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猜得沒錯,沈宏圖的確是想要打探您的消息。”林叔眉頭緊皺,不知道這沈宏圖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來的常州還是只是巧合?
倘若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些,這么多地方不去,卻偏偏來了常州。
“這個老狐貍可不是那么好騙的。”穆善搖了搖手中的茶杯:“且不說他來這是不是巧合,如今他已經到了這,依他的本事這里也瞞不了多久了。”
林叔目光一凜:“大小姐是想......”
“在這呆的也夠久了,也該出去走走了。”穆善笑了笑,對此并不在意:“只是林叔這里怕是要麻煩些了。”
林叔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想到之前的事,難免有些感慨:“大小姐若是不插手這件事,也就用不著......”
林叔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穆善打斷,輕輕地道:“誰讓我娘是個好人呢。”
想到什么,林叔莞爾:“夫人心善。”
“這里就麻煩林叔應付了。”穆善站起身道:“我也要回去了。”
林叔連忙道:“大小姐打算去哪?”
穆善腳步一頓:“林叔不是說段密山有點事嗎,那就去那里看看吧。”
“我陪您去。”林叔急忙道。
“不行。”穆善搖頭道:“林叔你得留在這應付沈宏圖,況且我一個人習慣了,走走停停也挺好。”
“大小姐千萬要小心。”林叔看著穆善消失的背影,想起那年在段密山十二歲的她和十歲的她,兩道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徒手扒著泥濘的土,那么倔強,又那么的無助......
真好,一眨眼,她們也都長大了。
林叔擦了把眼淚,欣慰的笑了。
穆善回了漁村,倒是先去了村長奎叔那里,兩人關著房門不知道說了什么,最后是奎叔送穆善出來的,眼里含著不舍,又有些愧疚。
“阿善,保重!”奎叔的聲音有些沉。
穆善擺擺手,神情一如往常。
楊帆從馮遠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爹坐在門檻上,神情頹敗,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爹,這是怎么了?馮遠不是已經沒事了嗎?雖然還沒放出來,但知府大人已經說了要給他伸冤,那他肯定會沒事的,您也不用太擔心了。”
奎叔抬頭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能怪自己兒子多嘴嗎?
那是馮遠,是跟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爹馮雷也是跟他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他做不到。
可......
唉!
“爹,您到底是怎么了?”楊帆看著自家爹變幻莫測的臉色,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不成村里又有什么事了?
奎叔看著他欲言又止,到底是沒有再說些什么。
罷了,他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穆善回到家里,江清月正坐在凳子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堂屋上方正冒著裊裊炊煙,向來是張方在那里忙活著做飯。
聽到聲音,江清月回過頭:“事情忙完了?”
很奇怪,只是簡單的一句問候,卻好像是兩人獨有的默契,仿佛他就是在等她一樣。
穆善搖了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拋諸腦后,坐到一旁:“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江清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她,挑眉:“你要走?”
“嗯。”穆善并沒有隱瞞,想到什么直言道:“玉佩先放我這里,等你什么時候將七星草給我什么時候再把玉佩還你。”
江清月淡笑:“那我找你豈不是很難?”
“有志者事竟成。”穆善淡淡道。
想到什么,江清月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些:“你說的對。”
“這里你想住便住,不過。”穆善話音一頓:“我不希望你一直在這里。”
“你何時走?”
穆善挑眉:“馬上。”
“你要走?!”不知何時,張方已經端了菜站在房門前。
穆善本來也沒打算瞞他,點頭道:“會離開一陣子。”
張方猶豫了一下道:“是不是因為......馮遠的事?”
穆善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道:“奎叔那邊我已經說過了,接下來的事他會跟你們說。”
“不能留下嗎?”
穆善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了。”張方也沒多說什么,或者說早已預料到了這些,將菜端上桌:“總得吃了飯再走。”
吃過飯,穆善離開了漁村,聽她的,張方也沒有送她,傍晚,張方再去穆善的院子打算幫江清月做晚飯,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江清月也早就離開了。
漁村還是原來的樣子,但似乎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