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二哥如何進去的?”應三刀問。
“進去?我可進不去,我在晉涌莊繞了半天,打聽來這封宮大都,對出入的人查的極嚴??墒沁@又是辛夷國經濟的命脈,貿易人流非常旺盛,不知他們如何的篩查,對這樣龐大的人群進行檢查。”開青山說,“我當天沒有趕路,找了戶農家借住一晚。唉,我就是從那里認識的小樓?!?p> “小樓一定很漂亮吧?!睉缎χf。
“漂亮,漂亮,而且很勤勞,也很溫柔,”開青山回想起來,臉上現出恬柔的笑容來,“我也干農活長大的,見她忙里忙外,就幫忙,她說很羨慕我,出身農家,卻可以跋山涉海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p> “是啊……我們去想去的地方……”應三刀說著,他想起自己也是從村子里闖出來,不覺間竟然走了這么遠。
“我對她說,只要自己努力,去哪里都去得成?!遍_青山嘆息著,“可是小樓對我說,她爹娘早已給她找好了人家,明年就要過嫁了?!?p> “小樓多大了?”
“十六了,在咱那兒也差不多吧,姑娘們這個年紀都嫁人了?!?p> “我確實不太曉得。”
“我曉得,我大姐,便是十五歲那年,雖說是嫁人,其實是當時家里揭不開鍋……找了個家境好些的,也免了受些苦?!遍_青山說。
“小樓也是如此?”
“小樓是被一個有錢人家看上了,那男的已經有了媳婦,年紀也不小,小樓從未見過他面,哪里來的感情?嫁去了不知是好是壞。我跟小樓說,遵循自己心里想的,別管那么多,”開青山站起身來,“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當時小樓的表情又像是哭,也像是笑,她說,男人哪能懂得她們的苦。我是個男人,小樓說我不懂她的苦,我也說不出什么?!?p> 應三刀說不出話來,只嘆息一聲。
“我在她家里多呆了兩天。”開青山說,“我曉得去大都打聽消息是緊要的事情,可是我……我就是想呆兩天……我想只是幾天的話,也許不打緊……”
“小樓很高興,她每天與我一起去撿柴,她洗衣服時,我就給她挑水,她摘野菜時,我就做些小陷阱捕捉兔子獐子什么的,她的父母見了不怎么高興,可是我有錢,我有錢,他們就不會攆我走?!遍_青山走到門口,“有一天晚上,我刨完地回來,在他們屋子外聽見小樓的父母在和她說話,那是我第一次聽見小樓和她爹娘吵架,我想去勸,可是我知道我進去只會讓他們吵的更厲害,所以我只是在外面聽。”
開青山繼續說:“后來小樓很大聲的喊著:‘我不要嫁給那個人!’便跑了出來,她說她再也不想回去,我能勸她什么呢?我說你跟我一起走吧,我這么說??墒俏叶裁茨兀慨斕焱砩闲撬诹瞬窈潭牙?,我只有身上這點破衣服,全給她蓋上了也是冷,你看,我連讓她不受凍都做不到,我還說什么跟我走,唉?!?p> 開青山長長的嘆息,應三刀從他的話里感受到了情意,心里不由得替他感到難過。
“當天晚上我就一直坐在柴禾堆旁邊,心里想著事兒,一點也不困,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背后有人說話,說什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一回頭,就是剛才那個男人,便是他,我嚇了一大跳,三刀你也知道,我們自從受了師父的傳承,聽力和眼力都不是平常人可以比的,我也是頭一回被人站在了身后,卻什么都不知道?!遍_青山說。
應三刀吸了口氣:“這人說自己叫什么封方苑,應當是那個封方家族的人了,真是厲害啊……”
開青山聽應三刀講述時,也聽了些三刀對封方家族的揣測,這更讓他堅定了找到那人的決心,他繼續說:“那個什么封方苑這樣說了幾句,我還沒聽清,突然想起來他站的位置離小樓很近,我慌忙趕過去,他只是手一揮,我竟然雙腿發軟跪了下去,我眼睜睜見他從小樓額前撫了一下,隱約見紅光一閃,他起身,對我說:‘這小姑娘做錯了事,我給她下這封印,卻算是輕饒了她,你這個保鏢不怎么靠譜?!f完,轉身就走了?!?p> “做錯了事?難道說小樓那天和父母吵架是……”應三刀疑惑著。
“不錯……小樓悔婚了?!遍_青山一字一字的說。
“哦……哦……”應三刀黯然著,“可是這關封方家族什么事呢?”
“不知道……所以要抓住那個男的,我要問出一切?!遍_青山握緊拳頭。
見他這番模樣,應三刀心里想著的自己兩人也打不過他的念頭只能壓下去,勸慰開青山說:“二哥,我們定然會解開小樓的封印,然后我們一起去救出我們的師門……”
開青山醒悟過來,說:“那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那什么南……”
“二哥,”應三刀打斷他的話,“我們現在,先解決小樓的問題?!?p> “三刀,二哥知道事情的輕緩……小樓,小樓她……”開青山說著,眼眶卻紅了。
應三刀握住他的手,說:“沒事的,你不知道,師伯師叔他們厲害的很,尤其是四師伯,不但氣息高深,行起事來也超人一等,我們的師兄們也很厲害的……再說了,二哥,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大師伯到底在哪里,這幾天我,我也是走到一處,打聽一處,那個封方苑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我們去問他,可能會得知到大師伯的消息?!?p> “三刀?!遍_青山看著應三刀,又低下頭去。
“沒事的二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應三刀安慰著。
他想起了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