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看都沒看一眼，自己忙著自己的事情。牧浩宇怵了一陣，訕訕地找牧浩冉玩著。中午，李曉做好了飯，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端出來飯菜放桌子上，給牧浩冉夾了菜，就自己吃了起來。牧浩宇更不敢開口了，默默地吃了飯回房間去了。
晚上，牧野回來。也是什么都沒說，就默默地吃飯。只有牧浩冉什么都不懂，高高興興的說著：“今天我們學的手指舞，爸爸，我給你演示一下。”說著就放開飯碗，手里比劃著念：“小雨傘，真調皮，愛和雨滴做游戲……”等到牧浩冉表演完了，牧野夸贊他：“真棒！乖乖吃飯，你就是個完美的小孩了！”牧浩冉雙手捧起飯碗，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塞著。而牧浩宇一直低著頭，默默地吃著飯。好不容易熬到飯吃完了，李曉洗好了碗，收拾完了廚房。牧野從陽臺上拿進來一個衣架，對李曉說：“你把小的帶進去。”
“來，冉冉。”李曉招呼牧浩冉，“我們去床上看書了。看看我們冉冉今天讀什么呢？”
等他們進去了，牧野鐵青著臉對牧浩宇說：“把褲子脫了。”
牧浩宇磨磨噌噌的，牧野一把把她摁在沙發上，揮著衣架就往他身上抽。牧浩宇伸出雙手來擋，牧野也不管，使勁地抽，有的落在了腿上，有的落在了手臂上……牧浩宇哭了，哭著喊“別打了，別打了……”牧野也哭了：“我辛辛苦苦地供你讀書，你卻打游戲，放著好好的課不上，啊？！你對得起誰？對得起你自己嗎？”牧野說著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你就不能給我爭口氣啊？少調皮好好讀書，不行嗎？”牧浩宇也站在一旁哭著。哭了一陣，牧野站起來，叫牧浩宇：“說吧，為什么打游戲？”“有幾個同學約我，說上網課太無聊了。”牧浩宇倒是也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牧野聽說就拿過手機，翻看了一遍，這時李曉也出來了，見狀就說：“別找了，他每次玩了都刪了的，你看不到記錄的。”
“說啊，”牧野強壓著怒火：“你是怎么玩的。”
“那我說了你們不要再說什么了哈。”牧浩宇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們，猶豫著說：“他們從微信里邀請我進入游戲，我就不用下載！”
“那你玩了好久了嘛？”李曉坐在沙發上接著問。
“有幾天了。”牧浩宇又看了看牧野，嘟囔著說。
“是不是你媽前天說你在玩游戲就開始了？”牧野想起前兩天李曉的懷疑，此刻越覺得事情早就發生了。
“嗯。”牧浩宇心里發虛，不敢回答，只“嗯”了一聲。此刻牧野心里那個悔啊，要是早相信李曉的話，孩子也不至于耽擱這么久的學習了。
“你上課打游戲去了，怎么聽講的呢？”李曉看他們父子倆都不言語，于是又問了。
“偶爾還是聽了一下。”牧浩宇站的筆直地回答，態度還是端正了。
“說嘛，一起打游戲的有哪些人？”李艷玲繼續審著。
牧浩宇沉默了，他不想出賣朋友。李曉在一旁又說了：“你真為他們好，就不該幫他們隱瞞。你幫他們隱瞞，他們肯定搞不好學習，這才是害了他們！”
“有黎玲……”牧浩宇一個個地把同學名字報了出來。李曉聽了，詫異了：“黎玲怎么跟你們在一起打游戲呢？她媽媽應該陪著她的啊？”
“她是一起打的。”牧浩宇肯定地說。
“好吧，你去洗澡。”李曉說著拿過手機。牧浩宇回房間拿了睡衣去了洗手間。
“等下你給他擦點藥，”李曉跟牧野說：“手臂上都紅腫了，看看屁股上怎么樣了。”
“打狠點才長記性。”牧野恨鐵不成鋼。
李曉拿著手機斟酌了半天，給黎玲她媽媽發了條微信過去：“覃老師，你們家玲玲在和同學約起在網課上打游戲哦，要注意哦！”
“啊？”沒一會兒，覃老師的信息就回過來了：“這段時間我也在上網課，守不到她。這下我會注意了，謝謝！”
再閑聊了幾句，牧浩宇就洗完澡出來了，李曉就回房間陪著牧浩冉了。牧野拿出藥油，看到牧浩宇整個屁股都又紅又腫，一邊給他涂藥一邊又說：“你怎么留不爭氣嘛？我們家這條件，給你說了好多次了，只能靠讀書改變命運。”藥油涂抹在傷口上，專心的痛。牧浩宇咬著牙忍著一聲沒吭。“你也不要恨你媽，”牧野拿著棉簽又給他擦手臂和腿上的瘀痕，一邊苦口婆心的勸他：“你曉得我是個老實人，看不出來你這些小動作。還好有你媽在，你的小動物她看得透，她早點發現了，把你拉回學習上來，是為了你好！你現在的學習條件真的很不錯啊，有這么好的平臺，只要自己夠努力，到時上巴曙，才有機會上好的大學！而且你這些題現在你媽還看得懂，她還可以給你輔導一下，你要珍惜啊！”
“嗯。”牧浩宇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不高興，也沒說話，還是只是“嗯”了一聲。牧野也不再多說了，直接就讓他去睡了。
牧野開門進到臥室，輕輕地問：“牧浩冉睡了沒？”
“早就睡著了！”李曉斜靠在床頭，問：“怎么樣嘛？”
“反正打也打了，道理也講了。”牧野也躺上床來：“改不改就是他的事了。”
“你這樣就不對了噻。”李曉聽到牧野這樣說，又跟他爭辯起來：“孩子做錯了，大人就是要教育他，幫助他改正。你這樣隨他去就是不負責。”
“那我能啷個辦？”牧野說起還激動了，還是那句話：“打也打了，說也說了，我還能怎樣？”
“要他改啊！”李曉也急了：“不改能有什么用？”
“改不改還不是要看他表現，”牧野覺得李曉有點較真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友善了：“退一萬步說，他就真的不改，我又能怎么辦？難道拿把刀把他殺了啊？”
李曉聽牧野這話，沒再發聲，翻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