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咔嚓”
“咔嚓”
“進場之后，你先往那些大咖旁邊湊，盡量能和他們同框，明白嗎？”陸冉穿著黑色的禮服裙，皺起了眉頭，“你只需要站過去就行，站定兩三秒就可以走了，剩下的，我會回公司幫你公關。”
“嗯。”秦可攏了攏白色的衣裙，聲音柔柔的，“我知道了。”
“我們不能落下，寧恪舟那邊，林欏已經開始慢慢發展起來了，這兩年里你比她擁有更好的資源網，居然現在還要蹭紅毯，你自己要好好反思。”陸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的硬件條件沒那么過硬，塑造力度不強，我們要想別的辦法。不然，你就等著永遠被林欏壓一個頭吧。”
陸冉仔細地看著前面，一對一對穿著精致禮服的男女紛沓而來，帶著一股高貴的自信。秦可羨慕地望著，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還愣著？快去。”陸冉在她腰上推了一把，“那個是W國的國家級設計師Nad，等他落座的時候站過去。”
秦可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提著裙子慢慢地邁步，走得很優雅。她臉上帶著一抹自然而自信的微笑，看著酒紅色西裝、談笑風生的白發設計師，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
“晚上好，先生。”
秦可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真摯地望著年輕的設計師。
“美麗的小姐，晚上好。”
一。
二。
“咔嚓。”
“愿您有個愉快的夜晚。”秦可撫了撫垂在一側的頭發，禮貌地走開。
完美。
她輕出了口氣。
Nad望著婀娜遠去的背影，玩味地一笑。如果他沒有聽錯，剛剛似乎恰恰好響起一聲快門聲。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剛剛那個人，是哪里的模特？你們見過嗎？”
“不，從未見過。”金發的友人搖頭，疑惑，“你怎么問起這個？”
“我很欣賞她的美貌，可惜，”Nad聳聳肩，“對我來說寡淡了些。不過，玩玩應該不錯。”
“哈哈哈，我同意，”另一個人喝了口紅酒，曖昧地一笑，“模特比演員和歌手好玩多了。”
“我覺得歌手還不錯，至少…聲音很美妙。”
“哈哈哈哈，來，干杯。”
“失陪片刻，請原諒。”Nad眼睛跟著秦可白色的背影，饒有興致地捏起一顆馬卡龍，走了過去。
秦可重新回到了陸冉身邊，有些緊張地望著她，“怎么樣？”
陸冉看著手機里的高清返圖，滿意地勾起嘴角，“不錯。”
照片里，精致的模特吟吟地笑著，這一瞬間，白發的英俊設計師的目光似乎也是正對著鏡頭，兩人看上去像是關系很好的老友。
“等會再往一些名模里站一下，我們就可以走了。”
秦可手心冒出來一層薄薄的汗珠，她剛徹底地松下一口氣，耳邊慢慢地響起一道涼涼的男聲。
“這位小姐，請問您怎么稱呼？”Nad酒紅色的西裝在燈光下發著暗光，碧藍的眼睛里掛著笑意，“很遺憾，就在您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快門聲。”
“這里有時尚記者再正常不過，先生。”秦可嘴唇有些顫。
陸冉有些緊張，她盡力自然地把手機收進隨身帶著的黑色皮質小手包，扯出一絲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Nad輕笑著，盯著不太自然的秦可，“誰知道呢，你們應該是B國人吧，我可以去查一查明天B國的時尚新聞，就知道，是不是個誤會。”
“不過…那樣也太可惜了，我不是這么不憐香惜玉的人，”白發設計師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湊到秦可的臉旁，曖昧地吐息，“V酒店，3000。美麗的小姐，我邀請你與我，共度良宵。”
“算是我的出場費。”
Nad吹了聲口哨，晃悠悠地離開。
秦可一陣哆嗦，臉上發白。
—.
“接下來為您直播TS—A國秀場。本次大秀有幸邀請到各類國際名流和設計大師，場面空前絕后……”寬大的電視里光芒閃爍，一條長長的紅毯拖在地上。
榮纓坐在時尚周刊的化妝間里看著電視，為B國一個大眾品牌拍攝寫真廣告。
這是她回國之后的第一個資源。雖然不是秀場，但已經是以前的林欏不可能擁有的好資源了。
“這是你第一次平面寫真，一定要虛心學習。”寧恪舟坐在一旁，“不過時尚周刊的團隊是B國頂尖的，你只需要好好展現就可以了，他們的攝影師很會捕捉模特的每一個眼神和動作。”
榮纓輕輕地嗯了一聲，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發揮。身上穿著一套彰顯時下最潮流的年輕打扮，讓她的面部線條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好了，過去吧。”化妝師啪的一聲拍在榮纓的肩上，對身后的攝影師招了招手。
“咔嚓”“再來一張。”
“咔嚓”“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向，誒，對。”
“咔嚓”“換個角度，看我這里，來，頭稍微抬起來一些。”
“非常好！”
攝影師不停地換著角度，快門的聲音響個不停。榮纓動作一個接一個地擺，睜著眼睛看著黑洞洞的鏡頭，像個聽話的洋娃娃。
“舟姐，一會兒能不能采訪采訪林欏？我們主編想做一刊sist的專訪。”
“沒問題。”寧恪舟站在電腦后，正看著傳過來的一張張照片，抽空抬眼對著助理微笑。
“舟姐，你看這幾張怎么樣。”
“嗯…”寧恪舟仔細地思考，手指在屏幕前比劃，“這幾張還不錯。”
“好嘞，先幫您存起來。”
“停——，下一套衣服。”
榮纓微笑著走出攝影棚，拿起準備好了的另一套服裝，抬起頭看了眼電視機。
電視里，齊淞手邊挽著孟芝冬，走在長長的紅毯上。英俊精致的五官在閃光燈下熠熠生輝，他對著鏡頭淡淡一笑。
榮纓突然有些恍惚，心咚咚咚地開始跳動。從第一次見面起，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
“林欏？”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