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排隊!”
一排奴仆維持秩序。
“人右邊來!”
“這邊登記簽押,一定要寫清楚,不然……”
“登記完,物資從右邊……”
縉云府這叫一個熱鬧非凡,車水馬龍,魚貫而入。
送禮這么大張旗鼓,也是頭一家了。
“九爺爺,您看,這些東西,掌掌眼,別被人混水摸魚了!”饕餮拉著岐伯,來到一堆藥山前,繞是活了這么久的岐伯,也張大了嘴。
自己采藥和面前放一個藥山,那個令人震驚。
“敗家啊,敗家啊,此藥屬木,怎么可以放在金盒里,該放在木盒。哎喲,還有那株火靈芝,差一年火候啊,是誰提前掰了下來?”
“我的靈藥哎!”
岐伯看到估計是誰家為了粉飾物資,特地拿的雕金畫龍的盒子裝。這不氣的胡子都抖起來了,瞬間腰也直了,嗓門也大了,被饕餮拉來的不快,也拋之腦后。
“快,你們聽岐伯安排,拯救靈藥!”饕餮趕緊吩咐奴仆,然后自己趁機溜了,免得一會兒,岐伯反應過來,惹火上身。
“姓氏,姓名,何物資,然后再把這兩張簽字畫押。”案幾前,有文賬公一邊刻錄玉簡,一邊拿了兩張獸皮卷叮囑道。
徐同看著手里兩張獸皮卷,扭頭看向身后的田胖子,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田胖子給他準備了什么。
“一起的一起的。”
田胖子推著田小胖子,堆著笑臉道:“畊田氏田震,高辛氏辛同,共攜靈米十車,三百年靈藥老參五株。”
“是你啊,有點少啊!”文賬公盯著田胖子。
田胖子趕快塞了一塊玉貝給面前的文公。
王朝玉貝是靈玉邊角料,內含靈氣,有助于修行。
“十車葛仙米,非經常給縉云府送的靈米,您老您看……”
“哦?這手筆!”文賬公笑納了那塊玉貝。
“十車葛仙米,多了多了,公子知道了,定會高興,這是你家公子?”葛仙米是靈米最上上之屬,產量少,益修行,十車夠一支精英什隊,修行一年之資。
營里缺的什么,缺的就是精英。
“頑生,田震!”
“嗯,回頭我給公子多提一提!”
田胖子聞言就知道什么意思了,面前這文賬公的意思是回頭,他家孩子……
一塊玉貝,沒白送。
徐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操作,如果家世沒有沒落,估計自己也有這樣的機會,現在……
窮酸的份兒。
“來,這兩份簽了,”后邊還有多人,文賬公也不墨跡。
‘捐兵資書’,‘參軍令書’,一份是解釋這些物資是捐贈,一份算是參軍賣身契。
田胖子催促田小胖子,趕快簽了。徐同也大致瞄了一眼,簽字畫押,赫然寫的是辛同,還好文賬公沒有多看。后來一想又笑自己可笑,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這些干嘛,自己是一心送死的人,無所謂了。
“兩位那邊候著,夠佰人,自會有人送去營里,兵伐玄武前,還會休沐一次,各回家看看。”文賬公收掉兩人手里皮卷,指向一旁練武場。
田胖子一邊指揮著車隊,一邊叮囑著田小胖子。
先是徐同同田胖子說了會話,然后田胖子把田小胖子拉到一旁,偷偷耳語,把一個仿若吊墜的紫金小錘,掛在田震脖子上,讓他生死攸關之際,跟著徐同,這錘子肯定是重寶,還是血脈遺傳。
這是剛剛徐同給他的,田胖子看過了,以他的修為都驅動不了,定然可以保命的。
以防萬一,誰讓修行之寶很少見,不然田胖子肯定花重金去買一件,不過想想而已。
以前大荒遍地都是的天材地寶,現在王朝之內少的可憐。
人,無尺度的索取導致的。
這邊大肆收斂,一邊有人目睹一切,陰笑連連。
……
大野澤!
“再來!”梼杌梗著脖子嘶吼著。
“來啊!”
面前是一個幾近一人高的豹妖,一人一妖對峙著,雙方都掛了彩,看得出來剛廝殺過。
豹妖圍著梼杌不斷轉圈,尾巴低豎著,伺機而動,血盆大口流著口啖,不斷尋求著一擊必殺。
早已生出靈智的它,異常討厭眼前這人打擾了自己進餐。
“嗚!”豹妖低吼著。
“沒意思!”
“噗!”
青麟遠遠的,飛射一根樹枝把豹妖定死在地上。
站在一旁用壓抑的嗓音,不屑一顧道:“不過爾爾!”
“你干什么?”梼杌吼道,自己就快要把這豹妖殺死了!
“你不需要和妖獸廝殺!”
“比妖獸更厲害的是人!”
青麟帶著面具,梼杌看不了他面容,但是聽語氣就知道讓人多么討厭了。
難道廝殺沒有用嗎?不是可以鍛煉反應能力,還有血氣嗎?
梼杌就這么盯著青麟,仿佛要透過面具眼洞,掀開面目。
青麟不躲不避,直勾勾的看著梼杌。
“呲!”
青麟走過去,拔出插在豹妖頭上的樹枝,“來吧,今日有點興趣,陪你玩玩。”
“看了你兩天的廝殺,也不能白當你護道人,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肯教授你!”
梼杌瞇了瞇眼:“認真的?”
青麟開玩笑道:“認真的,不認真你可能會死哦。”
話音剛落,梼杌腳下一蹬,朝青麟撲去,如猙食龍,如餓虎撲食。
“這才有點意思,不過還是無知!”
青麟教育著梼杌。
“兵為身長,放棄兵器和我肉搏,呵呵!如果你剛剛拿戟,我也得暫避鋒芒。”
“現在……”
青麟以木代劍,直封梼杌咽喉。
梼杌不得不暫避鋒芒,豹妖的前車之鑒,樹枝如影隨形。
“這就是兵!”青麟一直用樹枝封著梼杌,和他保持距離。
“下面你把戟拿出來!”
梼杌不悅的拿出青龍戟,自己是請護道人,又不是請陪練。
“怎么,我給你當陪練你還不愿意?”青麟仿佛看穿了梼杌心理。
“你對帝王家,恨不恨?”
“他們把你遺棄,現在又讓你去送死!”
青麟繞有興致的問道。
“你真是一個可憐的爬蟲,知道帝都有多少人想看你笑話嗎?”
“嗯,讓我想想,你和妖獸廝殺,不會是想到時候脫離戰(zhàn)場,進入荒川吧……”
青麟越猜越多,直擊梼杌。
“你說這些話什么意思?”梼杌陰沉著臉,手緊握青龍戟,壓抑著怒火:“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自己請的是護道人,難道這也是縉云叔父的安排?
他安的是什么心?
梼杌只覺得,有些東西好像偏離了軌道。
“想知道你的娘親嗎?”
“你認識我娘親?”梼杌不再冷靜。
娘親,多么陌生的字眼,梼杌有過和娘親在一個小院子里生活的印象,后來就突兀斷了!
“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青麟仿佛說著無關重要的事。
“啊!!!”梼杌仿若宣泄怒火。
“死來!”梼杌持戟重劈,紅了雙眼,狀若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