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可把兩位男士樂壞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家最高權威掌握在我媽手上,一個鍋鏟就能讓我們父女三人直接慫掉。
初二的暴風雨初期而至,先是對我隱婚的抱怨,接著就是對我瘸腿的心疼,最后便是對林澤好心收了我的感恩。
蘭若和劉凌像兩個局外人,喝著水嗑著瓜子,瞧著我們這一出好戲。
今年的春節(jié)大假就在這無奈中疲憊的結束了,走之前我媽又進行了一次深夜長談,就婚后如何把日子過好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刻友好的會談。蘭若在旁邊聽的昏昏欲睡,我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真相又偷偷咽了回去,若被我爸媽知道我這婚姻半年多了還有名無實,又得鬧起來。
這兩年離家心里都會有絲絲的酸楚,早已沒了年少時逃離父母掌控的熱情。一路上我和蘭若坐在后面,一人看著一邊,窗外的風景飛速的從眼前掠過。
休息區(qū)加油時,劉凌把鑰匙給了我說到:“我有點累了,剩下的你來開吧。”
“沒開多少嘛。”我接過鑰匙嘴里嘟囔著。
“車里的低氣壓氛圍都快讓人窒息了。”他不再理我,催促著后面的蘭若做到副駕駛陪著我,他和林澤坐到了后面。
聽到換我開了,蘭若態(tài)度自然就轉變了,拿了灌裝咖啡準備著隨時伺候我吃喝。
這一舉動,成功的把車內氣氛又調動了起來,一如我們回家時一般,駛向的遠方也依舊是我們的家。
假期一結束,蘭若和林澤便將滿腔的熱情全部投入到了火熱的工作中,而我則迎來了假期綜合癥,每天給自己找各種理由遲到、早退甚至曠工,為此劉凌還找我談過一次話。
“小岳同志,你這工作態(tài)度有很大的問題呀。”他端著茶杯翹著二郎腿,儼然一副領導人的架勢。
“劉老板,您要體諒員工,這不是心還沒收假嘛。”我學他的樣子,也翹起了二郎腿,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他泡的功夫茶,慢慢的品了一口,茶香甘甜瞬間溢滿了口腔,“好茶呀。”
我甚少喝茶,在昆明那么些年都沒有培養(yǎng)出這個好品質,別人請我品茶時,我也只會假惺惺的稱贊其是佳品,其實吧那些在我嘴里都是一個味,寡淡無味。他們吹噓的好品種有回甜的,我都沒感受到。也許是我的味蕾被咖啡浸淫時間太長了,淡淡的味道已經被我本能的忽略掉了。
但剛才我喝的那一口茶是真的喝出了驚艷之感,濃郁的茶香配著淡淡的清甜,如同炎熱午后的一場暴雨洗禮,洗去了一切的煩躁和塵埃。
“不要轉移話題,大家都熱情高漲,怎么就你每天一副厭世的表情?”嘴上雖然這樣說,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給我又倒了一杯茶。
我也不客氣,為了避免喝茶喝出牛嚼牡丹狀,我也學著他,一點點的品,“您放心,我保證明天換個表情來上班。”
“我手上有個好差事,看你能不能爭取到。”終于引到正題了,他眼神中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便宜我的了。
我一副勝券在握,超自信的開始表忠心到:“您是我親師父,還能便宜了別人?”
他雖然故作厭惡的表情,但眼神中的對我說的話還是給予肯定的。
法國、巴黎,浪漫之都,這次的好事就是時裝周的拍攝,并且有可能入選某知名雜志。我一直拍攝的都是靜景的人物照,忽然讓我去拍現(xiàn)場,我就有點發(fā)怵了,但巴黎的吸引力還是蓋過了心中的不安。
確認具體行程后,我第一時間詢問了蘭若的意見,當然不是問她我該不該去,而是讓她安排好工作與我一同前往。但她竟然拒絕了我,理由是撞行程了,她們有一個外景拍攝,取景點是南極,順利拍攝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若有其他差池,就不敢確定何時返程了。她本想讓我同她一起前往的,知道我要去巴黎后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既然蘭若去不成,我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先生頭上,我們結婚倉促,沒有婚禮,沒有祝福,連個蜜月都沒有,如果可以,在巴黎補過蜜月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撥通他電話說明了情況,他覺得可行,便讓我等他消息,因為他請婚假辦簽證需要一定的時間。
既然有了此等好事,工作的熱情自然也就高漲了。面對每一個客戶臉上都帶著一朵花,完全沒有藝術家該有的酷炫。
人家說好事多磨,這話是有理的。我這邊簽證已經辦好,機票一直不敢定,林澤像犯了拖延癥,給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
最后實在沒轍,還是工作要緊,便也沒再過多的催促他,定好了機票、酒店,我一個人踏上了巴黎之旅。
這種規(guī)模的時裝周我只有在雜志上或者網(wǎng)上窺視過其一角,如今身處其中,尤其讓我有挫敗感,有錢人的時尚我真不懂。各種各樣的奇裝異服,穿在妝容獨特的模特身上,我捕捉不到一絲的美感。第一天便在我的一片迷茫中結束了,晚上回到酒店看著自己拍攝的原片,心里各種國罵都過了一遍。
第二天換了種風格,既然她獨特,那我便更加獨特,來一組中國詭異風,嚇不死你們這些作妖的家伙。
我完全把劉凌交給我的任務拋到了九霄云外,只圖自己舒爽。
五天的拍攝結束了,對我來說那是相當?shù)捻樌砗谜掌徊⒋虬l(fā)給了劉凌,他會有怎樣的雷霆之怒,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的巴黎浪漫之旅還有一周時間呢,足夠他把氣都消掉。
我坐在浪漫的香榭麗舍大街的咖啡館內,給蘭若打了一通國際長途,“南極好玩嗎?”
“不好玩,幸虧你沒來,全是企鵝大便。”蘭若那邊嘈雜的很。
“我正扮貴婦喝下午茶呢,別說這么不文雅的話。”我喝著咖啡聽著大便,味道都跟著變了。
“行,貴婦,您慢用,我沒時間伺候您。”說完也不等我說再見,她就把我電話掛了。我一看時間,一分零一秒,心里那個恨呀,這個敗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