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培訓進行得怎么樣了?”奧古斯汀看著靶場上練習射擊的一兩隊年輕人,問身邊打著哈欠的菲利克斯,“保守黨和新黨開戰在即,我希望到時候他們已經有能力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他們怎么說也是從小就接受訓練的下一代血獵,不會很差勁的。”菲利克斯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棕色短發的男孩,努努嘴,“諾,你看,那個孩子是安東尼奧?格林頓的長子亞歷克斯,繼承了他父親的優秀射擊基因和強健的體魄,他們都夸他是天才血獵。還有那個,”菲利克斯又指著亞歷克斯旁邊的一個黑發女孩,“那個女孩子是神塔大長老的孫女,會一點魔法。我記得,好像是叫—奧莉薇?亞伯拉罕,她的魔法比神塔的三位長老還要強。”
“再說,我們本身也不是一定要贏,”菲利克斯眨了眨眼,“想要達到目的,還是沒問題的。”
“嗯…”奧古斯汀摸著下巴,盯著遠處有條不紊訓練的新人血獵,“抓緊一切目前空余的時間,血王都那邊沒來通知,大戰可能在任何一天爆發。”
“知道了,我會抓緊的。”菲利克斯勾著奧古斯汀的肩膀,嘴唇突然勾起一摸壞笑,碧藍的瞳孔里閃著八卦之光,“咱們不說正事了,說來……你去血王都有大半個月吧?你和那位,有沒有…嗯?你可是圣都芳心縱火,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那位有沒有被你一把火燒出激情?”
“很遺憾,那位是天然滅火器。”奧古斯汀涼颼颼地掃了他一眼,嫌棄地拿開他的肩膀,自顧自地往外走。
“不會吧,你就真的什么都沒撈到?”菲利克斯失望的追了上去,“我有生之年若能能聽到那位的風流韻事,也不枉我圣都之耳公爵的稱號了。”
“你膽子到不小,”奧古斯汀哼了一聲,“實在想知道,你自己去問不就好了。”
“我活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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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下去吧。”
榮纓聽完探子的匯報,難掩眼中的失望。奧德里奇拒絕與人類合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這意味著,她一個剛來沒多久的冒牌貨,要與這位真真正正活了好幾百年的始祖正面對決。奧德里奇之前千方百計地削弱她的黨羽和名聲,不正是忌憚血王都新黨的實力么,可她現在又何嘗不是呢。
“是我小看了奧德里奇親王作為一個純血始祖的信仰。”
榮纓靠著椅背,手撐著下巴。她不是吸血鬼,不能對所謂吸血鬼的尊嚴感同身受,但光從血族發展的角度來看,她本身其實更認同瑪麗蒙德的做法,只有帶領血族不斷地適應千變外化的外界,才能夠使血族生生不息。血族,如果因為與人類的慢慢融合而失去骨子里的驕傲與高貴,那也只能證明這個種族的尊嚴也不過如此。
畢竟驕傲,從來不是建立在歧視上的。正如真正的涵養,就從來讓人如沐春風。
“唔。”
怎么辦,她根本還沒有挖掘完瑪麗蒙德這座大金山。大意了,之前大半個月實在是過得太清閑了。
“卡迪西,你這段時間陪我練練。”
卡迪西萬年不化的冰山臉終于裂了,“大人,我最近是做了什么錯事嗎”
“嗯?”榮纓抬眼,“沒有,你最近的任務完成得很出色。”
“…”卡迪西仔細地看了好幾遍榮纓的臉,艱難地點頭。
“對了,還有你。”權杖上的紫水晶正對著幸災樂禍的阿爾森。
“……”
“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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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府邸。
臥室。
奧古斯汀腰上掛著一件浴袍,大爺似的靠在軟椅上,手里拿著幾疊紙,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看,女傭握著帕子輕輕地幫他擦拭濕漉漉的黑發。
簡單大氣的大方桌上擺著一些鮮翠欲滴的水果,一只雕花陶壺端正地站在上面。
“咚—”
什么東西悶悶地撞在了緊閉的窗戶上。
“去看看。”
“是。”女傭放下小方帕,打開了窗戶,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公爵大人,陽臺上什么也沒有。”
奧古斯汀眉頭緊鎖,“出去吧。”
“是。”女傭端起木托,恭順地退了出去。
“啪嘰”女傭剛離開不過一會兒,一直黑色的小蝙蝠穩當當地穿過被關上的窗戶,卻一個沒剎車拍到了窗對面的墻上。晃悠悠地掉在了地上,化作黑霧消失了。
???
奧古斯汀一頭霧水,飛快的拿下床頭放好的劍,盯著窗外。
“唰—”又是一只黑色的小蝙蝠穿墻而入,奧古斯汀鎖定目標,正欲一劍絕殺,小蝙蝠晃著翅膀,開口就是一道清冽好聽的女音,脆脆地撞在房間里。
“阿爾伯特公爵。”
奧古斯汀愣住,瞬間收住了手,銀劍停在了小蝙蝠的眼前,小蝙蝠穩穩地扇了扇翅膀,
“請你們的血獵,在一周后進攻威爾森堡,卡迪西會協助你們”
話音一落,小蝙蝠啪地一聲消失在劍前。
奧古斯汀垂下握著劍的手,抓了抓頭發,慢慢地走出了臥室。
“埃文,把菲利克斯?阿克曼公爵叫來。”奧古斯汀緩緩走下了二樓,“跟他說,我得到了一個美姬,打算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