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首座掌門正搖晃著身體走了兩步,突然就見癱匐在地的炎虬張開巨嘴往前一蹭,接著一咬,恰好咬住了他的整支右臂。
“首座掌門!”蘇彣當即大聲呼喊,同時迅速揮锏施出數(shù)道法力猛擊炎虬,可炎虬依舊死死咬住首座掌門,絲毫不松口。“啊……”他當即怒吼起來,雙手握緊隕锏,然后飛身在空中旋轉(zhuǎn)著刺向炎虬,眨眼之間,隕锏直街插入了炎虬的眉心。
“咝……”炎虬當即仰頭張嘴,痛苦地長嘶一聲后,頭部接著便重重墜地,終于一命嗚呼。
接著,首座掌門從炎虬巨的嘴中滑出,滿身是血,而右臂還留在炎虬的巨嘴之中,早已不省人事。
蘇彣顧不上拔出隕锏,隨即飛身來到了首座掌門的身旁,“首座掌門!”他一邊大聲呼喊著,一邊施法為首座掌門續(xù)靈止血。
“掌門……”幾乎同時,玉清門的一眾弟子紛紛大聲喊道。
銀須老道也很快趕來,不斷大聲呼喊,“掌門師叔……”同時和蘇彣一道施法續(xù)靈。
“呃……”過了一會,二人施法續(xù)靈終于起了作用,首座掌門緩緩睜開眼睛,痛苦的呻吟著。
“掌門師叔,是林鷺師弟干的,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段,我們竟絲毫未察覺到!”銀須老道低沉著聲音說道,但聽得出他氣憤不已。
“本……本座知道!”首座掌門面目猙獰,喘著粗氣,看著十分痛苦,“除了他,沒……沒人能夠傷到本座!”
“老朽和蘇彣正在為掌門師叔續(xù)靈,掌門師叔感覺如何?”銀須老道接著問道。
“不要白費力氣了,老朽全身筋脈已斷,命不久矣,續(xù)靈也無益!”首座掌門細聲說著,然后吃力地抬起左手,“遠……遠兒!”
“掌門師叔叫你!”銀須老道看了一眼蘇彣,提醒道。
“首座掌門有何吩咐?”蘇彣一邊回道,一邊伸手握住首座掌門的左手。
“遠兒!”首座掌門竭盡全部力氣,緊緊抓著蘇彣的手。
“蘇彣,掌門師叔便是你的父親——曾經(jīng)的御神天君,如今的玉清門首座掌門!”銀須老道轉(zhuǎn)頭看向蘇彣,鄭重地說道。
“什么?”蘇彣一下就愣住了。
“遠兒,我……我們父子二人終……終于相見了!”首座掌門繼續(xù)緊緊握住蘇彣的手,面色十分痛苦。
“掌門師叔真是我父親?”蘇彣不敢相信眼前的發(fā)生的一切,他心中有許多疑問,但此時此刻,他沒法一一細問,只能問出這既簡單又最想確認的事情。
“沒……沒錯,為父總算見到你了!”首座掌門說著,不禁淚下。
“蘇彣,掌門師叔擔心分神,才未與你及時相認。你還不快叫父親,掌門師叔等這一天,都等了幾千年了!”銀須老道接著說道。
“父……父親!?”蘇彣接著開口喊道,只是十分別扭,像是在喊,又像是在問。
“誒……遠兒,身為玉清弟子,當畢其一生守護五州蒼生,為父望你此生時刻銘記在心!”
“父親,我記住了!”蘇彣緊緊握住首座掌門的左手,不住地點頭。
“為父命數(shù)已至,只能陪你到此,今后的路,皆靠你自己了!”
“不,父親!”這一句,蘇彣終于擲地有聲地喊了出來,“我與父親剛剛相見,還有許多話未與父親說,求父親不要……”他說著便哽咽起來,再也說不出口,淚珠隨即大把大把地落下。
“遠兒,不要傷心,為父生你而未養(yǎng)你,是為父之過!如今你已成人,為父可以安心地走了!”首座掌門緩緩松開手,然后微微轉(zhuǎn)動眼珠,看向銀須老道,“玉清門和遠兒托付于你了!”
“弟子領命,定不負掌門師叔所托!”銀須老道立即點頭拱手回道。
“林鷺師侄心狠手辣,已徹底墮入魔道,玉清門與他的這一戰(zhàn)必是十分慘烈,可遠兒……咳咳咳……”首座掌門說著,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請掌門師叔放心,弟子定拼盡全力保護好占遠!”銀須老道鄭重拱手回道。
“好……從今日起,你正式接任首座掌門之位,咳咳咳……”首座掌門咳得更加厲害,全身不住地顫抖著。
“父親……”蘇彣緊緊抓著首座掌門的左手,不斷大聲喊著。
“咳咳咳……遠……”首座掌門看著蘇彣,還未喊完,便咽氣了。
“父親!”蘇彣跪倒在首座掌門身旁,撕心裂肺般大喊一聲,接著眼睛一閉,流下一串長淚。
銀須老道緩緩站起身來,后退三步,然后躬身拱手,“掌門師叔走好!”
“首座掌門走好!”隨即,騎著鵬鳥盤旋在空中的一眾玉清門弟子紛紛喊道。
“蘇彣,你與首座掌門剛剛父子相認,便是天人永隔,老朽知道你傷心難過。但大戰(zhàn)當前,你務必振作起來!”銀須老道拍著蘇彣的肩膀安慰道。
“前輩放心,我沒事!”蘇彣抹去淚涕,哽咽道。
“大戰(zhàn)當前,掌門師叔的后事不得不延后再辦了,眼下形勢緊迫,只能先將掌門師叔的遺體送回望虛島,待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再擇寶地安葬,你看如何?”
“全憑前輩做主!”
“好!”銀須老道點點頭,然后便伸手招呼弟子。
十余名弟子騎著鵬鳥奉命陸續(xù)飛來,隨即居前的四人飛身躍下,來到首座掌門遺體旁,拱手行禮后,便將遺體緩緩抬上一只鵬鳥的后背。
“爾等速將首座掌門帶回望虛島,入玉棺后暫置冰窟,一路務必小心!”銀須老道接著吩咐道。
“弟子謹遵掌門之命!”
所有弟子拱手回道,然后便騎著鵬鳥圍在載著首座掌門遺體的那只鵬鳥四周,朝著東邊快速飛去。
蘇彣跪倒在地,看著自己剛剛相認便的父親遠去,眼角再度留下一串淚水。
“蘇彣,起來吧!掌門師叔有你這樣的兒子,足以瞑目!”銀須老道走過來,拍了拍蘇彣。
過了好一會,等到那群鵬鳥消失在東方的天際后,蘇彣抹干淚水,緩緩站起身來。
銀須老道來到已被擊斃的炎虬身前,隨即伸手出掌,施出一道法力,只見隕锏抖動了一下,很快便從炎虬的頭上飛出,落入了他的手中,“拿著!”
蘇彣一把接住隕锏,“多謝前輩!”
“蘇彣,幸虧有你,帶領神族一脈摧毀了魔族的大陰謀,并手刃魔君。眼下炎虬又除,我們便可專心對付林鷺師弟和虬族了!”銀須老道看著北方虬族大軍的營地說道。
“前輩所稱的林鷺師弟與虬族有何干系?”
“掌門師叔早已派弟子查探清楚,虬族四大族落此番聯(lián)手發(fā)兵南下,與林鷺師弟脫不了干系。眼下門戶未清,首座掌門已去,但這場大戰(zhàn),玉清門輸不起,整個五州更輸不起!”
“晚輩赴湯蹈火也要阻止虬族的邪惡陰謀!這個林鷺究竟是何人,前輩稱他師弟?”
銀須老道又向前走了兩步,“他全名野垚林鷺,乃圣祖掌門野垚鳳之子!老朽乃圣祖掌門座下大弟子,自然稱他為林鷺師弟!”
“他既是玉清弟子,為何要對我父親痛下殺手?又為何要勾結(jié)虬族挑起戰(zhàn)事?”
“哎……恩恩怨怨,糾葛難清啊!”銀須老道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蘇彣,“之前說到神族初立,首座掌門剛剛登上天君之位……”
接著,銀須老道便繼續(xù)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