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有神仙？”

　　這是穆汌目前為止最好奇的問題。

　　“可能吧！”

　　坐在沙發上，高大的男人把玩著手上的短劍，顯得無聊。

　　濃眉大眼鼻梁高挺，明顯能辨認出是有西方血統。

　　可以說，旁人如果不看他護照肯定不會把他跟他的緬國人身份聯系在一起。

　　亢龍，原名吳楊，緬國人，十年前十八歲的吳楊在英國讀書時莫名失蹤，八年后，當時已經是二十八宿之一，作為組織代理人的他在緬國高調現身……

　　“你妹妹又在做什么危險奇怪的事？”

　　的確，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亢龍很難去認可穆梨的工作，即使穆梨的確能拿出很多他們也解釋不了的東西。

　　帶著耳麥，穆汌在通過電子監控器監聽穆梨跟對方的談話內容。

　　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畢竟亢龍覺得如果自己也能有個妹妹，他也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的確奇怪，”因為看不到，穆汌自然也理解不了，“人的執念真的會有這么厲害？憑空造神？”

　　“或許吧？”亢龍沒直接給出否定回答。

　　“其實我聽我母親提過……”

　　亢龍的母親是英國人，穆汌了解過，現在也還在英國定居，一名優秀的中學教師，有丈夫有兒女，家庭美滿。

　　不過這都跟亢龍沒關系，他是個意外，不管是對他親生母親還是他的父族，他從來都是個多余甚至是沒必要的存在。

　　監聽器那邊的人繼續說著話，穆汌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亢龍身上，“你母親提過什么？”

　　“緬國我父親他們家族，”亢龍被某個稱呼勾起了些模糊的記憶，雙眼微微瞇起，“之前有個佛堂，但里邊供奉的不是佛像，她曾經進去過，說遇到了非常不好的東西。”

　　“幻覺？”穆汌疑惑。

　　搖頭，亢龍繼續說道：“不太清楚，我沒仔細問，她也只當是冒險故事講給我聽。”

　　“不過我回去后的確去過那個佛堂，很不好的感覺，說不出……”

　　“還能有這種事？”穆汌皺眉疑惑道。

　　但說完，穆汌拿起座機話筒就按下一內線號碼。

　　“老板？”郭冬陽接的電話。

　　“幫我查一個叫越年的人，梨梨的師兄，小心點，不要被對方發現。”

　　“好的老板！”

　　掛斷電話，穆汌這才抬頭重新望向亢龍，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我覺得土貉，可能不是神經病。”

　　“當然，”亢龍把短劍收起，眼尾帶著笑意，接著道，“土貉肯定不是神經病，他是腦子有問題。”

　　“在我們華國的日常口語表達中，這兩句話是一個意思。”

　　穆汌覺得他跟亢龍有語言上的隔閡。

　　點頭，亢龍倒是不反駁，反而轉到另一話題上，“說起土貉，他現在還在清峰山？”

　　“前幾個月收到他的信息，說最近會出山一趟，聽說是臘月時候，山城那邊會有場重要的集會。”

　　“華國道士行業交流會？”亢龍嘴角抽了抽。

　　“華國道家文化交流會。”穆汌在更正對方的用詞。

　　“都一樣。”亢龍沒發覺有什么不同。

　　捂臉，穆汌直接一副我不想和你這種外國佬說話的嫌棄表情……

　　而與此同時，包廂內，伴隨著越年的動作，穆梨能“看到”有道帶金的白霧從烏金晶石中溢出。

　　白霧逐漸成型，不多時一束發戴玉冠身穿白色繡金絲寬袖長袍的年輕男子就靜站桌旁。

　　沒了穆梨初見他時的傲慢狂妄，此刻的泓淵更像個頹敗不堪的君王，墨色的眼瞳里無悲亦無喜。

　　“嗨！”

　　穆梨抬手在泓淵眼前晃了晃，試圖喚醒他的精神，“靚仔，醒醒！是肚子餓了嗎？我現在給我去買元寶蠟燭！”

　　既然是因人類執念而生的神，穆梨覺得這給對方燒元寶蠟燭也沒什么不對勁。

　　只是包廂里，泓淵還沒有所反應，另一旁的何明銘就拉著自家師父的衣袖低聲詢問，“師父，穆梨師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不然這對著空氣問要不要吃元寶蠟燭是怎么回事？

　　不隱瞞，此時越年眉眼間隱著柔情笑意，正準備仔細解釋，“先天靈目……”

　　這時泓淵有了動作，定睛望向穆梨眼神諷刺，“先天靈目，玉骨鳳魄，呵！本尊就該想起是你……”

　　“混沌為了你毀我神界，現在我又落你手上，這都是注定的命數！”

　　“啊？”

　　穆梨撓頭，“靚仔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吃東西？”

　　你扯那么多干嘛？玉骨鳳魄？什么玩意？

　　穆梨心想這神仙果然是神經，說的話，他們這些凡人完全聽不懂。

　　“不必！不吃！”

　　丟下這話，泓淵瞬間消失，是又鉆回烏金晶石里！

　　“回家就把你扔雞窩里！”穆梨氣得直拍桌子！

　　交易失敗，按目前的狀況看，穆梨的投資毫無回報，她還需要給張家和越年支付報酬。

　　不過越年倒是爽快，只問穆梨要了一塊烏金晶石，多余的，穆梨想給越年也沒拿。

　　“師妹如果想修煉，可以加入我們清樂門，”臨走前何明銘解釋道，“師父雖然是散修，但實力不比其它的大門派差。”

　　其實何明銘更想說的是，他師父修煉的才是真正的悟道長生，跟別的那些在天橋街邊擺攤算命看風水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要覺得他是個江湖死騙子。

　　沒明著拒絕，穆梨心想她人生目標是賺錢，修煉這種苦差事怎么看都不適合她。

　　“謝謝師兄提醒，不過還是希望我們下次合作會愉快。”穆梨笑道，眉尾微微揚起，帶著幾分俏皮味道。

　　玉骨鳳魄，越年望著這頑皮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這四字。

　　穆梨的確跟凡人不太一般，越年從見她第一面就發現，除了天生靈目，穆梨的體質也異于常人。

　　而且她體內的靈氣，很特殊。

　　越年望著穆梨出神，清舟見狀只好故意輕咳兩聲好讓對方清醒。

　　“梨老板你是要回宿舍還是回你哥哪？”

　　清舟在問穆梨。

　　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清舟摸不準穆梨的打算。

　　一笑，穆梨眸光漣漣，“不告訴他。”

　　十幾公里外，穆汌猛地扯下耳麥，表情如遭雷擊！

　　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