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輕柔的摸了摸它的狗頭說道:“喝吧!
你的主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你既然活了,那就努力的活下去吧!”
說完,那個老者就自行又回到了他一開始待的地方。
南笙艱難的起身,看了看四周,發現蕭南笙就躺在離他不遠的一個干草地上。
它看了看碗里的清水,狂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大碗水就被它喝光了,可是它還是渴的不行,嗓子眼兒就跟被煙熏過一樣。
那老者看了看這邊,又一臉慈笑的走過來說道:“最后一碗水了,都給你吧!”
然后那水袋里的水倒出來真的就只剩下了一碗水。
最后一碗水,南笙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看蕭南笙,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如果他醒了,這最后一碗水又被它喝掉了……
想到這里,南笙忍住了自己想要去喝那碗水的沖動。
那老者似乎是看穿了它的心思,憨憨的笑了笑,又輕柔的拍了拍它的狗頭說道:“真是一只好狗。
罷了,你若不舍的喝,便留給他吧!”
說著,遠處一個壯年人就高聲道:“五伯,我們該上路了。”
老者略帶歉意的說道:“如今出了沙漠,你主人若是能醒過來,他便能活命了。
而今我們已經不方便再帶著你們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那老者便邁著蹣跚的腳步,緩緩的向遠處走去。
南笙腿還有些軟,只見它艱難的爬到蕭南笙的身邊,用力的用頭拱了拱他的胳膊。
依舊沒什么反應,南笙不禁心道:“你可千萬別死啊!
否則老子豈不是真的成了流浪狗了?這無依無靠的,豈不是最后得落得個……
任人宰割,任狗欺凌的下場?”
南笙這么一想,越想就越害怕,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它經常想著各種死法。
可這八年來,直到如今,它竟然還覺得這么活著也不賴。
雖然一開始他是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可也實在不想在它好不容易接受了這狗生以后,又不得不不被迫結束這狗生啊!
于是見它當即轉身,果斷的用舌頭舔了一口水,趁著舌頭還算濕潤,立刻舔了舔蕭南笙干澀的嘴唇。
還真別說,也不知道是它這對主人不離不棄的深情厚誼感動了閻王爺。
還是他蕭南笙感覺到了他養的這只狗子對他重情重義。
總之,閻王沒舍得收了他,他自己也沒舍得就這么掛了。
就在南笙剛剛用舌頭舔完了蕭南笙那干澀且已經起皮子的嘴唇子以后。
他竟然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于是一人一狗深情款款,熱淚盈眶的四目相對了很久。
蕭南笙愣了愣,在接收到旁邊路人的各種眼光后,急忙毫不留情的把身上的狗子給一把吧啦了老遠。
然后費力的起身輕聲咳嗽了起來,南笙鄙夷的看著蕭南笙。
心道:“老子要是能說人話,肯定罵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白臉兒。”
這想法一出來,南笙自己也詫異了一番,自己怎么會想到“小白臉兒”這個詞的呢?
雖然這蕭南笙的確長得俊俏且很白,可是人家好歹也沒有去勾搭哪家的良家婦女啊!
想到這里的狗子,不禁又忍不住仰天長嘆了起來。
悲慘的狗生啊,想泡個妞兒都不行。
蕭南笙咳嗽的差不多了以后,這才緩緩站了起來,由于長時間缺水,他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看眼前這只狗子都是重影的。
這時候,一個商旅打扮的壯年人就走了過來,然后滿臉堆笑的看著蕭南笙說道:“少年,我看你這狗子不錯。
賣不賣?我給你出高價,你看你這樣子,一看身上也沒錢吧?
把它賣給我,你還能有錢吃飯有錢住店不是?”
南笙一聽,立刻上了火,敢買老子,看老子不咬死你。
只見南笙嘴巴里立刻發出來一陣“嗚嗚嗚”的低吼聲,列足了架子。
一副你在不滾,老子就要咬死你的氣勢,還別說,南笙越做出這種樣子來。
那男人竟然越發笑瞇瞇的看著南笙笑了起來,他這樣子直看的南笙自己心里也開始發了毛。
那壯年人又轉而對蕭南笙說道:“真是條好狗啊!
小伙子,要不然這個樣子吧,你出個價,我看合適,我就立刻出錢如何?”
蕭南笙全程都有些蒙圈,他還沒從迷糊里緩過神來呢!
這時候,忽然又聽到一個瘦高個兒大老遠走了過來,直說道:“大壯,這狗子我可是盯了一上午了啊!
別跟我搶生意。”
被叫做大壯的那個壯年人立刻一臉的不高興的說道:“老子先來的,你說你盯了一上午,就盯了一上午了啊?
老子還說自己從昨天就開始盯著它了呢。”
那大壯剛剛說完,那瘦高個立刻反駁道:“你別鬼扯了,你讓大家伙評評理,這小伙子才到這兒多久啊?
你就敢夸下海口說自己從昨天就盯著人家了?
順嘴胡噴糞,也不怕爛舌頭。”
“嘿,你敢罵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那大壯立刻揚手做勢就要打對方,那瘦高個兒竟依舊不服輸的高聲喊道:“你打我我也是先盯上這狗的。”
南笙看到這個情形,那不得快點趁亂溜之大吉啊!
卻不料自己有這機靈陣兒,自己主子竟然沒有,就在南笙咬著蕭南笙的褲子準備強行跑路時。
卻見蕭南笙忽然跑到那兩個人中間說道:“你們莫要打了。
為了我這一條狗吵架實在不值,恕我直言,這狗是我自小養到大的,給多少錢我都是不肯賣的。
你們也不必再做無謂的爭執了。”
就在南笙正在為蕭南笙的這番話深刻的感動時。
卻見那兩個人,忽然橫眉毛綠眼睛的盯著蕭南笙。
然后一步一步的逼近蕭南笙說道:“什么?你不賣?
你壯爺爺開口了,你竟然說你不賣?”
“還有你李大爺開口了,你竟然也不賣?”
瘦高個原來姓李,看的出來,這兩個人應該長年都是死對頭。
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只狗就爭的面紅耳赤的,南笙看情況不妙,立刻“嗚嗚嗚”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