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翻了個白眼。
“吳睿太刻薄,馮葉太花心,劉凌心機深,至于林海,跟你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利索的說出了這幾個人的缺點。
“看人不能太片面的,我們要用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去看待一切事物。哦,忘了,你沒學過馬哲。”說完我就向衛生間走去,“別坐著了,趕緊去睡覺。”
聽著她上樓的聲音,還夾雜著嘟囔聲“就欺負我沒文化。”
我何嘗不知道這些人身上的缺點,但我更愿意去相信他們當時當下對我的那一片真心。并不是我有多么善良好欺,只是當時過境遷回望過往,如果你記著的都是惡,那留在心里的也將是永遠無法釋懷的恨,何苦給自己徒增悲苦。
第二天去到工作室,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牛皮紙袋,沒多想便打開看了,里邊是林海的全部資料,我猶豫的幾秒鐘,還是把它們整齊的裝回了紙袋里。
其實我并不好奇林海的出身、人品、學歷、情史,我非常的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僅僅只是對顏值的迷戀。
我知道這是劉凌的杰作,但也并不打算找他問個究竟。權當好意全盤接收。
今天劉凌去參加了一個攝影展,我自己在工作室鼓搗了一天的相機。
下午不到五點蘭若便帶著一身的寒氣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我讓她慢慢等著,因為林海今晚七點有課,直接帶著蘭若去聽他的課豈不是更好。
六點半要出發的時候,劉凌回來了,聽我們說要去聽林海的攝影課,也自告奮勇的要參加。
本無意要帶他一起去的,他明顯動機不純,但轉念一想,見見又何妨,曾經迷戀過的男人和現今正迷戀著的男人之間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呢?拭目以待。
蘭若見我臉上的表情賊兮兮的,知道我沒安什么好心,便對劉凌說到:“你是大攝影師去聽這種入門級的課不怕壞了你的名聲?”
劉凌頓了一下,看了眼蘭若又看了看我笑著到:“你姐是我的助理,為工作室考慮,我總得知道這位老師到底是有真才實學還是她在假公濟私吧。”
他說這話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的我怪不自在的,我心虛的打著哈哈到:“沒私沒私,快走吧,遲到了多沒禮貌。”說完就拉著蘭若往外走。
北京城的擁堵讓我們不出所料的遲到了。三個人沿著墻邊挪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落座,全程的課程有兩個半小時,這兩個半小時林海始終都沒朝我們這幾個人看過一眼,即使課間休息的時候也沒有過片刻的言語或眼神的交流。
蘭若無精打采的熬到了九點半下課,拽著我的胳膊說到:“姐,你確定這人認識你?”
我無奈的苦笑道:“也許他失憶了?”隨后看向劉凌問到:“你聽的到認真,專業知識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劉凌聳了聳肩到:“都是基礎知識,暫時沒發現讓我驚艷的見地。”
我對這兩人很是無語,“走吧,還等著別人來趕我們走嗎?”
我心里有點火氣,這林海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下了樓就見林海站在門口,見了我就迎了上來。
“岳,我有話想和你談談。”他的表情嚴肅并且痛苦。
我回頭看了看蘭若和劉凌,示意他們等我,便跟著林海走到了外面。
“岳,我可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還是那個樣子,可我總覺得演戲成分要大一點。
“沒所謂的,隨你喜歡。”說完我準備走人。
我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尤其感情問題,喜歡便在一起,不喜歡就橋路各歸各位。哭喊著追問“為什么不喜歡我?我有哪里不好?”這樣的橋段永遠不會在我身上發生。
“岳,我喜歡你,很喜歡,但我不得不離開中國了。”他說的很急切。
“回去也好啊,這里畢竟不是你的祖國。”讓我一個人在國外常住,我辦不到,我喜歡我的國家,我喜歡說中國話,我更喜歡用國話罵人,當然通常都是心理罵。
“岳,我想留下,我喜歡我的工作,你能幫助我嗎?”我急切的抓著我的肩膀說到。
我腦子里轉了一下,一個外國人想留在中國,有什么辦法呢?工作簽證、移民、和中國人結婚?
我當時一個頭兩個大,我發誓我連一瞬間都沒有幻想過要和他結婚,我只是好色而已,怎么就給自己惹了這么個大麻煩了。
我一臉便秘樣的看著他到:“林海,你攝影技術那么牛,工作簽證續簽應該很容易吧。再說退一萬步講,以你的條件找個中國姑娘結婚應該很容易的。”
他作痛苦狀雙手掩面:“岳,學校已經不打算再聘請外教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再去尋找別的工作機會,我不想和我不喜歡的女孩結婚,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一個看起來這么痛苦的人。
“你這老外莫不是有病,想結婚你找別人去,我姐不喜歡你,她只是看你順眼,貪圖你美色罷了。”蘭若風風火火的從黑暗處蹦了出來,著實把我們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