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曼沒能如愿的支教半學期,因為言恕出事了。
言曼離開福氣家時,把支教得到的費用大部分給了福氣,臨了又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寫在紙條上。
“福氣,老師家里有事情需要老師回家,你還要慢慢長大,老師希望這些錢可以幫助到你。你要是覺得不好,不能接受,那就等你賺大錢了再還給老師好不好?
這是老師的電話,生活上學習上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給老師打電話,老師會盡力幫你解決的。
福氣你是個好孩子,老師很喜歡你。所以你要更加勇敢和堅強。奶奶的病也一定會好的。”
因為情況特殊而緊急,福氣都來不及說什么,言曼已經拖著箱子上了車,離開了。
“我會的。”福氣在心里默默地對自己說。
回上海的路程沒能縮短,言曼緊趕慢趕終于在第二天下午到了警察局。
“言曼女士,對于這次的毆打事件我們很抱歉,是我們沒有做好日常的治安措施,才讓這群亡命之徒有機可趁。
慶幸地是悲劇沒有發生。言恕沒有受到生命威脅。我們會對這次事件做出補償。希望你能理解。
言恕在里面,你可以接他離開。”
言曼怎么也沒想到,言恕竟然會被社會上的惡徒群毆。
起因是什么?經過是什么?
言曼現在有些亂。她定了定心神,快步往里間走去。
過道的長椅上,一個灰衣弓著身子坐在那里,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青青紫紫,交錯著不少劃痕,里面的肉微翻出來,看得人心驚膽戰。
言曼怔在那里。突然快步上前。“小樹!”
言恕聞聲抬起頭,額角已經高高腫起,原本白凈的臉一大一小,鼻梁有些歪,嘴角有暗紅色的血塊。
言曼被嚇住。這是她的小樹?怎么變成這樣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姑姑。”言恕叫她,剛一開口嘴角扯得生疼,又有血滴冒出來。
“乖,不說話。”言曼心疼地走到他身邊,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
“疼吧。”言曼的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這得多疼啊。
言恕搖搖頭,用手去擦言曼的眼淚,動作扯到肋骨的傷,又是一痛。
“我帶你去醫院啊。”言曼站起來扶起他,原來只到她胸口的小屁孩竟然超過了她肩膀半個腦袋。
言曼沒有注意,只覺得言恕好像是長高了不少。
言恕在路邊打了車,小心翼翼地扶著言恕坐進去。言恕靠在言曼的肩膀上,在言曼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扯了扯。
回來了,真好。
言恕貪婪地吸著言曼身上的香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姑姑。”言恕叫她。
言曼低頭看去,好了,嘴角又流血了。
“你別說話。”言曼從口袋里拿出紙巾去擦他的嘴角。
言恕倒吸了一口氣,“嘶——”真的疼。
“我輕點,我輕點。”
言恕搖了搖頭,在言曼肩上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地方,把腦袋靠上去,蹭了蹭。
這頓打沒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