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眼光明媚的早晨,我牽著莒芃的手,一起漫步在竹林里,我們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尋找著可口的食材。
“林夕,我們給這個山谷起個名字吧?”莒芃突然停下腳步,閃爍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
“好啊,那我們就一人想一個字。”我看著莒芃輕輕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說道:“這山谷雖然荒涼,但我們朝夕相處的這三個月,卻似神仙伴侶一般逍遙自在,如夢如幻。用一個幻字吧。”
莒芃仙子微微一笑,眼神迷離的看向天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蹤,一笑而泯。萬般命運,皆離不開一個情字,愿天下有情之人都能終結(jié)善緣。就叫幻情谷吧。”
“好,就叫幻情谷。”我能感覺到莒芃說此番話時內(nèi)心對于愛和恨的糾結(jié),卻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
她想告訴我的,遲早會說,她不想告訴我的,我自己問了也沒用,就像這如情侶般悱惻纏綿的三個月,她依然倔強的沒讓我看過一眼她面紗之下的臉龐一樣。
我們今天牽著雙手,踏便了幻情谷的每一篇風景。她頭戴我親手編織的綠葉花環(huán),在花叢中興高采烈的追著蝴蝶;我們一起挽著衣袖,在河里不計成果的捉著小魚;我在驚慌失措的躲過她猛然間潑來的河水后,也大笑著回擊著她;我們像孩子一樣,擁有著逃出生天般的欣喜若狂。
最后在天色微暗之際,我們兩人光著腳丫,坐在河邊,看著遙遠的天空,等待著美麗晚霞的到來。
完美而充實的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出乎意料的驚喜是今晚莒芃并沒有反對我抱著她入眠,而是也配合的反抱住了我,幸福往往來得很突然。
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做夢了,如此美好的生活使我每天都睡的很踏實,而今天我卻突然夢到了魘主,他就出現(xiàn)在這幻情谷的瀑布之上,由水滴匯聚而成的頭像顯得越發(fā)真實,盡管還是看不清頭像的具體樣貌。
“你是打算長居于此,與她在這幻情谷共度余生嗎?”魘主滄桑的聲音驟然響起。
“不,我還要去救哥哥,只是暫時沒有能力走出這塊絕地。”
“真的嗎?”
面對魘主的質(zhì)問,我沒有直接回答,事實上我也能感覺到自己在未完成使命的前提下,已經(jīng)開始依賴和享受如今的生活了。
“我想知道出入凌霄之界的方法。”我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雖然得到真空結(jié)界之后,修煉四象功法已經(jīng)不需要元素媒介了,但想要把監(jiān)兵神篇修煉到和玄冥真經(jīng)一樣的境界,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你的皚白玉佩也是天外之物,所以內(nèi)部的凌霄空間,我也不了解,但根據(jù)你上次進入其中的記憶,可以確定的是,它并不是一個完整的空間,所以想自由出入并沒那么簡單。不過從它內(nèi)部的景象可以看出應(yīng)該也是根據(jù)五行規(guī)律構(gòu)建而成的,要想進入其中,除了它主動引導(dǎo)你的意識之外,也許你身上的中意之土可以幫到你。出來就簡單了,只用放松身心,使自己遁入空明便可以了。”魘主說完這些便從空中緩緩消散了,并沒有再給我問其他問題的機會。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夢中的幻情谷,陷入了沉思。
為了哥哥,我曾經(jīng)放棄了以禁足金屋為代價保我性命的馨兒,如今,我是不是又要為了哥哥,放棄舍身相救于我而深陷絕地的莒芃?
唉……雖然有萬般不舍,但我的潛意識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選擇,對不起,馨兒,對不起,莒芃,等我完成使命,如果還僥幸活著,我定當用自己的余生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