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宣今日在皇后宮中待了許久,最后還用了晚膳才回去。走的時候,秋離還看見了皇后眼中的不舍。
回去的路上,齊宣一直沒說話。直到最后,秋離伺候他更衣洗漱的時候,他突然拉著秋離的手說:“我和皇后,是還沒有行過房的。”
秋離當然直到行房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告訴自己干什么,她到底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他怎么就,這么坦蕩蕩的跟她說這些。她紅著臉不做聲,齊宣也只以為她聽懂了,又換回了那副溫和謙遜的笑容。
“以后少去皇后宮里走動,你不是還認識容太妃么,沒事去她哪里坐坐。”齊宣打小就認識容太妃,對容太妃這個人還是比較了解的。
只是他沒想到,他當天晚上剛說完這句話,第二天秋離就去找容太妃玩去了,還帶走了飛飛。這小丫頭,心思怎么就老是在外人身上。
容太妃還是老樣子,天氣一好,就坐在外面喝茶。看見秋離來了,她很高興,喊著她過來吃點心。也不知道為什么,容太妃總覺得秋離雖然看著是個小宮女的打扮,但聽著她和皇上之間的事情,她就覺得齊宣肯定沒把她當個小宮女。這么一來,她對秋離就更多了些興趣。
“小秋離,你最近又遇到什么新鮮事情?”
秋離嘆了嘆氣,“娘娘,最近可把我累壞了,我家主子最近要我前腳后腳的伺候,我都覺得我瘦了。”說著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肚子。容太妃看著她那一身可愛的嬰兒肥,實在是想不出來她哪里瘦了。
她倒了杯茶給秋離,“你還在長個子,多吃點,再過兩年你就只能長長肉了。”容太妃想著自己進宮的時候也就秋離這般大小,卻許了太祖皇帝做妃子。身系滿國榮光,活得到底沒有秋離自在。
兩個人正說著話,一個侍衛樣子的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見著容太妃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容太妃見著那侍衛,臉上閃過一絲歡喜,卻礙著秋離在這里,立馬收斂了起來。
“李侍衛,又是例行來巡查的?”
“回稟娘娘,最近天氣干燥,雖是冬天,還請娘娘注意明火,以免走水。”那侍衛只是宮里很普通的帶刀侍衛,卻說話透著股子不卑不亢。秋離看了看那侍衛,雖然沒有他家主子好看,但也是長得很英氣的,比段飛那小毛頭子長得好多了。
“本宮一定注意,有勞李侍衛了。”
“那奴才告辭。”
李侍衛走的時候,容太妃叫了貼身的宮女平兒去送他。人剛走,秋離就對著容太妃說道起來。
“太妃娘娘,這宮里的人長得可真好看。皇上長得好看,皇后也長得好看,您也長得好看,南淑姑姑也長得好看,還有剛剛的侍衛也長得好看。”想了想,又捂著嘴小聲的說:“秦公公長得最不好看,他是老爺爺,秦公公心地好,也好。”
容太妃被她逗笑了,想著秦公公那一頭白發,要是聽到秋離這番話,估計眉毛都要氣飛起來。
“李侍衛,是李尚書的獨子。自小就是文武雙全的,以前他和段丞相家里的小兒子一起做過皇上的伴讀。”
“段丞相?”秋離覺著這個姓很耳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段丞相的小兒子你應該見過的,叫做段飛。”容太妃適時地提醒她。
秋離聽到段飛的名字時,也是很驚訝。“原來段飛的爹爹是丞相啊,難怪他平時那么不著調。”
其實段飛在帝都也是很有名氣的,他跟著齊宣征戰沙場,也是少年成名。這帝都不知道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女兒家都傾慕于他,想嫁給他。眼下被秋離這般數落,容太妃也覺得很有趣,開始扒段飛小時候的糗事給秋離聽。
另一邊書房里陪著齊宣辦事的段飛,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秋離大概是午飯的時候,回去的。走過書房的時候,就看著齊宣和段飛走了出來。段飛一看見她,就要擠兌她。
“秋離,你怎么幾日不見又長胖了?”
秋離看著段飛,想起容太妃今日說給她聽的那些事情,假裝鎮定的對段飛說:“給你一次機會給口,不然……”
“不然怎么著?”段飛一向愛面子,心想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了,于是不停地叫著秋離“小胖子”。
秋離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指著他,使了好大聲音喊著:“我聽說,你八歲的時候,在御花園摔了一跤,嘴巴磕到狗屎把門牙給磕掉了。”
她一喊完,段飛就漲紅了臉,好死不死不知是哪個宮女沒有忍住笑出聲來。這下段飛徹底炸毛了,“你瞎說些什么,我是磕到泥巴了,哪里來的狗屎。”
“你現在當然可以改口說泥巴了,當時在場的人都說了就是磕到狗屎了。”秋離得意的說著,氣得段飛跳起來就去追她。秋離趕緊躲到齊宣的身后,“我家主子在這里,你可別想欺負我。”
段飛氣得跳腳,“那也是我主子。皇上,你趕快替臣澄清。”
齊宣有些苦惱,“其實,我也沒看清楚當時到底是泥巴,還是……”
這么說完,在場的人都哄笑起來。段飛氣得滿臉充血,恨不得當場自刎。這還是他從小陪著長大的皇上嗎?怎么在這種關鍵時候跟著一個小丫頭起哄呢!他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小丫頭手里了。
晚上用晚膳的時候,齊宣一邊給秋離夾菜,一邊問著:“小離兒,今天段飛的糗事是容太妃告訴你的?”
秋離點了點頭,“容太妃還跟我說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可有意思了。以后段飛要是再欺負我,我就再去找容太妃。”
齊宣又給秋離夾了一塊肉,“不過我看段飛今天好像真的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秋離想明明是他自己先說她是小胖子的,真是小氣。“那,那我明天給他做點心給他賠罪。”
“那還是不用了,他年輕受點氣有好處。”
“是么?”
“嗯。”
聽齊宣這么肯定的說著,秋離決定那就把這件事這么擱下了。其實齊宣聽到秋離說要做糕點給段飛的時候,覺得還是不要理會他到底有沒有生氣這件事了,小離兒還沒給他做過糕點呢,怎么就能便宜了那小子。
一旁的秦公公,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吃著飯。捂著嘴對南淑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這哪里還需要旁人伺候啊,這兩個人宛如一對小夫妻一樣,全是齊宣在伺候著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