瀾去別的身體不可以嗎？”
“同樣無可奉告。”莉莉絲淡淡地說。
如果葉然只是覺得她需要江瀾的身份，那可以說是敏銳，但后面的問題就直指她存在的根據，可不是可以隨便透露的事情。
葉然也覺得對方大概率不會說，換個問題問：“你是怎么定住我身體的？”
“你可以理解為超能力。”
“超能力……”
葉然想說這解釋太過隨意了，不過這是她身上第二大的疑點，不說明也是意料之中。
“還有別的問題么？”
“我要怎么跟江瀾相處？她應該也發現自己有多重人格。”葉然問。
“我修改了她的記憶，她不會記得我。”
“那我怎么找你？”
“你需要找我的時候直接喊‘莉莉絲’就行，我自會醒來。”
“然后再修改江瀾的記憶？江瀾她完全處于你的支配下？”
“不錯。”莉莉絲漫不經心地點頭。
這下日常相處問題解決了。
不過葉然只覺得莉莉絲更加深不可測，如果只是多重人格，沒理由其中某個人格有這么大的支配權。
或許，莉莉絲的意識并不源自于江瀾？
她也沒明確表示自己是江瀾的其他人格，也可能是外來的意識，甚至還可能在某處有她的真身，要真是如此，也能解釋莉莉絲并不需要自由活動的身體的理由。
但如果詢問大概率還是“無可奉告”，葉然便沒再追問，他還有更需要解釋的問題。
“你給我下的毒是什么？怎么解？”
“毒的話，”莉莉絲想了想，說，“我就實話說了，那個紅色藥液的原本用處是強化身體，只不過它有很大的副作用，一旦爆發的話隨時會死，只有我能處理這個副作用。”
“強化？”葉然吃了一驚，這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回去以后可以自己體驗，其實沒什么用，頂多跟尼松差不多強度。”
“如果這不是毒，那你說隨時讓我毒發身亡是？”
“當然是真的，”莉莉絲冷淡地說，“是藥三分毒，別有不切實際的妄想。我只需要依靠‘超能力’，哪怕不在身邊也能讓你體內的副作用爆發——‘毒發身亡’。”
葉然倒也沒不切實際的妄想，實際上他在聽到毒是副作用的時候，原本半信半疑的想法就已經偏向了相信。
但他并不是沒有收獲——莉莉絲不知道他沒有妄想。換句話說，莉莉絲并不能隨時隨地監控他，他自己還能有些可操作的空間，雖然這個空間現在看來并不大。
“我明白了，那你現在可以處理這個副作用嗎？”葉然問。
“可以，跟我過來。”莉莉絲起身，招呼葉然到研究室。
研究室比辦公室還要大，里面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絕大多數都是葉然不認識的。
莉莉絲讓他坐在一個座位上，然后指揮各種儀器對準葉然進行檢查，大約持續了十分鐘，最后一項檢查結束，所有儀器都回歸原位。
“什么情況？”葉然問。
“還行吧，也就那樣，我給你處理下就能回去了。”
“情報可以給我看看嗎？”
“就算不給你，你也會去哪偷偷檢查吧？”莉莉絲隨意就將檢測情報發給葉然，附帶警告，“你有不懂的地方要么自己查、要么問我，不要把情報告訴別人、也不要自己去檢查，不然我會在你變成別人的實驗體前先讓你消失。”
“嗯。”
葉然正在查看檢測情報，很多東西他都確實看不懂，不過一項令人矚目的名詞他再熟悉不過，“星能？為什么我的副心臟里面有星能？”
“這個就是讓身體強化的根源，星人你聽說過吧？不是人型星獸，我指的是第一星使那種純粹由人類制造的星人，他一出生就是星人，而且是當時技術上可達到的最完美的星人，至今也沒有誰能超過。”
“你給我注入的東西是讓我變成星人？”葉然大吃一驚。
“不錯，我給你注入的是讓人從人類向星人進化的藥液，你現在算半個星人。不過無論是藥液還是人類本身都有缺陷，想進化到最完美的星人是不可能的事——我指得是第一星使還是星人時候的巔峰，比現在已知的最強的人型星獸要強一些。他引發第一星使災難的時候是星使狀態，遠遠超出星人的極限。”莉莉絲說。
“為什么你會做這種事？不對，應該問為什么你能做這種事？科研部門不是只是研究武器的地方？”
“科研部門確實是研究武器的地方，但我是后來才來到這的。”
后來？莉莉絲這么一說，葉然倒想起來了，江瀾是跟他同天入職的，在這之前說是在一處聯邦所屬的研究院里工作……
“你之前就職的研究院就是創造了第一星使并被他摧毀的那家聯邦級研究機構？”
“嗯。”
“這么說，張子涵想要你去他的公司就職，也是因為看重了你的技術？”
莉莉絲冷笑：“不是他的公司，是他家族的研究機構。那個研究機構不歸他管，但是他把我推薦過去后，他在家族的地位也會上升。”
地位么？
葉然聽說過那些尊貴家族里的等級非常固化，即使是嫡系，七代嫡系和三代嫡系差距也極大，幾乎永遠不可跨越。
不可跨越的根本原因是現代人類都能永生，除非家族發生動蕩或者后代的成就讓家族再上升一個階級，不然在長輩已經占據高位的時期，怎么也不可能讓位給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