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婁妄塵一邊解剖著鳳驚鴻,一邊問烏鴉,“一直以來是你給阿娘上香送祭品的吧,你的身世我一直都沒有查到,你不說說嗎?”
烏鴉愣了愣,跨進棺槨坐在了棺木邊上:“我……原是阿鴻唯一的暗衛,這世上除了阿鴻便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后來那個男人出現了,他同我一起成了阿鴻的暗衛,但是他可以出現在人前,而我只能躲在人后,在陰影里生存……直到有一天,他不辭而別,阿鴻傷心了許久,于是她便同鳳驚容一起去云界求學,阿鴻想要忘記那個男人,可老天偏偏不如她意,那個男人竟然是年少有為的云界界主安霽月,也就是阿鴻的教書先生,阿鴻興奮極了,待一年聽學結束,她便同安霽月表明了心意,郎有情妾有意,兩人便成了親……然后就有了你……可惜啊……”
結束手中的動作,婁妄塵抬頭看向烏鴉,那一雙如銀河燦爛的眼中星光點點:“你帶手帕了嗎?”
烏鴉愣了愣,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遞給婁妄塵:“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出門不帶手帕嗎?”
“嫌麻煩。”
鳳驚鴻的肚子被剖開,入眼的是一大團被布條扎起來的棉花團。
烏鴉和婁妄塵都看愣住了,婁妄塵顫抖著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然后檢查了一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這是……”烏鴉跳下棺槨坐在婁妄塵身旁,雙眼通紅,充滿了憤怒,“太殘忍了,鳳驚容簡直太殘忍了!”
婁妄塵忍著淚將棉花包在手帕里,通過小包送進402化驗,然后將鳳驚鴻體內的棉花清除干凈,拿出一根銀針扎進鳳驚鴻體內,銀針沒有任何變化,收回銀針,婁妄塵嫻熟的將鳳驚鴻腹部上的刀口縫合:“這么看來,阿娘是在生產完我后,被硬生生塞了一團棉花進去,所以肚子才會這么鼓,銀針沒有測出任何毒性,但也不能排除阿娘是中毒而亡,具體的檢測結果明天才能知道。”
最后一針結束,婁妄塵替鳳驚鴻整理好衣衫,蓋好棺蓋釘好棺釘,然后在棺材前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這才和烏鴉出了墓室。
“這個秘密埋藏了十七年了,也該面見世人了……”看著通往墓室的階梯被關閉,烏鴉紅著眼感慨道,“殿下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殿下??”婁妄塵疑問道。
“若是阿鴻沒死,那她便是千羽國的皇帝,您不就是千羽國的儲君嗎?”
對于烏鴉的改口婁妄塵一時還適應不了,卻也挑眉不說:“等扳倒鳳驚容之后,我準備去去趟云界,阿爹的尸首沒有被找到,有可能他還活著……”
“好……屬下烏鴉,愿伴在殿下左右!”烏鴉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擲地有聲的說道。
婁妄塵思考了一下,便收下了烏鴉在身邊,她總覺得以后可能會用到他。
回去的路上,婁妄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烏鴉:“烏鴉,我問你,鳳暉真的是你和鳳驚容的孩子嗎?”
烏鴉沒有想到婁妄塵會這么問,驚得差點兒從馬上摔下去,穩住身子后不屑的笑了笑:“鳳暉確實是鳳驚容的孩子,但不是我的,她有什么資格與我生子。”
“哦~那鳳暉是誰的孩子?”
烏鴉眨了眨眼睛:“殿下想知道?”
“當然!”
烏鴉湊到婁妄塵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是一個收夜香的男人的,本想著等那孩子長大,用他的身份惡心惡心鳳驚容的,卻沒想到那孩子早夭了。”
婁妄塵“噗嗤”笑出了聲,要是鳳驚容知道自己和一個收大糞的男人同過床,不知道那臉色該有多難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