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把大劍半路上替陸少荃擋下了攻擊,這倒令他感到幾分意外。
“你干嘛?”鐵疙瘩對擋下自己攻擊的胡金寶吼道。
胡金寶并沒理會,他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目光完全盯在陸少荃身上,面無表情問:““小子,你剛剛說的這些全是你自己所言,青島城有那么多優秀的獵魔師,鐵疙瘩為什么只找你合作?”
“因為我箭法好啊,而且要的價格也不高,分給我一個人的價錢怎么也比分給你們幾個人劃算吧?”陸少荃繼續睜眼說瞎話,他沒說的還有演技好,言詞中也故意避開了那些不確定的數量詞。
“你……”鐵疙瘩氣得臉都黑了,手中大斧便欲再次舉起。
“還有一個問題。”胡金寶再次阻止了鐵疙瘩,“鐵疙瘩是什么時候去找你談的合作的事情?”
陸少荃馬上意識到這是個關鍵問題,一旦回答錯誤,之前所有的努力將會白費,沒想到金發這么沖動的人也有沉著的時候,能當上獵魔團老大的果然都有些本事。
但這并不能難倒陸少荃。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他當時一個人來找的我。”陸少荃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現在的時間是第四天中午左右,三天前剛好就是和青狼分開的那天,那時候青狼還是安然無恙。
而按青狼所說,這些人追了它差不多兩天,是前天發現它的,剛好就是他們分開的第二天。
青狼在這片樹林里生活了那么久都沒被發現,為什么與他相遇后不久就被發現了?這問題陸少荃剛才也思考過,不難想象多半是哪個契約的原因。
再根據鐵疙瘩等人之前所言,他們是兩個臨時合作的獵魔團,所以從時間上,陸少荃已能大概推斷出他們的出發時間。
他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只有這些人發現青狼的時間,到底是他和青狼簽訂契約的那天發現的,還是更早的時間。
胡金寶面無表情的看向鐵疙瘩,“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鐵疙瘩頓時感覺有口難言,那天晚上他確實獨自離開了好一會,但那時因為高興,吃多了肚子不舒服。
“三天前你找我們合作的時候可是對天發誓過,這件事情只有我們知道,現在你是不是該兌現你誓言的時候了。”胡金寶身上的氣勢已如出鞘利劍,鋒利而冰冷。
聽到兩人的對話,陸少荃心中再次松了口氣。
“兄弟,你聽我說。”鐵疙瘩急忙想解釋。
但胡金寶并沒給他機會,“剛才跟你提條件的時候你答應得那么爽快,我就覺得有些奇怪,聽說你鐵疙瘩可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
“接著這小子就出現了,然而我三番四次想對他下手你都攔著我,現在我終于明白了,你們根本就是早已商量好的,什么高級射手,什么一箭雙雕之術,我特么就跟個傻子一樣被你們耍的團團轉。”胡金寶臉上似乎多了幾分不正常的神色。
“兄弟不是這樣的,你先冷靜聽我解釋。”鐵疙瘩一副誠信的樣子。
“你特么到地下跟我那些兄弟解釋去吧。”胡金寶顯然已完全沒有哪個耐性,喊著話的同時已再次一劍向著鐵疙瘩砍去。
戰士小楊不用自家隊長招呼,也已招式凌厲的上來幫忙。
那邊筒子也趕忙沖了出來,牽制著小楊的攻擊。
一個內心處于極度憤怒卻能冷靜下來的人無疑是可怕的,再次面對胡金寶的強勢攻擊,鐵疙瘩也不得不全力應付,但他只是防守,似乎還不死心。
“鐵疙瘩你在搞什么,事情已經敗露,我們還是先合力把他們干掉再說。”說著陸少荃已分別向兩處戰場放了一箭。
他本來就沒有刻意瞄準,加上胡金寶一方早已提防,這兩箭竟然被胡金寶他們很巧妙的躲了過去。
但正是他這兩箭,終于讓兩處的戰斗徹底打響,進入白熱化階段。
這才是他最后要為對方添的,關鍵的那把火。
“你大爺的。”鐵疙瘩大吼一聲,頓時轉守為攻,斧勢兇猛的向著胡金寶發起了反擊。
他心中那個憋屈啊,陸少荃這一言一箭是徹底為他斷定了陣營,直接就完全封死了他解釋的機會。
而胡金寶此時也早已認定他和陸少荃是一伙,正處于瘋狂狀態,任他如何否認也是百口難辨。
他想去對付陸少荃,以證清白,但分不開身;對付胡金寶,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正上個罪名?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能不憋屈才怪。
于是他打算先用武力制服胡金寶,然后再對付陸少荃,至于解釋,那還解釋個屁,這本來就是沒有的事情,一切都是那小子搞的鬼。
戰場上刀光劍影,塵土飛揚,武器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陸少荃看得心中大快,十分解恨,讓你們打我狼的主意。
對了,我的狼。
想到青狼,陸少荃也沒有繼續觀戰下去的打算了,青狼的傷口還需處理呢。
“鐵疙瘩你賣力點,我去補點箭矢再來支援你。”陸少荃隨意向著戰場處喊了一聲,也不管鐵疙瘩吐血的沖動就直接走開了。
“喂,你怎么樣?”陸少荃邊跑邊向青狼傳遞了一道意念。
“還死不了。”青狼的語氣有些虛弱。
因為失血加上傷口,它早已停止了掙扎,一直靜靜的趴在地上看著陸少荃,守在它旁邊那位受傷的戰士看它老實下來也懶得再理會。
“那好,一會我找機會解開繩子,你趕緊逃。”
“那你呢?”青狼的眼睛瞇了一下。
“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陸少荃回答,說著他已來到了鐵疙瘩的同伴這邊。
“站住。”
還沒靠近,伴隨著一聲清喝聲,三枚飛針也同時插在了陸少荃身前地面上,止住了他的腳步。
在他身前三米外,那名女子正眼神凌厲,滿臉敵意的盯視著他。
“美女姐姐,冷靜點,咋們現在可是一路人啊。”眼看對方手上又再多了幾枚飛針,陸少荃趕忙阻止道,同時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這女人果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這么長的針,真要被扎上一根那得多痛啊。陸少荃越想越覺得心寒。
“哦,是嗎?”女子神色一轉,眼含深意的微笑道,顯然她并不相信陸少荃的話。
別看她只是一名藥師,若真有人把她當成一名弱女子欺負,結果絕對不會太好。
“當然是,你沒看見我剛剛還幫你們隊長對付那金毛來著。”陸少荃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然后呢?你想怎么樣?”女子繼續笑問,只是她笑起來眼睛顯得又細又長,讓人看著感覺很不舒服。
陸少荃舉了一下手上的手弩道:“你看,我這不是沒有箭矢了嘛,所以想借那位兄弟的用用。”說著,他指向那名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弓箭手。
女子的目光牢牢的盯著陸少荃,走前了幾步說道:“你也是一名出色的射手,不可能連箭矢搭配這種基礎的知識都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想順便把這兄弟的弓也借了。”陸少荃尷尬笑道,心中也多了絲警惕。
“這么看來,你還真不是暗夜神箭本人啊。”女子的步伐并沒停下,只是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