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來到演武場,今天有一堂公開課,是由學院長老不定期進行的關于武道感悟的課程。
長老與授課老師不同,他們不用授課,是一群一心一意只追求更高武道境界的老家伙,只會在出關時不定時分享一些武道感悟。方晨天賦一般,所以這些強者關于武道感悟的課程他幾乎是堂堂必到。
只見此時演武場已經有百余人,方形的演武場四方都坐滿了人,有新生也有往屆的學生。三五成群。
“方晨,這里!”方晨正猶豫著要坐哪里的時候,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忽然喊道。
方晨定睛看去,正有一個少年朝自己招手,十四、五歲,劍眉星目,面龐清癯俊秀,腰間佩戴一柄寶劍,只是身上略帶幾分書生秀氣,臉色稍顯蒼白,顯得弱不禁風。
此少年姓蘇,名銳,是方晨在學院為數不多的朋友,是一個“劍癡”,常常說自己能夠和劍溝通但又劍術平平,所以常被人恥笑,又因為其它天賦也平平,家勢普通,加上身體孱弱,所以在學院并不受待見,可以說和方晨是“難兄難弟”。
方晨走到蘇銳身旁,盤腿而坐。
“方晨,你怎么這副狼狽樣?衣衫凌亂的!”蘇銳上下打量著方晨,疑惑道。
“哦!路上遇到幾個攔路打劫的,我把他們打了一頓而已!”方晨不以為意地道。
“方晨,怎么感覺幾天不見,你好像不一樣了?”蘇銳上下打量著方晨,疑惑問道。
“哦,哪里不一樣了?難道變帥了?”方晨開玩笑道。
“方晨,你這個木頭竟然會開玩笑了?你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蘇銳調侃道。
“胡說八道。”方晨不以為意地翻了翻白眼。
“感覺你好像更成熟了,有點滄桑的感覺。”蘇銳盯著方晨的雙眼繼續道,“你的雙眼很深邃,就像……就像星空一樣。”
“這小子沒想到觀察力真不賴……我能告訴你我已經活了三輩子嗎?心態已經不是小屁孩了……”方晨心中腹誹道。
“你的劍術練得怎么樣了?”方晨掃了掃蘇銳腰間那把從不離身,略帶銹跡又似血跡的長劍問道。
“還是不夠快。”蘇銳嘆道。
方晨知道蘇銳與自己類似,只有赤色的風靈血脈,修行的速度與自己是半斤八兩。
他選擇的是一門劍法,名叫“疾風九劍”,是一門以快破萬法的劍訣,非常適合他的風靈血脈。
只是因為資質的關系,進展令人不滿意。
也許正是因為方晨與蘇銳資質一樣的普通,卻又一樣地閉關苦修,從不與學院其他學生出去尋歡作樂,才顯得與學院其他人格格不入,雖然他們倆人都不在乎。
其實學院里普通家世的學生除了方晨與蘇銳,寥寥無幾,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們倆人顯得格格不入的原因。
學院里的大部分學生要么是王都名門貴胄的子女,要么是學院長老親屬,平民子弟畢竟還是鳳毛麟角。
所謂“龍不與蛇居”,他們自認高人一等,與方晨和蘇銳這樣的賤民同在一處學習,同在一處居住,讓他們覺得是一種恥辱,所以這些名門貴胄的子女便時常針對方晨與蘇銳,以顯示他們的優越感。
“對了,今天是哪位長老分享武道經驗?”方晨見氣氛有點壓抑,于是開口問道。
“是劉長風長老,元丹境的長老,他的血脈異象是一柄寶劍。”蘇銳有點激動地說道。
“血脈異象嗎?”方晨面現憧憬之色。
血脈異象,又稱血魂,是一個修士靈血覺醒后與靈魂共鳴產生的一種異象。可以說是血脈之力的具象化。
血脈異象因人而異,有強有弱,根據作用不同,可分為器類如刀、槍、劍、戟等;獸類如獅、虎、狼、豹等;植物類、輔助類、五行元素類如金木水火土等等;種類繁多,而且因為大陸人口不知繁幾,時常會冒出一些奇異的血魂。
比如曾經就有記載一個不知名的修士覺醒了一個可以制造夢境,并在睡夢中修煉的血魂。
也有記載說有修士覺醒了一種遠古神獸的血魂,也不知真假。
而大陸上流傳著兩個很有名的榜單,一個是“萬古血魂榜”,一個是“萬古異體榜”。
“萬古血魂榜”是根據流傳下來的所有有記載的血魂排列出來的血魂排名,雖然有點爭議,但是出入不大。
“萬古異體榜”也是把流傳下來的所有有記載的靈體進行排名,進而形成的一個榜單。
所謂異體就是特殊體質,也稱靈體,就是指一個修士先天或后天由天時、地利、人和、天命等等各種復雜因素結合而產生的獨特體質,如木靈之體,火靈之體,寒冰之體等等。
當然,這兩個榜單也只是提供參考,畢竟一個人的戰力與功法、境界、武技、兵器等都有關系。
讓一個擁有“萬古血魂榜”排名第一的血魂境初期修士與一個元丹境的強者比試,元丹境強者只要一口氣就能滅了血魂境的修士。
“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突破到血魂境?我們的血魂又會是什么呢?”方晨輕嘆,不禁憧憬這對他們來說還很遙遠的事情來,也可能是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境界。
“是啊,只要我們靈血覺醒,突破到血魂境進入內門,在宗門選拔中脫穎而出,進入宗門,那才是人生巔峰啊!”蘇銳神情激動,鼓舞道。
宗門選拔,是王朝附屬的乾元皇朝的四大宗門每三年都會派遣門人到一些學院、世家篩選天才弟子,加入宗門。
而加入宗門就意味著更高等級的功法,更好的修煉環境和更高名的老師,這也是為什么人人向往宗門的原因。
“就憑你們倆個廢物也想進入宗門,還妄想突破到血魂境?哈哈哈!”一陣大笑從身后傳來。
方晨倆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旁邊人群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然后人群從中間分開,讓出一條幾人寬的過道來,一行六七個人簇擁著一對少男和少女徐徐而來,如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