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鈴鐺一副完全被雷劈了的模樣,于箬辛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看著鈴鐺點了點頭,以示確認,證明鈴鐺剛剛沒有聽錯自己說的話。
于箬辛的臉上完全是一臉的認真,看不出來任何開玩笑的模樣。
可是鈴鐺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自家公子去了一趟漪瀾閣,就能夠碰到自己的未婚妻呢?
公子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一些……
和鈴鐺一樣,音柳對于于箬辛說出來的這個消息,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不過和鈴鐺不同,音柳能夠看得出來,于箬辛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滿臉都是認真,只是那認真中似乎還帶了兩分輕松?
輕松?
音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是于箬辛的模樣還是和剛剛一模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音柳算是相信了。
于箬辛是真的在漪瀾閣碰到了卿悠公主。
鈴鐺剛回到京都沒有多久,對于京都中的人的了解還不夠深刻。
音柳卻是從小在京都長大,有些人她不說百分百了解,可是也總比鈴鐺知道的事情要多。
卿悠公主每隔幾日便會去漪瀾閣這是歷來不變的行程。
在音柳的心里甚至有著懷疑,懷疑于箬辛的這一趟是不是專門為卿悠公主去的。
卿悠公主究竟是哪一日去漪瀾閣?很好有人知道。
思及此,音柳不由得覺得自己心里的懷疑有些可笑。
“不知道公主可有對少爺說些什么?”
音柳看著于箬辛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覺得公主能夠對我說些什么?”于箬辛有些好笑的看著音柳,問道。
聽到于箬辛的回答,音柳這才察覺到自己究竟是問了一個有多么蠢的問題。
音柳朝著于箬辛尷尬一笑,對于剛剛的話題閉口不言。
這件事情追根結底,還是她問的有些過了。
于箬辛是主子,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不能夠允許她們隨意開口詢問的。
音柳福了福身,請罪道:“少爺請恕罪,奴婢逾越了。”
于箬辛擺了擺手,示意道:“念在你是第一次犯,也是出于關心,這次就算了,不過下不為例。”
音柳連連點頭,應道:“奴婢明白,多謝少爺不怪罪奴婢。”
……
漪瀾閣中,鞏汾鈺還看著于箬辛離開的方向在漸漸的出神。
她意味深長的盯著門口的方向,臉上的笑容頗有些冷意。
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沒想到她無意間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看來以后的生活,大概不會再如同現在這一般無聊了。
鞏汾鈺張了張嘴,朝著門外吩咐道:“小九,你去告訴四娘,下次他要是再來漪瀾閣,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這是又要盯著誰?也不知道是誰有那么倒霉被你給盯上了。”
門外傳來了吊兒郎當的聲音。
這聲音一聽就不是余妍,卻同樣讓鞏汾鈺感覺到很熟悉。
“你怎么來了?”鞏汾鈺皺著眉看向從門外走過來的人。
“怎么?不歡迎我來?”關輕揚輕輕笑了一聲,毫不在意的走了進來。
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和鞏汾鈺關系交好的關輕揚。
關輕揚沒想到他不過是剛剛來,就聽到鞏汾鈺主動開口要關注一個人。
看來這一趟來的還真是不虧。
否則也不會看到鞏汾鈺突發奇想的關注一個人。
“我確實是不歡迎你來。”鞏汾鈺沒有一點想要安慰關輕揚的意思。
關輕揚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看著鞏汾鈺,一臉的痛心。
“你也太傷我的心了,難道你就不能說歡迎我來嗎?”
“不好意思,不能。”
鞏汾鈺徹底的忽略了關輕揚,完全把關輕揚當做了不存在的人。
關輕揚輕佻的看了鞏汾鈺一眼,好奇的問道:“哎……你就和我說說是誰惹到了你唄?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了,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直接去問四娘了。”
關輕揚說著就直接轉身要離開這間屋子,心中卻在數著數。
看看數到幾的時候,鞏汾鈺才會主動的開口喚他回去。
還不等關輕揚在心里開始數數,鞏汾鈺就已經開了口。
“站住!”
關輕揚聽到鞏汾鈺話中蘊含著的冷意,很懂得見好就收。
他迅速的轉過身來,笑臉相迎。
“這下你總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了吧?”
鞏汾鈺額頭劃過一道黑線,對于關輕揚這么八卦的態度很不感冒。
“你這么八卦以后干脆去做紅娘好了。”
關輕揚轉身走了回來,一臉的無奈。
“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只怕我家老頭子能夠活活氣死,為了他能夠多活幾年,我還是不要這么做了。”
鞏汾鈺頭疼的揉揉額頭,對于關輕揚這副無賴的模樣想來是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鞏汾鈺的心里還是總在想一件事情,她當初到底是怎么腦抽了,才會和關輕揚的關系這么好?
而關輕揚完全不知道在鞏汾鈺的心里竟然是這樣想的。
要是他知道這一點,只怕是早就打呼痛心了。
他將鞏汾鈺當成自己的至交好友,可是鞏汾鈺卻總在懷疑與他交好到底對不對。
見鞏汾鈺還是遲疑著不想說出來,關輕揚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難道那個人在你的心里大過了我?否則你為什么不肯說?”
鞏汾鈺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關輕揚,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來的這個結論的。
“你胡說什么?!我和他之間不過是有著一紙婚約罷了。”
“……”
話一出口,鞏汾鈺才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
她冷冷的望著關輕揚,“你套我的話?”
而關輕揚早在鞏汾鈺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說你剛剛在這里見了誰?”
剛剛才被關輕揚給套了話,現在面對關輕揚的疑問,鞏汾鈺沒有絲毫要為他解惑的意思。
鞏汾鈺的不說話,在關輕揚看來,無異于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他圍著鞏汾鈺不停的轉著圈,一臉思考的模樣。
不對勁,不對勁,怎么看都不對勁。
分明前不久鞏汾鈺還在他的面前說,她和于箬辛根本就沒有什么關系。
這一轉眼,兩個人都同處一室了。
要說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關輕揚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他不怕死的站在鞏汾鈺面前問道:“你們兩個人同處一室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不等鞏汾鈺回答,關輕揚又自言自語地說道:“難怪你突然待在了這個屋子里,我還以為你是沒事情,所以出來遛遛彎呢。”
“我覺得我可以去和戶部尚書大人說你喜歡我,總是騷擾我。”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不過是好奇的問問,你竟然就要害我,你太歹毒了!”
關輕揚幾乎快要炸毛了。
要是她敢去自己的父親面前說自己喜歡她,他絕對要完。
一旦鞏汾鈺真的跑到了自己的父親面前那樣說,關輕揚有八成的把握關尚書會打斷他的腿。
剩下的兩分把握也不過是關尚書會為了他還要傳宗接代,而對他下手輕一點。
正所謂,打蛇就要打七寸。
關輕揚的七寸便是關尚書。
作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關輕揚最怕的就是自己家的老子。
他連忙的朝著鞏汾鈺擺了擺手,“還說人對你無所謂,這都因為他而威脅我了,要是你們真的有什么關系,那還了得?”
“你想要家法?”鞏汾鈺輕哼一聲。
“你就饒了我吧,我不說就是了。”
關輕揚說著,直接把自己的手捂在了嘴上,以此來證明,他絕對不亂說話。
鞏汾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是信了他的話還是沒有信。
……
“這里應該就是于府了,真是太難找了,早知道就帶著落落為我領路了。”
關輕揚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行走在屋頂房檐之上。
他的目的地,正是今日和鞏汾鈺談起的于箬辛的府上。
自從得知今日鞏汾鈺見過于箬辛之后,關輕揚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一切也太巧了,說碰上鞏汾鈺,于箬辛就碰上了鞏汾鈺。
關輕揚懷疑于箬辛是早有預謀。
偏偏和鞏汾鈺詢問今日在漪瀾閣中的事情,鞏汾鈺又怎么也不肯說。
這才有了關輕揚如今夜探于府的這一幕。
關輕揚沒有來過于府,而尚書府和于府也不在一個方向,因此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尚書府。
差一點,他就要走丟了。
見到標有于府兩個字的牌匾,關輕揚又犯難了。
找到了于府是沒錯,可是于箬辛在于府的哪里住著的?
此時已經是亥時二刻,大部分的人已經步入了睡眠。
關輕揚想要挾持一個人,問問于箬辛的住處在哪里,也沒有辦法問。
從屋頂上一路走近于府,關輕揚順著自己府中布置的位置,和他所知道的消息,試探性的一步步朝府內掠去。
關輕揚按照自己的猜測是找到了一個院子,可是這個院子卻并不是于箬辛的院子。
看著院子門口飛雨閣的牌匾,關輕揚輕輕的皺了皺眉。
院子里的氣息倒是不少,也不知道于箬辛是不是住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