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淵,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我的遺言就是……”高離淵握緊了劍柄,淡淡的紅光在劍刃上閃爍兩下,“你們都去死吧!”
“這是什么法術……”
“不……不可能,中了鬼面紅蛛的毒怎么可能還能用法術?!”
“愿你們的靈魂在黑爾洛倫遭受永世炙烤!”
高離淵怒吼著揮劍朝他們劈去,其中一人連忙擺好架勢準備硬扛這一擊。
于是他連人帶劍被劈成了兩半。
另一人驚恐地看著狂笑著的高離淵朝他撲去,等他反應過來時,高離淵的劍已經朝他的劈了過來,他慌忙起劍招架——這一劍被他彈開了。
俯身躲開對手橫劈后的高離淵眼中紅光大盛,一拳鑿在對方的下巴上,拳鋒上的鉚釘將他打了個七葷八素,緊接著快速出劍對準那人的腹部一掃。
慘叫聲過后,世界歸于平靜。
高離淵散掉“驚鴻”后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你行的,你一定行的……”
他發現其中一個男人還在顫抖著,但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看看他是否真的斷了氣——使用法術的后果就是毒素在體內擴散的速度加快了。
“我必須……必須堅持下去……”高離淵咬著牙將左手上環繞的冰霜覆在傷口之上,“必須堅持……必須堅持到……”
他說不下去了,冰霜帶來的刺痛感、傷口的劇痛和毒素蔓延的痛苦混合在一起已經讓他的額頭上布滿汗珠。
待毒素擴散因為冰霜的緣故減弱之時,高離淵再次咬牙站起,扶著艙室門用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前進。
秦洛冰正坐在自己艙室中讀著一本書,她看了一會兒后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微笑著說道:“真是好茶!”
她對即將發生的危險毫不知情。
正當秦洛冰準備再次拿起書之時,她忽然感受到床下有些異樣。
那里藏著一個人!
秦洛冰轉頭正要一探究竟之時,床下的那個人翻了出來,跳起身用匕首刺向秦洛冰。
吃驚之下,秦洛冰沒有及時釋放法術盾保護自身。
就在秦洛冰即將血濺當場時,艙室門忽然被人粗暴地踹開了。
高離淵踹開艙室門時,那個獵人正用匕首刺向秦洛冰——他無論也不會想到這時候會有人沖進來打斷自己。
“殿下小心!”
高離淵吼道,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劍朝那個獵人擲了過去,在匕首觸到海棠的前一秒,長劍將那個獵人腹部洞穿。
秦洛冰反應過來,拔出打刀一刀將他斬為兩段,隨后快步走過去將跌倒在地的高離淵扶起,身體劃了個圈,打刀與隨后沖進來的幾名獵人手中的長劍相撞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你們是想殺我,還是想殺他。”秦洛冰微微一笑,刀尖指著那五人,“知道狩獵教會是怎么對待叛徒的嗎?”
“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這狗屁劍圣帶著個累贅還能打得過咱們這么多人!”
五人怪叫著朝秦洛冰撲來。
秦洛冰一把將高離淵推到床上,打刀揮舞著,與那五名獵人戰成一團,用身體掩護著床上的高離淵。
不到兩個回合她便砍倒了其中兩人。
“愿諸神唾棄你們的靈魂。”
秦洛冰將打刀上的血跡擦去,飲血之后,刀身上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三人對視一眼,大吼著朝秦洛冰撲去,寒芒閃了兩閃,兩個獵人便捂著腹部噴血的刀口倒了下去。
最后一人渾身顫抖,他怎么也沒想到秦洛冰居然能在幾十秒內從圍攻中脫身,并且殺死他們中的四個人。
“你現在知道他們為什么叫我劍圣了吧!”
秦洛冰提刀指著他,一手擦掉了臉上的血液。
“你……你……”那人看了看床上不知死活的高離淵,“既然我殺不了你,那臨死前我也要找個墊背的!”
“你休想!”
在他碰到高離淵之前,秦洛冰便一刀將他的頭顱斬下。
鮮血從脖頸整齊的切口上狂噴而出。
秦洛冰收了刀,快步走到高離淵身邊,將他翻了過來,看到傷口后大吃一驚,隨即水霧籠罩在那一雙美目上。
“高離淵,你說過要效忠我一生,我現在還沒讓你死!”秦洛冰驚慌失措地翻出中和劑倒在傷口上,“聽好了,我要你活下來,你還要幫助以蘭復國!”
中和劑對這種毒素毫無作用。
就在秦洛冰手足無措之時,高逸霜和海棠提著劍沖了進來——二人渾身浴血,劍刃上滿是鮮血,不知斬殺了多少叛徒。
“離淵!”高逸霜看到身負重傷的高離淵那一剎眼淚徑直涌了出來,她撲到他身上,“你怎么了……拂曉,告訴我這是誰干的,告訴我!”
悲怒交加的高逸霜周身爆出了絲絲火星。
“逸霜,你冷靜。”海棠連忙勸道,“先聽聽拂曉怎么說吧。”
“我不知道,他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剛剛我被人襲擊,如果不是離淵的話我已經是死人一個了。”秦洛冰咬緊銀牙,“這是鬼面紅蛛的毒,但是很奇怪,中和劑無論如何都無法中和掉毒素。”
“這不是鬼面紅蛛!”高逸霜哭得梨花帶雨,“這是暮色紅蛛,一旦中毒……”
“逸霜,你要相信離淵可以撐過來。”海棠握住她的手,“我們在地穴的時候遇上了源初異血鬼,他不一樣好好地回來了!”
“逸霜,當務之急是穩住離淵的情況。”秦洛冰鎮定下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中有第四教會的人。”海棠咬牙說道,“不僅是船上,渡鴉帶來信上的上說至高教會和法師協會都受到了攻擊,教皇差點遭了毒手。”
“不死教會的臭蟲,沉寂了這么多年,終于要開始活動了嗎?!”高逸霜一拳打在床上,“這筆賬,我遲早要和他們算!”
與此同時,甲板上。
鄧肯帶著三名獵人朝陸雪涵逼去,陸雪涵握緊手中長劍,喝道:“只要我還在這里,你們就別想碰韻然姐姐一根手指!”
在她的身后,唐韻然捂著心口頹坐在地。
“離淵,我的心怎么忽然疼得好厲害,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一定要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