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二人接到通知后,立刻騎上快馬,馬不停蹄地飛馳前往縣衙。
縣衙門口值班的衙役看見二人到來,立刻上前接過韁繩,道“兩位大人趕快進去吧,進門右轉一直往里走就是牢房,現在整個縣衙亂了套了。”
兩人還未走到牢房,就聽見縣令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你們這群廢物,飯桶!戒備森嚴的牢房,就連一個飛賊都關不住,我要你們有什么用!”
縣令氣的臉色漲紅,根根青筋爆出,指著衙役門一頓臭罵,嗓子都罵到沙啞。似乎罵的太過專注,就連楊天二人來到他身后還沒有發覺。衙役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周倩看著唾沫星子到處飛的縣令,無奈地說道“縣令,先停停別罵了,我有事問你。”
可縣令依舊沉溺在怒罵中,似乎并沒有聽見周倩在叫他。
這下可把周倩惹惱了,別看她平日里還算隨和,兇起來也是嚇人,怒斥道:
“你罵夠了沒有!再罵一句你現在就把官印給我交出來滾蛋!”
這一聲怒斥,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縣令耳邊炸響。縣令知道,自己犯事了,顫巍巍地轉過身,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罵的累了還是被嚇的。
“下……下官清風縣縣令,朱有為拜見大人。下官一時……一時惱火,未曾聽聞,還請大人恕罪?!?p> 看見朱縣令這幅模樣,周倩實在忍不住道“就你這樣還當縣令?不知道解決問題,對著下屬發火導師一套一套的。案情結束后給我寫一份三千字自罪書,自己交去州府中?,F在給我帶路,去案發的那間囚室。再給我講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犯人是怎么越獄的?”
“是,大人,請隨下官來。”
朱縣令低著頭帶路,留下了一眾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衙役。
“看什么看,有這功夫趕快去挨家挨戶搜啊!該貼榜的趕快去??!一個個在這更一個木桿子一樣杵在這里在這干啥?我告訴你們,人抓不到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縣尉看了一眼眾人,又是一陣斥責……
城中四處搜查,一幅雞飛狗跳的模樣暫且不提。楊天二人,隨著縣令來到了大牢中。那些關押在這里的囚犯自然也聽到了屋外的混亂,一個個從縫隙中探出頭。
“縣令大人,是不是有人從這大牢中跑了???不過草民放心,朱大人如此英明神武,再將這個小毛賊繩之以法必不是什么難事吧?!?p> 一個渾身油污的潑皮無賴靠在墻上,幸災樂禍地揶揄。
朱縣令聽到后,剛剛平復的臉色又再次漲紅,冷聲道:
“捉拿案犯自然是本官的責任,但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礃幼幽氵€是吃的太飽了啊!獄卒給我記下,這個人的伙食從今天開始減少三分之一。”
說完,朱有為頭也不回地繼續向里走,而周倩臉上則流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楊天放慢腳步,輕聲問道“周大人,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繼續跟著他走吧?!?p> 楊天被搞得莫名其妙,只能繼續向前走去。越深入,牢房的光線愈加昏暗,散發著令人不適的木頭腐爛味。
打開一間上了鎖的板子,朱有為領著眾人繼續向下走去。原來地下別有洞天。一間由青石板構成的囚室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進入囚室后,幾根黝黑的粗鐵鏈赫然入目。
“這么粗的鐵鏈,他是怎么掙脫的???”楊天好奇地問道。
周倩剛想解釋,縣尉便率先開口道:“用蠻力掙脫這種精鋼打造的鐵鏈,需要上萬斤的巨力。別說他一個天門境了,實力不足的通脈武者都做不到。這位小捕頭有所不知,這種程度的飛賊,任何東西都有可能變成他的開鎖工具?!?p> 周倩贊賞道,“不錯啊,這位縣尉你怎么稱呼?”
“下官趙康,這點見聞不值一提?!?p> 朱縣令繞了一圈,道“大人,這里便是那名飛賊所在的囚室。他當年偷竊了一戶大戶人家的嫁妝,價值數千兩白銀。這名賊人輕功卓絕,當年廢了好大功夫設下天羅地網才將其抓捕。下官害怕他伺機逃脫,便用鐵鏈束縛住他的四肢,并且下令每周給他送一次干糧和水。誰料……”
周倩打斷了朱縣令的感嘆:“一周送一次?也就是說今天送干糧才發現他逃脫了?是逃脫了一周還是一天你們都不知道?”
“確實如此。不過依照下官的推測,盜竊夜明珠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何以見得?”
“下官剛才說,地牢一周開一次,那他要逃走也只有這個機會。而夜明珠的失竊,也就在他越獄之后。所以,下官懷疑是他潛入六悅齋行竊,至于說是偷了夜明珠,很可能就是一個巧合?!?p> 一旁的趙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朱縣令這么一分析下官是豁然開朗,整個案件都理順了。那現在怎么辦?等那個飛賊再次出現?”
朱縣令點點頭,說道:“只有這個辦法了。兩位捕頭大人,還請伸出援手。到時候,下官會在六悅齋埋伏重兵,將他圍堵,他插翅難逃!”
楊天又仔細搜查了一次囚室,確認實在找不到什么線索后,說道:“朱縣令,那日送飯的衙役是否問話?那些囚犯又是否看到些線索?”
“那個衙役早已被我派人控制,但并沒有問出什么實質性的結果。那些囚犯……不幫倒忙就不錯了。他們一個個,恨不得看本官出丑?!?p> 周倩在一旁道:“朱縣令,這了就先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天策府,到時候我們會出手相助的。”
“那下官在此謝過二位了,那個趙康,去送他們一程?!?p> “朱縣令公務繁忙,不必派人相送,告辭?!?p> 待二人回到天策府后,周倩忽然忍不住大笑起來,弄的在一旁的楊天一臉懵,不知道發生了些什么。
“周大人,有什么好笑的么?!?p> “沒……沒什么。那個朱縣令,可真是一個戲精,不讓他上臺演戲可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