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摟著我的肩膀,聲音里有明顯的幸災樂禍,“姐,那人一看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繡花枕頭一個,不中用的。”
我此刻沒有什么傷心,只是覺得太沒面子,何況還是當著蘭若和劉凌的面,讓自己輸了個徹底。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保持了沉默。下了車要走的時候,劉凌叫住了我到:“靈焉,你應該慶幸今天發生的一切,慶幸你和他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滿腦袋的問號看著他“我給你的資料你真應該看一下,很多人、事不是表面那么單純,我希望你不要責怪我,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罷了。”
說完他就準備走,被我一把拽住,說到:“你還是把話說清楚吧,你說話說一半,讓人很難受,這個事我沒有怪你,只是覺得很沒面子。”
他釋懷的笑了下,伸手要摸我的頭,我本能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他手在半空頓了一下,又無奈的笑了笑收了起來,說到:“攝影圈其實很小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到。”說完神秘兮兮的靠近我低聲說到:“他是HIV攜帶者。”
我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了原地,后背冷汗直冒,手微微發著抖,蘭若見我狀態不對,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問到:“姐,你怎么這么多汗,你這是怎么了?”說完還又拍了兩下。
我稍稍緩過了神,看了看蘭若,又把目光看向了劉凌,忽然把眼前的蘭若推到了一邊,一個箭步沖上去抱住了劉凌。
劉凌雙手懸空,被我的舉動給鎮住了。
蘭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暴怒的指著劉凌到:“姓劉的,你管住你的手。”說完就上來拉我。
我此刻神識已經歸為,用力的又抱了一下,便任由蘭若把我從劉凌身上拉開。
我看著蘭若對她說到:“蘭若,他剛才救了我。”
蘭若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們兩個。
我看向劉凌,他也在看著我,半晌之后,我只是輕聲的說了句“明天見”,他點了點頭,便各自離去了。
我不知道我該用什么話去感謝他今天的行為,不是一句“謝謝”能表達我內心的感激。
我一直的生活理念便是活在當下快樂至上,HIV的新聞也一直有所關注,但總覺得認識的朋友社交單純,不會有這樣的困擾。直到今晚,林海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我經后對性的恐懼,走上了一條遍布荊棘的道路。
當晚費了很大的力給蘭若解釋這救命之恩的來處,她最后似懂非懂的沖我點了點頭到:“你說的對,救命之恩呀,我們可以涌泉相報,但不必以身相許。”
我知道蘭若并沒有完全搞懂HIV的可怕,不然重點就不會在這個上面了。
當晚做了很多的夢,亂七八糟的,早上起來感覺更加疲累。
去到工作室,拿出了那份資料,把它們放進了碎紙機。我已經不想再對他有任何的關注。
見到劉凌去了自己辦公室,我跟著也走了進去。
劉凌見我神秘兮兮的關上了門,好奇的問到:“要說什么?需要這么神秘嗎?”
我坐到了他對面,刻意壓低聲音說到:“把他留在國內,多危險呀,他得禍害多少女孩呀。”
他笑著用筆敲了我一下到:“你這心都快操碎了,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到時我和他談談吧,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希望他少干。”
我知道這種事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了,有點沮喪的打算離開他的辦公室。
“哎,馬上放年假了,你和蘭若有什么打算嗎?”他問我。
“不回家了,蘭若過年有拍攝任務,我爸媽應該會來BJ陪我們一起。”是的,這事已經基本定了。
“那行,我記得你是會開車的,過幾天我就回昆明了,車留給你,也能帶他們出去逛逛。”說完就示意我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這兩天我受到了他太多的恩惠,一句感激的話都沒說過。
晚上和蘭若商量著該怎么償還這份人情。
最后決定,能說出口的感激都是流于表面的,自己動手才更顯真誠。
相約年前的最后一個周末,就在我和蘭若的小窩宴請劉凌。
上午去超市購買了晚餐所需的食材和紅酒,然后便是手忙腳亂的準備。
我會做簡單的菜式,都是常見的家常菜,宴客便顯得寒酸了。為了讓客人看到主人對其的重視,我專門從網上下載了好幾種從未做過的菜式。
今天,廚房徹底淪陷。
蘭若手拿蘋果,邊啃邊瞧著我像打仗一樣的在廚房手忙腳亂,還不時的嘲笑兩句“姐,直接去樓下的飯店買幾個菜得了。”“姐,你是想恩將仇報毒死劉凌?”本就已經焦頭爛額的我被她嘲笑的更是火氣蹭蹭往上漲。
下午四點,門鈴聲響起。
蘭若給劉凌開了門,看到后沒有讓進屋,而是對他說到:“我陪你出去先散散步,一會才能多吃點?”
劉凌一臉莫名其妙到:“我不要散步,為了這頓飯我餓一天了。”
說完就要繞過蘭若進屋,被蘭若一把抓住,笑瞇瞇的說到:“給里邊那位留點面子,她臉皮薄。”說完還沖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