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周博洋驚愕道，“你前面錯幾個？”
“啊？我選擇錯兩個，后面閱讀我看著和答案差的也不多，考一百一十多沒什么問……問題。”傅茂森推測道。
“那你作文得多少分？”
“如……如果前面都做得不錯的話，那就是作文扣的多了。”
周博洋問道：“你作文怎么寫的？”
傅茂森羞澀地笑道：“可能思想不大健康……”
“哈哈哈！”周博洋張大嘴彎扭腰，跺著腳，盡力笑道。
“只有可能是我的作文比……比別人多扣了十幾分，對，一定是這樣。”
曹宇琮的側臉出現在門玻璃的空隙處，不知剛和哪些人聊完，一句道別就右轉進了教室，常規地扭著腰高嚎兩聲提提興致。
周博洋的笑勁還沒散去，強捏著嗓子，指著傅茂森說道：“哎，這個說作文寫得思想不健康……”
曹宇琮平板的臉頰立馬按不住褶皺，強裝嚴肅地問道：“不是，你到底寫什么了？”
“我……我……”傅茂森半身躺在床上說道，“我也說不上來，我覺得還行，不知道分為什么那么低。”
“你你你……”曹宇琮笑著豎起大拇指說道，“厲害了。”
傅茂森孤獨地呆坐著尬笑。
王龍澤和高正昂一路風風火火地殺回宿舍，高正昂飛起一腳踹得門吱吱呀呀地慘叫。
王龍澤問道：“咱周六是不是家長都來送飯啊？”
“對啊……”傅茂森淡淡地回復道。
“嗷！”高正昂拿出被子，堆到床上然后全身撲去。
“家長要怎么送啊？直接進學校嗎？”
“對啊！”李泳奇搶答道。
“不……不是去餐廳嗎？”
“去餐廳吃家長帶的飯嗎？”王龍澤確認道。
“對啊。”傅茂森說道，“你以為呢？”
“沒事，我問一下……那你們前六十去干嘛了？”
“表彰大會彩排。”
“什么時候開？”
“周六晚上。”
“周六不是家長送返嗎？”
“送完飯開唄！”
王龍澤沉默了，坐到姚順懿的床上，吸一口牛奶，盤算著時間。
李泳奇來來回回好幾趟走完，拖鞋上床，并提醒著傅茂森關燈，先一步睡了。
盼著盼著，同學們無意間靠近了周六，清晨起床時正好奇著今天有什么內容——畢竟這是同學們第一個不回家的周末。
起床哨聲如平地一聲雷炸響，李泳奇大喝一聲“起床”，自己“呼”地坐離床鋪，像馬上要放假一樣由邊到角地疊著被子。
“大大！”李泳奇叫道。
“嗯？”曹宇琮撐開眼皮盡力提聲問道。
“今天有什么課？”
“不是看視頻嗎？”傅茂森安穩地躺著，瞇開眼說道。
“什么時候？”
“前兩節課。”
耳邊這么吵，曹宇琮想，這一定是夢，難醒的夢。
“大大！起床了！”
夢還有叫醒的？每個人不一樣吧……
曹宇琮這么想著，就安穩地睡過去。
李泳奇聽不見反應，使勁喊道：“大大！”
曹宇琮嚇了一跳，坐起來問道：“干嘛？”
“起床了！”
“哎呀……”曹宇琮拿起上衣分辨著上下面，套在身上，低吟著爬起床，穿上鞋，整理完床鋪，去櫥子里拿出洗面奶就奔上陽臺。
曹宇琮手接兩把涼水潑到自己臉上，身旁身后的一字一句的輪廓都漸漸清晰了，總算清醒過來了。
隔壁宿舍的楊瑞寒也來洗漱，問曹宇琮道：“今天晚上的表彰大會咱們班的前六十都去嗎？”
“嗯？”曹宇琮聽得問題詫異道，“對啊！怎么了？”
“前六十有十三班左浩成嗎？”
“不認識，不知道！”
“十五班的徐明拯呢？”
“不知道！我哪能記住那么多名字？”
楊瑞寒問完之后好像就走了，似乎手下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曹宇琮都沒聽見他開水龍頭的聲音。
曹宇琮刷完牙回到宿舍，嘴里念叨道：“大早上起來問問問……”
李泳奇關心道：“大大，誰惹你生氣了……”
曹宇琮“咣當”踢得鞋架震天響，震得李泳奇的話沒運出語氣就斷了。
“大大！”
“啊？”
“誰把你弄不高興了？”
曹宇琮忙不上抬頭，低聲說道：“楊瑞寒。”
李泳奇也在心里記下這個名字，迎著朝陽邁向餐廳，買了一大根軟麻花和兩個包子，沒吃兩口周博洋就掃盤走人了。
李泳奇梗了一下，嘀咕著：“大周六的怎么還這么急？真不讓人好好吃飯……”
吃完早飯，李泳奇滿懷期待地來到教室，而周博洋卻站在講臺上，滿勁躊躇地書寫著早讀任務。
今天還有早讀……還是英語！
戴睿哲操控著電腦亮起來，翻找著文件夾，找出早讀要用的，拖到電腦桌面上，又縮身溜下講臺。
李泳奇眼前絕望，很快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到座位，周博洋在黑板上寫完任務說道：“抓緊時間拿出英語書！”
同學們和李泳奇同樣反應，悶悶沉沉的不情愿地服從。
周博洋“咚咚咚”地摔打黑板擦大喊：“安靜！開始上早讀了！”
說著他打開錄音，播放新單元的單詞。
同學們一個個地端著書站起來，朗讀著昨天學過的課文，一句一句地往腦子里塞。
李泳奇照樣背著，余光里一個白影“嗖”地竄沒了。他一看，又是楊欣瑞率先背完坐下了。
楊欣瑞坐下也不敢閑著，接著任務往下預習新的課文——所謂的復習，大概和背誦無差，畢竟都朗誦過新單詞了。
李泳奇皺起眉頭，不想讓任何人干擾他的漸沉的專注，想著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鄰座的同學都像收割的秸稈不見身影。他看著人都差不多，也就一樣坐下。
周博洋提醒著：“第一項任務背完之后，同桌互相檢查才可以坐下！”
不同位置又站起來幾個。
周博洋拍拍桌子再高喊一遍。
這次站起來的同學多一些。
不站的同學也就這樣吧，坐著互相背完都是一回事。
李泳奇藏身其中，幸運地沒受波及。
下課鈴響，同學們全身力瀉，過了一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