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不出預料,要求延長7天時間,給了5天。”革朗坐在后排,打著電話。
“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之前的信息是割裂這些人龐錯關系網有利的刀刃,嚴正雄那邊我會繼續派人盯緊。咱們保持聯系,注意安全。”電話那頭的李序交待著,不久就掛斷了電話。
“老李?”張勇目視前方,問。
“李組長說嚴正雄那邊他會繼續派人盯著。老張,藍岑的弟弟藍子陽最近活動頻繁,你得去查查他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觸了,他很有可能在配合徐家兩兄弟找人去邊境。”革朗說。
“好,我抓緊時間調查。市局那邊的同志調取信息會更方便,必要時我會小心聯系。”張勇答復完,革朗也應了一聲“好”。
革朗和張勇這對搭檔,雖然年齡相差大,入行年資也差得多,但上面安排行動聽革朗指揮,張勇配合。張勇也不在乎是否被后生壓一頭,只管聽指揮,再憑自身經驗執行任務。簡而言之,倆人出奇地合拍。
“革總,藍岑這個人不簡單啊,今天約我喝茶,那話術簡直一套比一套還能唬人,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要換做一般人,還真頂不住。”想起今天喝茶時的情景,張勇聊到。
為了使習慣成自然,避免出現紕漏,張勇盡量在任何場合都稱呼靳斯然為“革總”。靳斯然也早已習慣。
“藍岑的實力是擺在明面上的,但論心狠手辣,她弟弟藍子陽絕對不容小覷。”革朗接話說。
行動組早已在前期調查時就將姜忠民一干人等的信息盡可能掌握在冊。張勇正式加入行動組之前也早已熟悉相關信息。
此刻張勇恍惚一瞬,腦子里閃過曾經看到的藍岑藍子陽姐弟的信息,口吻淡淡地說了句:“其實……也都是可憐人。”
后座的革朗沒接話,聽到“可憐人”時,他想起了曾經的很多很多人。世界上的可憐人太多,他幫不了所有人,盡自己所能將壞人捉拿歸案,繩之以法,是他目前能做的所有。
云陸附中綁架案后,余余曾說,“現世的我只活這一生,希望能多花時間精力在有意義的事情上,哪怕只是用心做好一件。”
靳斯然當時心里自私地想,不希望余余去做什么有意義的事,只要平平安安地在他身邊就好。后來,行動組找到他的時候,他又想起了她曾說的話,經過深思熟慮答應了。固然他心愛余余,想共白首,但人生確實不只情情愛愛,他有自己的使命。不僅為了無數被毒販拖入深淵的家庭,也為了犧牲的師父,為了自己。
革朗的萬千思緒被突來的手機鈴聲打破,熟悉的一聲“是我”。
“姜忠民今天打電話給我,旁敲側擊問我什么時候回市里”。電話那頭,余余的聲音被風聲吹散,她站在諾昆寨的大核桃樹下,樹葉隨風嘩嘩。
革朗心頭一緊,“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那會兒我們三個正準備吃午飯,一看到是他的電話我就接通喊了‘姜叔叔’,他剛左拐右拐問出來,姜予就把我手機搶了,沖那邊喊了句‘我們要吃飯了,你以后沒事別找余余’,就給掛了。”余余頓了一下,“我現在在外面,旁邊沒人,你說我要不要打回去。”
革朗快速思索回憶,自從他來乙山后,姜忠民倒是從來沒干過賣女兒的事,如果想要拉攏自己,照那只老狐貍的做法,最可靠就是塞女兒,但沒有。很明顯,姜予就是姜忠民的軟肋。
“沒事,不用回復,你繼續待在那兒。姜忠民現在還沒到虎毒食子的地步,姜予這次極有可能是在幫你擺脫他父親的控制。”革朗安慰說。
“好。你最近還好嗎?”余余怕影響他,很少打電話。
“我很好,很安全,不用擔心。你要照顧好自己。”革朗囑咐著。快到公司了,倆人沒有多聊。
革朗和余余講電話間,老張八卦地從鏡子往后看了眼,余余的名字之前他還在安保部的時候就從公司內部八卦聽過。現下,短短幾句話,他也清楚了那位余余的女孩子和革朗的關系,絕非八卦那般簡單,但革朗不主動說,他也不會主動問。
等到革朗和張勇都進入公司后,公司大門斜對面路邊的休閑長椅上,原本玩手機的九筒抬起頭確認了一眼,編輯了“一路到公司”的消息,發送到尾號5576的手機號碼上。

鶴汀瀾
要寫個一千五可真不容易啊,我只有說廢話才能寫得嘩嘩嘩。爭取今年更完并修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