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晴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12點的時候，發QQ約她一起吃飯。

　　原以為陸霽瑩會回家告狀，可直到了晚上也沒動靜。

　　季桑晚和林世晴五點多發完傳單，她領了一百多的工資，分了一半給林世晴。

　　兩人在公交車站分開，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客廳里，陸霽瑩一見到她，便怒目而視，眼眶紅紅的，淚痕未干。

　　杜香因起身招呼她，笑容清淺。“小晚，來這邊坐。”

　　“阿姨。”她拎著袋子過去，坐在沙發上。

　　“霽瑩這丫頭，回來看見我就哭，事情也說不清楚，你們今天是怎么回事？”

　　“媽，你還問她干什么，就是她打了我一巴掌。”陸霽瑩委屈的又哭了起來，不依不饒的。“我不管，反正不能就這么算了。”

　　“你住口。”杜香因輕斥她，目光又看向季桑晚。

　　“阿姨，對不起。這件事我沒什么要說的。”爸爸是她的底線，打了陸霽瑩，她沒有絲毫悔意。道歉，也只是因為沒什么能跟杜香因說的。

　　杜香因輕嘆。“那你至少要告訴我，是誰先動的手？為什么要動手？”自己女兒的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而季桑晚的為人，她也是有大概的了解。

　　自己女兒哭哭啼啼的只說季桑晚在外面發傳單，還動手打了她。

　　她知道必定是事出有因，所以想問問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動的手。”季桑晚抿了抿唇。“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爭執，我沒控制住。”

　　這說了等于沒說。

　　杜香因眼見一個只知道哭，一個倔強的不肯說理由。雖然這孩子動手打了陸霽瑩，可她也不好太過苛責。

　　“你們兩個年紀差不多，又都是女孩子，應該和睦的相處才是。今天這件事，雖然我問不出來什么，但是我想你們兩個都有錯。這樣吧，下個月的零花錢減半，小懲大誡吧。”

　　“你還是不是我親媽了？”陸霽瑩噌的站起來，哽咽的喊道：“是她打了我，憑什么說是我有錯？憑什么扣我的零花錢？你為什么總是向著這個外人？”

　　“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我看這么罰你是太輕了。”杜香因皺眉，斥道：“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讓你爺爺知道了非要訓你一頓不可。”

　　“訓就訓，反正你們都喜歡她，都向著她。”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不了讓爺爺打死我。”

　　杜香因臉色很不好看，對撒潑的女兒無可奈何。

　　氣氛一時間很沉重。

　　“媽，這是怎么了？”陸詩城從外面回來，看了一眼客廳里的三個人。

　　杜香因站起來走到兒子面前，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看了眼哭不停的妹妹，又把視線轉移到季桑晚身上，她就沉默的坐在那里，像是孤獨受傷的小獸，讓他有一絲絲的心疼。雖然陸霽瑩是被打的人，但是她無聲的沉默卻更讓他揪心。

　　脫下外套，他松開領帶。“媽，你先哄她吧，我跟小晚談談。”

　　杜香因想說什么，又止住了，點點頭。

　　“來，我們去書房。”在沙發背后揉了揉她腦袋，他去了二樓的書房。

　　季桑晚站起來跟在他身后，見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很疲憊的樣子。

　　她又讓他為難了吧……

　　關上門，他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季桑晚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事情的經過她無從說起，陸霽瑩說的話，她沒辦法重復出來。那些字眼，不該用在爸爸身上，一點都不可以。

　　“霽瑩從小到大被寵壞了，今天她說了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我替她跟你道歉。”就算他不知道事情經過，也知道原因出在自己妹妹身上。

　　意料之外的，季桑晚抬眸。“你不問原因嗎？”不問她為什么動手，誰先動的手嗎？

　　“問題自然是在她身上。”陸詩城拍拍她的腦袋，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她也該受到一點教訓才知道收斂。”剛才看她坐在沙發上，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的她，一樣的孤冷，無依無靠。

　　心，莫名的被拉扯著。

　　城哥哥，是這樣不問緣由的相信她。

　　季桑晚的臉上漾出輕輕笑容，猶如烏云后面破出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