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怎么辦?”淑萍有點不知所措了,妹妹給出的信息,表明淑萍還要在外躲藏段時間,可她不知道這段時間需要多久。
“沒別的辦法了,你先等我的信吧。我和媽媽找個時間很咱爸說說,不過現在你可千萬別回來。”妹妹也很無奈,父親的脾氣就這樣,發起火來六親不認。
“我走的時候沒帶多少錢……”淑萍有些羞愧,可這是逼得她又不得不張口說。
“你給我個地址,我先給你打點錢救救急吧,等過幾天我再很咱媽要點。”妹妹很同情姐姐,想盡自己所能的幫襯下。
“行吧,那我先避避風頭。”淑萍只能先認命的聽從妹妹的安排。隨后報了下招待所的地址,在妹妹的安慰聲中掛掉了電話。
雖說有妹妹的承諾,先給寄點生活費,但父親的做法打擊的淑萍沒有了找樸貝的欲望,決定先在省城等消息,等哪天有了轉寰的時機再回家吧。
曲軍波遞給淑萍一瓶飲料,看到淑萍臉色很難看,就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淑萍看了眼曲軍波,囁嚅的說道:“我可能還要待幾天……能先讓我再……在那住幾天嗎?”說完自己也覺得頗有些過份,低著頭不敢再看曲軍波。
“沒事,想住多久都成。我跟他們說下。”喜出望外的曲軍波大包大攬的說道。
“真給你添麻煩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下,有些累了。”心累的淑萍真想關門大哭一場,感覺自己是孤立無援的,沒有任何人能傾訴。
過了一個星期,期間淑萍和妹妹通過兩次話,一點沒有緩和的跡象,曲軍波倒是來過好幾次,約淑萍出去玩,可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就委婉的拒絕了。
或許是曲軍波那里也有了一些壓力了,一直安排淑萍在這住著,倆人也沒有什么實際進展,他決定找淑萍談一下。
正好周末,淑萍躺靠在床頭,想回家的欲望折磨的她連門都懶得出了。
曲軍波推門進來,拖過凳子在床尾坐下,討好的問道:“今天還不舒服?一塊出去轉轉散散心唄。”
“我不想出去,渾身沒勁……”淑萍慵懶的說道,將被子卷了卷,靠著坐了起來。
“你這樣那行?!整天不出門再把自己憋壞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看你情緒這么差,一直也沒好意思問你。”曲軍波欠身提起暖瓶,給淑萍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上。
“謝謝。”端起杯子,捧在手心,有點燙,低頭淺酌了一口,讓裊裊的水汽拂過眼睛,遮掩著泛紅的眼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娓娓的說道:“我和我爸吵架了,他不讓我回家,我只能先在外面避避,或許時間會很長,我不知道他多久才能消氣……”
吵架的起因淑萍沒對曲軍波說,她認為不應該責怪曲軍波,是自己家的原因,雖說曲軍波不該寫那封信,但是既然地址給了人家了,后果不應該讓人家承擔。
“這么嚴重嗎?那你打算怎么辦?”曲軍波感受到淑萍失落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爸的脾氣可爆了。”淑萍想起當時因為秀盛和父親的對抗,有些后怕的說道:“他真能豁出去把我趕出家門,我奶奶勸解都不行,或許年半載的不讓回家都有可能。”淑萍的想法還是有點樂觀了,她沒想到這次給父親的打擊有多大,沒考慮到更嚴重的后果。
“那……你這次出門帶了多少錢出來?”聽到淑萍的話,曲軍波皺了下眉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淑萍并沒有發覺。
“出來時就帶了百十塊錢,后來妹妹給我寄過一千來,現在我爸不讓給我打錢,不過暫時也夠用了。”淑萍并沒有聽出曲軍波這話是表達了什么意思,只是就著話頭陳述著自己的現狀。
曲軍波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你看,我津貼也不多,實在是幫不上你什么……”
語氣雖委婉,但淑萍也不傻,聽出他想表示的意思,不愿求人的淑萍猛然間記起,現在住的地方是曲軍波提供給她的,這幾天恍恍惚惚的沒意識到給人添難為了,低頭略沉思了一下,語氣堅決的說道:“我先去找個工作,邊養活著自己邊等信兒。”
聽淑萍這么一說,曲軍波感覺自己有些太近利了,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就是覺得你這個狀態不好,真心想幫幫你,不用急著走,在這先住段時間恢復下……”
“不用了,時間長了你和領導也不好交代,出去工作還能散散心,有手有腳的我也不愿意總這么閑著。”
“你真的別多想,誰也沒說什么,你這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么合適的工作。”
“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我又不是一直在這待著,家里來信還要回去的,隨便先找個活干著就成。”
淑萍就這么個脾氣,倔犟而獨立,當現實逼迫的她要自力更生的時候,她能放下一切架子,不會去患得患失的考慮以后要怎么樣。安逸的生活她可以盡情的享受,漂泊的日子她也可以壓榨自己的精力,去改變,去適應。
如今,父女的關系緊張,她暫時不能回家,曲軍波的話點醒了她。既來之,則安之,目前需要她去努力賺錢,擺脫倚靠曲軍波的日子,那她就義無反顧的放下身段,自己養活自己。
淑萍目的很明確,只需要暫時能養活自己就行,因此只是出去轉了半天,就聯系好一個工作。她沒有去好高騖遠,工作是幫著一家服裝店賣衣服,工資不高,一天十塊錢,中午管一頓飯。
淑萍知足了,至少能保證自己的最低消費。又通過店主的介紹,和一個小姑娘合租了兩間民房。妹妹給的錢基本沒怎么花,交了100塊錢房費,也沒什么行李,下午買了點簡單的被褥就直接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