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講的那個孔融讓梨,不是沒講完么?講那個吧!”孟思秉一邊說著一邊自覺的爬到了杜若床上。
“我今年正好七歲了,男女不同席,連坐一起都不行,更不能一起睡了”杜若嚴肅的說。
“最后一次了,行不行,真小氣”孟思秉不滿,“你床這么大,還計較我占的這點空。”
“倒不是這個問題。”杜若囁嚅著說。
“那還有什么?不要掩飾。”孟思秉哼了一聲。
“我現在不和你理論這個,我要把這件事記下來,然后等你長大了,在講給你聽,看你到時什么表情”杜若無奈的說。
“那是長大的事,你趕緊講故事吧!”孟思秉說道。
“那這次作為交換,你到背哪首詩了?”杜若問道,“我先給你查查。”
“到了雪梅,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杜若說道。
“什么,我不記得了”孟思秉聽到詩有些頭疼,拒不承認。
“我們說好我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你就要背一首詩的呢?你要是不背,我就不講了。”杜若說著,作勢要把書送回書架上。
“放桌上吧,我背,我明天背還不行么。”孟思秉哀嚎道。
杜若滿意的點點頭,然后開始給孟思秉講故事。
“孔融說,哥哥比我大,大梨要給哥哥吃。”杜若說著說著,看見孟思秉已經睡著,想了想,偷偷親了她額頭一下“這也是最后一次。”杜若想。
杜若看著孟思秉,想起自己兩歲時看見剛出生的丑丑的宛童,那時居然也不嫌棄,吃飯也非要把宛童帶到桌邊才肯吃,看見自己娘親,爹爹親宛童額頭,自己也跟著親宛童額頭,到了自己五歲時,感覺自己長大了,不好意思爹爹和娘親在親自己了,但好意思理直氣壯的親妹妹,到了六歲時,自己和爹爹都不親妹妹了,只有娘親偶爾還會親親妹妹,“她應該不會記得吧!”畢竟這么小,杜若想著想著,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醒來后,一起吃了飯,然后去上學。荀夫子今天一早接到了沐玹的回信,大體就是一定不要孟思秉去選長公主殿下養子,理由是去世的老友只希望孟思秉平平安安的長大,這讓荀夫子有些奇怪,不過既然孟思秉和沐玹都拒絕了這一建議,他有些惋惜,卻也只好放棄了這一想法。
孟思秉到了教室,看見簡晟奕已經坐到了座位上背書,有些驚嘆他的認真“這么早就來背書呀,是怕到荀夫子面前背不上來么?”
“額”簡晟奕為了回應她敷衍的回應了一聲。
“對了,我忘記問了,昨天背書背上來了么?”孟思秉又問道。
“背出來了”簡晟奕回答道。
“那就行”孟思秉說。“我再查查你今天的任務背的怎么樣。”說著孟思秉拿走了簡晟奕手中的書。
簡晟奕流利的背了起來,從頭到尾甚至沒有停頓一下。“這次背的很好,要加油呀,可千萬別背的時候又忘了”孟思秉叮囑道。
簡晟奕胡亂點了點頭。孟思秉又說“我昨天看了一本很有意思的連環畫,就在學院旁的包子鋪里有賣,那里的包子還很好吃,今天放學后還打算去,你要去么?”
簡晟奕搖了搖頭。
孟思秉也預料到簡晟奕不會答應,于是也沒有很失望,繼續天南海北的跟簡晟奕瞎聊,簡晟奕偶爾間回應兩下,大多數時間都沉默的盯著書,也不知聽沒聽,但讓孟思秉欣慰的是,簡晟奕也沒翻頁。
又到了荀夫子查背書的時候了,這次,可能是少,杜若,孟思秉,柳則成都成功的背了出來,甚至連簡晟瑜都順利背了出來,到了簡晟奕背的時候,孟思秉有些緊張,怕他又太緊張背不出來,好在,簡晟奕也順利背了出來。
荀夫子上完了課,到了下午,開始了一門新的課程,是由張夫子帶的課,主要內容就是背詩,背對子,對詩,對對子,宛童對此還是頗感興趣,一節課上的很愉快。
到了放學的時候,杜若,孟思秉,柳則成,文竹,玉書,一齊去了新沐府玩。
到了新沐府門口,五人都沒打算進內院,只是在限制在外院的門房,廚房,馬廄這三個地方玩躲貓貓。
這局是孟思秉捉,在孟思秉慢慢的數了二十下后,開始了自己的尋找之旅,孟思秉第一個在廚房門后面找到了杜若,兩人一邊找剩下的人一邊閑聊“你這藏的太不行了,我一下就找到了,對于做游戲,你也太沒天賦了,看呆會找人,你能找到誰?”孟思秉說道。
孟思秉又先后在馬廄的馬后面找到文竹,又在門房室中發現了柳則成,在廚房里發現了柳則成,“唉,你們藏的太小兒科了。”孟思秉吐槽。
“看你這回能藏到哪了。”柳則成笑著說。
等杜若一開始數,孟思秉就開始跑了起來,玉書也跟著她跑,“眼光不錯,就你跟著我藏,跟我走有肉吃,保證發現不了”孟思秉大包大攬。
兩人窩在孟思秉所說的安全之地,廚房的一個柜子里,結果感覺還沒藏幾分鐘,就被沐錦年找到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孟思秉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廚房里的人都是他的眼線呢,他一問,我們去哪了,看到過我們的人就都告訴他了”柳則成憤憤不平的說。“這局不算,你這算作弊”
“是因為你是第一個被找到的吧!”沐錦年涼涼的戳穿。
柳則成噎了一下,“那,那我們投票表決,看看能不能問別人。”
結果玉書支持柳則成,孟思秉和文竹支持杜若,“我早該想到會是這樣,思秉和文竹就不分是非的支持錦年。”柳則成說道。
“正好,呆會我也問。”柳則成賭氣似的說。
孟思秉雖然支持沐錦年,但也就像柳則成說的那樣,只是盲目支持,也不管對不對。在柳則成數數期間,孟思秉怕又被哪個人看到,然后告訴柳則成,正好看到最靠近的廚房中,正在有人坐在靠門的地方吃東西,一張不大的桌子上鋪著長長的桌布,桌布快垂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