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鸮有點郁悶。
老人常說:一貝難倒一輩!
也就是說一貝錢能難倒人一輩子。
或者說,一貝錢能難倒一輩兒人。
話又說回來,錢這東西,真不是東西。
沒錢這也不是事兒啊!
聶鸮仰天長嘆竟無語凝噎。
為什么我就沒有幾個有錢的朋友?
為什么在我身邊的都沒我有錢!
聶鸮想哭……
找那些狗腿子借錢,聶鸮想著自己干不出那事,自己可是少族長,豈能兒戲……
拉下臉嗎?拉不下。
哎,咱可以打獵換錢!
嗯……反正也是去帝都,順便果腹。
聶鸮腦袋靈光一閃,下定主意,情不自禁點點頭,貌似可行,本共工部少族長真是個圣才。
于是乎,聶鸮開始一路巧奔妙逃,躲人越馬,狂奔疾步。
不能讓人看見咯,一方面是躲避自己母上,另一方面是偷偷的躲避父上,自己剛準備落井下石,根據母上定律,父上肯定此刻憋著壞,協助母上。
小的玩不過老的啊,怎么辦?尤其是兩個老的加一起。
跑唄!
要不要玩就玩個大的,玩個……好吧去個……大的地方玩。
聶鸮此刻蹲在洞角里沉思著,已經遠離部落三萬步,再外往就不是安全區域了,這是部落的守衛線。天已徹底黑掉,夜間行動,不利于發展,而且,大荒中,夜間有大恐怖,聶鸮不敢冒險,浪這么大,這么大還浪著,源于自己的謹慎、實力以及膽小。。。
聶鸮覺得自己挺膽大的。
聶鸮蹲在小洞洞里,拿著棒棒畫圈圈,打發時間。
偶爾也在石壁上刻畫些‘猛獸’圖,雖然畫完后看著比較怪異……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剛弄的第……數不清第多少個安全洞窟了,僅夠一人出入。外邊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毛熊窩,里邊看……還真是個毛熊窩,比較寬敞而已。聶鸮他也是學精了。只要他同一個地方待兩次,母上總是能找到他帶他回去吃飯!!!
所以他現在打洞都是模仿走獸。
很難說吧,即使這個點,母上也不可能來找他回家吃飯,甚至于他有點想。
好吧,聊以慰藉。
堂堂少族長怎么可能真的回去。
聶鸮柴火棒一扔,靠洞璧坐下,下定決心,最起碼見識一下世面再回來。
以前最多去過外邊其他的聚集部。
此次見世面去帝都,聽說帝都人傻錢多好忽悠。
自己山里來的,恭維幾句,說不得讓自己連吃帶拿,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留在帝都多好。
山里和帝都相比,總是差一點。吃飯都沒有在帝都吃的香。
聶鸮思緒滿天飛。
“兒啊!兒啊?”
風吹葉瀟瀟!
隨風夾帶著忽高忽低的呼喊聲,由遠及近的飄過來。
嗯?
聶鸮從思想飄飛中驚醒,半坐的身體立馬從地上彈起來,拔出來腰間的羊角匕,右手緊緊握著,在低矮的洞穴里半躬身,注視著洞口,小心戒備著。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踩在山巖上。
嘩啦……
有小石頭滾動的聲音。
甏!
大石崩開,碎石激射。
只見聶鸮堵在洞口的石頭被崩碎。
聶鸮閃身躲開多數激飛的石頭,還沒來得及竄出去。
一張細長臉就伸了進來,堵住了洞口。
該死的!洞口挖小了!
聶鸮暗暗悔恨,下次一定要打洞打的大一點,如果有下一次的話。
呼……
聶鸮驚魂未定!差點把手里的匕首甩出去!
還好,借著淺白月光,看清眼前東西,聶鸮差點沒被氣死。
喵的,誰家的馱獸沒拴好,嚇死爺爺了!
瞅著眼前這細長臉,大長耳,灰色鬃毛烈烈,可不就是一只髦馿嘛。
這東西最喜歡夜間尾隨人,慢慢悠悠的跟著。
這誰家的沒拴好,都怪之前馴化的時候,就這樣一把把菽喂的,引誘回來的。導致它遇到誰都跟著,跟誰都有吃的喂它似的。
聶鸮簡直想罵娘!
大半夜,馿嚇人,嚇死人啊!
聶鸮緊繃的身體,也稍微放松了一點。
等等……
大半夜……
一只馿……
聶鸮放松的身體又立刻緊繃起來了。
“小伙子,挺小心的嘛!”
沙啞的聲音,從細長帶毛獸臉口中傳出,像兩塊石頭滾動摩擦出來的聲音。
“嗐,這不是主要太反常了嘛!”聶鸮無奈又謹慎道,緊繃的身體表示自己也沒放棄。
畢竟順從死去可能被吞的連個渣都沒有,反抗一下,還能留點痕跡,免得老娘找不到自己尸骨。
會說話的妖,怎么也是妖相級別的,聶鸮知道,自己反抗大概……也沒用!
尤其被人堵住洞口……
“不用緊繃著身子,石壁太涼,貼著不舒服,要吃你,一息之間的事兒!”
這頭馿,露出了鄙視的眼光。
現在的年輕人,只會窩里橫!
聶鸮被目光一掃,竟然還鄙視我?
是的,聶鸮竟然看出來了鄙視的眼光,我怎么了,我不硬氣嗎?還鄙視我?我寧死不屈的好吧!
“怎么,不請本公入你洞府坐坐?”馿妖又開口道。
聶鸮……
就怕進去容易,出去難啊!
你進來容易,我出去難!
聶鸮也不答話,盯著這頭半個身子就堵住了洞口的‘雄壯’髦馿。
髦馿看到聶鸮放肆的眼神也不介意。
打了個噴嚏,一團霧氣騰騰,隨心幻化成人形。
不過還是一個長臉兒中年男子,頭上卻沒毛,留有兩揑兒八字胡,穿著一灰褐色長衫,灰不簇的,可能以前是件道袍,破破居居的顯得很不像好人。
當然,可能就不是好人。
“你……”
聶鸮欲言又止,惴惴不安。
幻化人形,這最低也是多年老妖相了,自己怎么辦,自己重來沒有欺負過髦馿吧?
“叫我長耳公就好!”長臉男沉聲打斷道。
“哦!”聶鸮弱弱道。
這也就算自我介紹了?
常在山中待,深諳弱肉強食的道理,此刻他就是那弱肉,所以聶鸮也沒敢多問。
不知,抬出父親大人有用沒!
聶鸮心里沉到大河之底了都快,思韜著解圍之法。在共工部守衛線堵上自己,肯定是有備而來,這樣父親的鼎鼎大名就不知道唬不唬得住。
“不知長耳公‘榮蹬’寒府,有何貴干?”聶鸮學著讀書人,抱拳文縐縐道,手里的羊角匕也沒放下。
“坐!”
長耳公指著一角,不容置疑道。
言罷自己也席地而坐。
聶鸮看看坐在地上的長耳公,眼角瞄向灑滿月華的洞口,最終還是放棄了。
大大咧咧的坐在長耳公對面,畢竟沒有一見面對自己下殺手不是嗎,估計是要挾持自己。
此刻后悔也沒用了,它肯定不會給自己求救的機會,而這類走獸成妖的,天賦異稟,自己又跑不過它,怎么辦?

齷齪的線團
萬水千山總是情,來個推薦兒行不行。注意兒化音,沒有兒化音別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