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山間路野的風色,王長安臉色惘然若失,一幅心神不寧的模樣,經過昨夜和這些日子的思考和經歷,他已經知道自己接下的路怎么走了。
搞清楚了底細和前路怎么走的王長安哪還敢悠哉悠哉的,自己可還是占著人家大姑娘的閨房呢。
這些日子也不見人家前來,卻又被劉寇和莊老道兩人給深深的震撼了一把,王長安到是也忘了這茬,現在心情安定了下來,他才想起來那日有點尷尬的場面,越想越覺得后背發涼。
所以這大早上起來后,和王寶等人說下緣由后,就趕緊前往劉寇的住處,想將事情說明,給自己等人換個住處,占著一個姑娘家的房間,饒是王長安再怎么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在人家找上門來后還能無動于衷,裝作若無其事。
而王福壽和王寶知道自家少爺住的地方竟然女子的閨房后,更是眼神怪異,王福壽還好,能忍得住。
那王寶可就當場捧腹大笑起來,指著王長安笑個不停,就差說王長安也是大閨女了,不然怎么好意思賴在閨房里不肯出去。
他這些日子可是羨慕極了,自己住的那和少爺這里比起來可真的一個天一個地,所以見少爺住的竟是姑娘的閨房,怎能不好好調笑一下,好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當然已經習慣這一切的王長安面色平靜如水,毫不在意,對這個憨貨傻寶已是幾乎完全免傷。
但腦海里浮現出那個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左臉頰上還有個小酒窩,脫俗中顯得有點俏皮的倩影,王長安臉色每每不由一陣羞紅。
想到那日自己竟然輕薄了人家姑娘,將人家氣哭逃奔出去,到現在還占著人家的閨房,不說解釋,道歉都沒一句,王長安心里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負罪感?沒想到我王長安還會有這么一天,王長安滿臉苦笑著。
王長安,虧你還是個大男人,欺負人家姑娘,連個話都沒有,我看不起你,就在一路自我吐槽過程中,終是快到了目的地。
看著前方黑壓壓的屋影重重,一路上心神不寧的王長安稍微鎮靜了一點,這事怎么說呢?也不能全怪我是吧,畢竟我那時正在做夢啊,還有我也不知道那房間是女子閨房,不知者不怪啊!
想到這王長安開始碎碎念,埋怨這劉寇辦事不靠譜,思想太開放了,不像古人啊,你怎么能把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的房間就給了我個單純的男人住呢,這不是平白污了我們兩個人的清白嘛?
唉,王長安現在的心情猶如后世學生被請家長,女婿要見丈母娘那么忐忑不安,心里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難受,畢竟這事有點難以啟齒啊。
就在王長安心神交戰,想著準備如何解決這事時,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劉寇門前。
房屋造型簡單,結構卻嚴密緊湊,看得出來堅實穩固,用料雖然只是山間的野木,但樓角整齊,不失大氣,到是別具一格。
王長安看著眼前的房屋,遲疑了片刻,眼睛一閉,終是下定了決心,于其到時東窗事發人家再次找上門來,還不如自己先開誠坦白的將事情說清楚,顯得真心實意,相信劉寇的為人應該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砰砰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了開來。
“莊師傅你來了啊?快點進來吧,門沒關,這些日子你可是害苦我了啊”
門內傳來一陣焦急卻忽然放松,好像等了外面的人很久一樣,有點怨念的聲音。
“這是劉寇的住處啊?這聲音怎么不像啊,反到像個哀怨的女子,就是有點粗礦了。”王長安神情古怪的喃喃道。
此時正在為妹妹最近一直吵鬧著自己煩心的劉寇被這陣敲門聲驚醒了過來,還以為是莊老道過來了。
沒有辦法,當初這個不正經的注意就是莊老道出的,在出于對莊道士的信任以及再三保證下,自己當時想想也沒覺得有問題,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可現在這幾日妹妹回來后,一直垂淚洗面,也不理自己的解釋和討好,劉寇才發覺這事好像模樣莊老道說的那么簡單,最近可是為了這事,讓極其驕傲的他可是廢了不少腦筋,還是沒有解決。
他實在想不通不就一間房屋嘛,自己還親自看著讓丫鬟把房間上下搬空了,就留下幾張桌子椅子,其他的都換了,為什么這丫頭還是傷心欲絕。
劉寇不得不長嘆,果然女人的事才是世上最難辦的,所以只好約了莊老道這個罪魁禍首來幫忙想辦法怎么解決。
可這老道到可好,知道事情鬧大了,人都不見影了,說了馬上來,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劉寇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莊老道對他來說,亦師亦父,兩人間感情十分深厚,也正因如此,一個在王長安面前豪情萬丈的奇男子要是讓王長安知道了他這樣子,真的不忍直視。
“劉兄在嗎,我是王長安,長安有事相商,可否行個方便?”雖然覺得不對勁,但仔細瞧了瞧發現劉寇的住處的確是這,所以王長安為了避免白跑一趟,還是出聲詢問道。
“啊,原來是王兄,快快請進!”見來人不是莊老道,反而是王長安,劉寇發下心思,起身準備相迎道。
剛剛起身只見門以打開,一身白衣打扮的王長安走了進來。
隨意望了望房間內,一張寫作處事的方案,幾張待客的座椅,不遠處隱隱可見的桃木床,王長安神情更加古怪起來。
“王兄,可是有什么疑惑?還是覺得我劉某的住處太過寒酸了,哈哈,別處不敢說,但我們這可沒那些市井傳聞里那樣奢侈鋪張,有個地方安居就不錯了。”看王長安神情古怪,四處查看,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似的,劉寇笑道。
“這……劉兄……此處就你一人?”王長安倒沒有理會劉寇的意思,反而出口道。
“是啊,方才還以為是莊師傅來了,這些日子他可……“劉寇面色和善,剛想說莊道士可是害苦了我,想起來眼前是王長安,只能訕笑道。
剛剛明明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啊,奇怪看這房間也藏不下人啊,難道不會吧,剛才那是劉寇?想到這,王長安懷疑的目視著劉寇。
“王兄,可是不信?“看著王長安猜疑的眼神,劉寇剛想解釋就被打斷了。
“不是,我只是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對了,劉兄今天我來又是相說,望劉兄明見勿怪。”王長安趕緊轉過話題,他可不想劉寇知道自己剛才在腹誹他呢。
“正好,我也有事與王兄相商。”劉寇淡淡笑道。
本還準備等莊老道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的劉寇現在想想還不如直接趁王長安今日自己送上門來,把話說明白,如此一來,到不用天天受個累了,也好有個交代,卻不知事情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
“那好吧,劉兄請說,長安洗耳恭聽。”見劉寇也有事相商,剛準備想問那閨房主人住在何處,前去道歉的王長安到了臨門一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這個事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索性就讓劉寇先說,自己再考慮一番。
“額,是這樣的……王兄……其實……其實你現在所住的房間本是舍妹的住處,現在舍妹回來了,發現這房間卻被王兄占了,當然這也不怪王兄,是劉某自作主張安排王兄住那的,只是現在舍妹她……所以希望王兄能……”像是豁出去般,劉寇一般含糊其辭下還是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這……劉兄你都知道了……那你應該明白我不是故意的……這事也不能全怪我……”王長安本以為劉寇還是那一番造反大計,沒想到卻是自己不知如何開口的那件荒唐事,趕忙解釋道。
“什么,王兄你這是何意……不是故意的……不能全怪你……”劉寇在這不知所云話下迷糊了,這是哪和哪嗎?
“嘿嘿,寇兒,什么何意!這小子可是膽大的很啊,竟然敢調戲清兒,難怪老道這些天覺得奇怪,清兒一向明事理,怎么會因為這件事搞得如此不開心,原來是這小子干的好事!小子,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沒想到……嘖嘖……老道還是看走眼了!”
就在王長安和劉寇兩人各生心思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得意之中還帶點猥瑣的大笑聲。
聽著不正經的腔調還能有誰,王長安滿腦門黑線,這個該死的牛鼻子,我去,大爺都要擺平這件事,你這時候來插什么腳,希望劉寇等下還能保持那風度,不要暴起殺人啊,王長安內心祈禱著。
“莊師傅你來啊,這么多天都不見你人,你可害苦了我。”劉寇聞聲苦笑道。
門外走進一個身穿道袍,身形瘦落的中年男子,右手捋著有點微白的胡須,面帶笑容,王長安見到了也不得夸一聲:好個神棍!
“哈哈,老道這些時日可沒有偷懶,而是去打探消息了,沒想到還真的探出來些秘密”莊老道知道劉寇埋怨自己最近讓他一個人背鍋,所以趕緊說道,順便還眼神奇異,一幅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王長安“你說呢?王小友,我該說你才子風流吧?還是下流無恥,嘿嘿……”
“什么?莊師傅這和王兄有何關系,不是……”性情豪爽的劉寇一時沒搞兩人之間再說什么,卻也心下覺得不對勁,面帶疑色道。
“嘿嘿,王小子你是要老道親自說說你的風流事,還是你自己好好說道呢,若是要老道說說嘛,老道也樂意之至啊!天下第一才子的風流逸事,可難得啊!”莊老道扶須無良的看向王長安大笑道。
弄的劉寇更加狐疑起來,這事難道真的和王長安有關系!這不是自己等人安排的嘛?王長安應該就算有關系也是不知者不罪啊!
不對,難道那日小妹真的去了那里遇到了王長安?突然想到了其中可能關由,劉寇也將視線重新移到了王長安的身上,想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