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家的討論，決定兩班倒。一半的老師今天留在學校，另一部分去鎮上找活做或者分擔學生的農活。

　　言曼被分在第二組，也就意味著她今天要帶兩個班的學生，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就二十個，福氣也在她的班上。

　　“同學們，今天我們學習的是分數，請打開課本翻到第48頁……”

　　“分子在上，分母在下……”

　　“同分母時，分子越大，分數越大；同分子時，分母越大，分數越小……”

　　講著講著，言曼不知不覺有些走神。恍惚間記得言恕也是分數這一節沒有學懂，他趴在她的腿上讓她教他。

　　時間一晃又仿佛過了很久。

　　她回過神，都這么久了，言恕沒有再打來一個電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按時吃飯沒有？夜里有沒有踢被子？拍戲累不累？

　　“……小言老師？小言老師？”數學課代表叫她。

　　“啊？怎么了？”言曼偏過頭看她。

　　“大家的題目都做完了。”所以什么時候講題目？

　　“哦，好。”言曼走上講臺，拿起一根白色粉筆，“現在我們來講講課堂習題。”

　　話分兩頭，再說言恕這邊。

　　說實在的，剛開始來到這個工廠，言恕覺得自己被Elvis騙了，什么拍戲，完全是來被當做人肉沙包被打。

　　沒收手機和電子設備，沒收零食和所有他們定義的“違禁品。”

　　那些帶著面具的黑衣人不定時地進攻毆打，被稱作“老大”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皮質沙發上，吩咐他的攝影師拍下他們被打被群毆的一幕幕。

　　簡直是瘋了！

　　言恕想過偷偷逃走，可惜有人比他動作快一步，逃走被抓，打得個半死不活，至今還在大通鋪的小角落躺著。

　　他也想，要不要偷偷把信息傳遞出去，他要不要報警？

　　可是在這兒待了這么久，他好像慢慢的知道了“老大”的目的——他在訓練打手，篩選間諜和臥底！

　　而Elvis就是“老大”在外面的偵查兵。負責選擇有利于組織的人并帶進來。

　　難怪，難怪！他就說怎么會有那么奇怪的攝影師，搭訕跟蹤威脅，什么手段都會。不怪言恕玩不過他。

　　不過他很快就會擁有和Elvis同樣重要的地位。

　　因為今天，“老大”找他談條件了……

　　下午放了學，孩子們一窩蜂地沖出教室，各自朝著那個做“家”的地方奔去。

　　言曼現在人群中，內心好像被什么東西一點點填滿。“家”？真好。

　　“小言老師。”福氣在一旁扯她的衣袖。

　　“文具本子都收拾好了？”言曼也背上了自己的背包。“清單寫了嗎？”

　　因為之前福氣家里的電燈泡壞了，家里沒有換的，所以一直打算去鎮上買。還有其他一些林林總總的小物件也是需要添置的，所以言曼讓福氣寫了清單。

　　福氣不敢多寫，多一樣就多一份錢。所以他在心里權衡了好久，終于確定了的買的物品：

　　一個電燈泡；

　　一雙拖鞋；

　　一斤豬肉；

　　一個排插板；

　　十只小雞仔。

　　再沒有其它。沒有水果，沒有零食，沒有所有略顯奢侈的消費品。

　　言曼不動聲色地在心里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