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鄰著獅鷹一族的鳳族或者應該叫混血禽族,和獅鷹族的樹屋不同的是他們的住所還是原始的鳥巢,遮天蔽日的巨大梧桐形似華夏一種名叫榕樹的巨樹,枝蔓垂落的空隙間是層疊相靠的樹巢。
華麗羽毛的禽類飛快穿梭在空隙里,空靈幽遠的啼鳴回蕩來去,持久不散,卿染自踏進來的那一刻就感覺不舒服,暗處有無數雙眼睛在窺探著,聽不清的竊竊私語被卿染過于敏銳的精神力捕捉到,紛繁嘈雜吵的她頭疼。
“主人小心!”蓮幽一把拉開她,揮手一道炎刀擊飛了羽刃。
卿染回過神來,忍著隱隱作痛的頭看向襲擊者。
半人半獸的守衛者張開黑如夜幕的雙翅,根根羽毛閃爍著冰冷的鋒芒,“離開這里外來者!鳳族不歡迎外人!”
看喙像是烏鴉,看翅膀像是鷹,看羽毛像鳳凰,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如果我非進不可呢?”卿染眼眸中浸透了殺機,蓮幽瞬間響應她的想法周身騰起紫紅色烈焰,一頭長發都著了火,像蜿蜒的火海被風掀起波瀾,“不讓,就死!!”
守衛者一聲呼嘯,尖銳的音波摧枯拉朽,卿染反手就是一勾,無形的弦上系巨樹,下穿大地,被卿染素手一撫,兩道音波空中對撞,掀起的波瀾化作氣浪,接連將數十棵巨樹連根拔起,無數被無辜牽連的鳥類驚慌失措,哀鳴陣陣。
卿染被沖擊擊退七步半,守衛者噴出一口血,仍舊寸步不讓,烏黑的沒有眼白的眼中一陣充血的緋紅,“外來者,止-步!!!”雙翅凌空一拍,鋪天蓋地的黑色羽刃似傾盆大雨向卿染飛來,每一根的邊緣都閃爍著金屬般的冷光,蓮幽腳下輕點,一道火墻無薪自燃,將卿染牢牢擋在墻后。
密密麻麻的羽刃在接觸到火墻的瞬間被焚燒連灰都沒留下,卻架不住數量奇多,竟然真的有羽毛突破了火墻向卿染刺來,被卿染揮一揮手就打落在地,蓮幽的火連靈魂都能被點燃,區區羽毛再堅韌也無法在帝蓮幽火面前堅持多久。
只是供給蓮幽支撐這么大一面火墻對她的靈力消耗也是很大的,還不知道之后會有什么,要盡量保持能量不要過度耗損,卿染讓蓮幽收了火墻,轉而摸出了雙刀,將長發束成馬尾,露出白皙冶麗的小臉,看上去清爽利落。
雙刀輕磕一下,卿染和蓮幽對視一眼,雙雙閃身而上,守衛者伸出雙手,烏黑的羽毛迅速附著其上,而后五指化利爪,向兩人抓來。
卿染雙刀一架,抬腿就是一腳,守衛者靈活閃身躲開了卻被自身后襲來的蓮幽拍了個正著,向前踉蹌兩步,卿染一刀從身側挑來,才刺破了層表皮就被一爪子抓住,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里,卿染眼底一亮,腳下法陣突起,嘹亮的鳳鳴伴隨著血脈的壓迫轟然降臨,方圓百里之內飛禽盡俯首。
守衛者離得最近,首當其沖被壓倒在地,血脈告訴他應該俯首叩拜,而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殺了入侵者。
本來喧鬧的林間霎時間一片死寂,卿染看著地上色彩繽紛五體投地的一片,竟然有點想笑,隨手扔開手里的俘虜,語氣不算嚴厲地問“獅鷹一族被滅族,你們可有誰知道?”
一片嘩然,地上的禽鳥面面相覷,好歹與獅鷹族比鄰而居多年,一朝慘遭滅門偌大一族竟會無人知曉?卿染擰緊了眉頭,越發覺得獅鷹一族滅門不簡單,甚至有點熟悉的干凈利落。
“何人來我鳳族撒野?!”一聲怒喝震徹云霄,粗獷的男聲囂張跋扈,細聽還有幾分不敢確定的忐忑。
卿染也沒有二話,足交在地面一點,法陣光輝流轉,龍與凰交纏起舞,龍爪與鳳翅共振,清越悠揚的龍吟與嘹亮空靈的鳳鳴同時響遏行云,本就五體投地的禽鳥們越發低入塵埃恨不能將自己埋起來,瑟瑟發抖。
粗獷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一個二階戰神,居然敢來和本族長叫囂?”一團火忽然竄上天,西方的天霎時紅了一片,與日爭輝的火球中隱約可見一個身材暌違有力的男人,紅發絡腮胡,左眼到下頜有一道疤痕,生的一副兇相,一手持巨錘,一手持盾牌。
“族長來了!族長來了!我們有救了……”
“族長打得過嗎?”
“好像是圣族的來人……”
卿染只依稀聽得只言片語,心道這族長還挺受擁戴,也許不是壞人。
“可惜了這一身純血,不如化為我的力量吧!”男人哈哈大笑著俯沖下來,“吃了你我或許也能成為真鳳!”
“呵,想得到是挺美。”卿染嗤笑,毫不掩飾的嘲諷,“果然雜毛就是雜毛,癡心妄想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毛都沒長齊的小畜生,你以為你還是在自己家嗎?”一錘子掄過來還帶著火,卿染看了一眼他眉心的星級,大概等于五階戰神,未嘗不能一戰!
雙刀一架,卿染蹂身直上,雙腳一夾牢牢夾住他的頭,腰身后折長刀橫過他腹下,卻被一道玄甲給擋住了,一擊不成,卿染飛快閃身于空中騰翻揚刀使出了劍招——青蓮劍殤。
天地間忽如一瞬風遍野,剎那蓮花萬頃開。
青幽幽的蓮花綻放一瞬,繁密的刀影深藏在極致的華麗之后,傾城的蓮花雨下,刻骨的殺機畢現,一層層掩蓋在花瓣下,一層落花一層血。
“啊——”
卿染乘勝追擊,刀舞如飛,翻轉推送間只見銀亮新月之芒快若凌遲帶飛起血珠橫飛,血紅的火焰奧義勢不可擋,接連蒸發了大半的劍法虛影,接二連三的飛羽和奧義齊飛。
“我弄死你!”歇斯底里的吼叫難掩痛意。
卿染神色依然不見什么變化,持刀的雙手已然滿是血跡,火焰傷不到她,但是其他的攻擊是能的,怪她大意,沒想到朱雀居然還能有雷屬性,也許不能叫朱雀,而是一只混了朱雀蛟龍血的雜種,居然在火焰中藏雷電,讓她吃了個不小的悶虧,左臂再避晚一點就被炸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