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福寧街已經人滿人寰,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
“誒,冬哥,怎么沐雪還未起床?”在酒館后院,老白正和豐小冬一起釀酒。
豐小冬聞言,心里也感到納悶兒,往常這個時辰,妹妹應該來幫忙了。
“老白,你先忙著,我去看看。”
“好勒,冬哥,你趕緊去瞧瞧,可不是患病了什么的。”
豐小冬急忙趕到妹妹房門,瞧著房門還關著,便敲敲門,“沐雪,在里面嗎?”
“哥,我在,身子有些不舒服。”
妹妹的聲音明顯有些渾然無力,豐小冬心里急了,不管什么男女有別,推開門,走了進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來到妹妹床邊,看到其躺在床上,臉色有些難看。
“哥,我肚子疼,不知是昨日吃的東西太雜,還是太多了,很難受。”
豐小冬聽后,沒好氣道:“你呀,就是個吃貨,就像沒吃過那些東西似的,你要實在想吃,跟哥說,哥找個時間帶你去便是。”
“可是,那八寶鴨,蓮花羹,水鰻魚......真的好好吃,我控制不住自個兒嘛。”
“嘿,你還給我數起了菜名兒。”豐小冬對妹妹這吃貨,真是不知用什么詞兒形容才好。
“我去藥鋪給你抓點藥,熬成藥湯,你喝了,很快便好。”
“謝謝哥,記得藥里加點兒糖,我怕苦。”
“哥知道,你好生歇著,我去去便回。”叮囑一番后,豐小冬便出門抓藥。
豐沐雪病了,豐小冬出去了,店里就剩一個老白,在后院忙著。
“冬哥兒,在嗎?有人嗎?”此時,店里來了一位約莫半百的婦女。
“請問您是要來買酒的嗎?掌柜的出去了,您可以坐會兒。”老白聽到呼喚聲,從后院出來,就瞧見這位婦女,便問道。
“咦,你是小白?”這位婦女看著老白,竟一下子喚出了老白的小名兒。
老白被這一聲小白可是驚著了,仔細打量了一番婦女,似曾相識,有點兒眼熟。
“您是.......您是,冬哥的三嬸兒?”老白用著不確定的語氣,試探著。
“可不是嗎!哎喲,幾年沒回桃花鎮,當初小時候在我身上撒尿的小子,也快不認得我了。”婦女笑著說道。
確定這位就是冬哥兒的三嬸,老白趕緊將其請來坐下,然后倒好茶水,小心伺候著。
“三嬸兒,小時候的事兒,您還記得那么清楚干嘛,現在我可長大了,可不能拿小時候的事兒來擠兌我了。”老白和豐小冬是兄弟,也就隨著冬哥兒喚一聲三嬸兒。
“哎喲喲,現在長大了知道害臊了,小時候可不見你這么害臊。”三嬸兒打趣道。
“哎,老白,這位是?”豐小冬買藥回來,就瞧見老白和這位婦女聊得火熱。
老白和婦女聞著身后有聲兒,便都轉過頭來,望著豐小冬。
豐小冬,看著這位婦女的臉,感覺很熟悉,片刻后,帶著驚喜的語氣道:“三嬸兒,您回來了?”
婦女瞧著冬哥兒,好好審視一遍,“沒想到冬兒一下認出我來了,三嬸兒回來,還怕你不認識我了。”
“哪能啊,三嬸兒,你這話可是別嚇唬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不是?”
“哎呀呀,如今冬兒成了當家的,瞧著這雙巧嘴,話說的可是真好聽,來,站過來,讓三嬸兒好好瞧瞧,快六年沒見了,都大變樣兒了,三嬸兒都快認出你了。”婦女很是慈愛,拉著冬哥兒,左瞧瞧右瞧瞧。
“你手里提著什么?”
“去藥鋪抓的藥,沐雪生病了。”
“嘿,你看我這記性,老了可真是不中用,光顧著問你了,還忘了沐雪這個小丫頭,可病的嚴重?”三嬸兒用手拍了拍腦袋。
“不妨事兒,小病,這不,準備煎藥去。”
“你把藥給我,我去煎藥,順便去好好看看沐雪,小時候便有美人兒胚子的樣兒,長大了還不知道長得多美。”三嬸兒說著,就把冬哥兒的藥提了過來。
“那多不好意思,您老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不能讓你累著了。”豐小冬說著,想把藥拿回來。
三嬸兒用手撇著冬哥,說道:“有些事兒,我們女人可比你們男人方便。”
聞言,豐小冬和老白尷尬一笑,倒是忘了這茬兒,如今沐雪可不是小丫頭了。
三嬸兒瞧著二人的神色,也是會心一笑,然后提著藥往廚房走去,顯然很是熟悉酒館的構造。
夜晚,月色柔和,福寧街上,燈火通明。
今日,豐小冬和老白的任務可比平常繁忙的多,畢竟少了一個人。
亥時,酒館的客人已經歸去,豐小冬和老白忙著整理衛生。
這時,三嬸兒拉著沐雪從后院出來,有說有笑,只是沐雪的臉兒通紅,想必是說了什么少兒不宜的,搞得沐雪十分羞射。
豐小冬見妹妹這番模樣,知曉病已去了七八,不由得放下心來。
“冬兒,你可真有本事,聽你妹妹說了近些年的事,三嬸兒可是佩服。”三嬸兒和沐雪也來幫襯著。
“可不,三嬸兒,我覺著冬哥就是桃花鎮最厲害的人。”在一旁的老白插嘴。
“誒,可不是。想當初,三嬸兒舉家到府城落根,你爹娘又走了,心里就擔心你和沐雪,如今看到你們生活的那么好,三嬸兒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如今一切都好,三嬸兒勿念。”豐小冬笑著說道。
“嗯,那就好,我此次回桃花鎮,除了看看你們,還要把你們爹娘生前的托付的東西帶給你們。”
豐小冬和沐雪聞言,此刻心里只剩下疑惑,爹娘生前留下的東西,什么東西?
三嬸兒說完,將一塊兒白手的手帕拿了出來,里面像是包裹著什么東西,將其打開,只見是一塊兒紅得通透的玉石,很是美觀。
“這玉石我保管了多年,從未讓別人見過,一直將其包裹在這手帕里,如今要物歸原主了,也算是對得起我那兩位逝去的親人了。”三嬸兒將手帕打開后,也是滿懷傷感。
“三嬸兒,這是玉石?可玉石一般是綠色的,這玉石為何是紅色的?”豐小冬疑問道。
“這我就不知了,只是你爹娘生前將這東西交給我,說要我在六年后給你們。”
“六年后?為何爹娘要您在六年后將這塊玉石交給我們?爹娘還說過什么?三嬸兒你快告訴我!”豐小冬望著三嬸兒,眼里滿是疑惑的目光,語氣也不由得加急了些。
“是呀,你快說呀!”在三嬸兒身旁的沐雪也如同哥哥一般。
“哎,你們別急。起初,我也問過你們爹娘,你們爹娘只說這是某位高人叫他們如此做的,說是這樣能保你們一生平安,除此之外,你們爹娘便未在說過什么。”
豐小冬和妹妹聞言,面色沉默,不知道講些什么。
時間在此刻就像水滴一樣,一點一滴的慢慢流逝。
“老白,現在時辰已晚,你先回去,免得你娘擔心,有什么事,明日再說。”過了些時候,豐小冬先回神。
老白點了點頭,也是知曉冬哥兒現在心里很是復雜,沒多說什么,只是眼里帶著的擔憂也表明老白平靜的表情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待老白離去后,豐小冬又對三嬸兒說道:“天色已晚,聽沐雪說,您明兒就回府城,三嬸兒您也早點歇息。”
“嗯,冬兒,別想那么多,你爹娘肯定也是為你們兄妹著想的。”
“我知道,三嬸兒,您別擔心,來,我帶你去歇息。”
將三嬸兒送到房間,回來后,還發現妹妹愣在原地,豐小冬擺擺頭,走了過去。
“你病剛好,快回去歇著吧。”豐小冬走到妹妹身旁,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豐小冬明顯感覺到妹妹的身子抖了一下,顯然是才回過神來。
“哥,你說爹娘是什么意思?我想他們了。”豐沐雪,帶著哽咽的聲音,將頭埋在哥哥的懷里,情緒很不穩定。
“別多想,爹娘只是想讓我們平平安安過完一生,別辜負了他們的期望。”拍著妹妹的背,輕聲勸慰著妹妹。
兄妹二人說了良久,妹妹的情緒在豐小冬的安撫下,也靜了下來。
“快回去歇著吧。”
“嗯,哥,你也早點休息,晚安。”說完,豐沐雪便回房去了。
豐小冬走到酒館門口,將門窗都關好,又回到那塊兒紅玉石旁,盯著看了許久,嘆了口氣,又緩慢地將手伸了過去,小心謹慎的拿了起來。
回到房間,豐小冬將紅玉石放在窗邊的柜臺上,然后又坐著看了一些時辰,輕聲喃喃道:“爹娘,謝謝你們,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你們放心。”
夜已深,即使豐小冬內心有很多疑問,卻還是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也不再去多想什么,豐小冬回到床上,很快一陣鼾聲便從床上傳出,震耳欲聾。
就在此時,月光穿過窗戶的縫隙,照在紅玉石上,突然,紅玉石綻放出陣陣紅光,一閃一閃,將整個房間搞得通紅,很是詭異,如若讓旁人見著,興許會認為自己見鬼,嚇得生活不能自理。
可我們的豐小冬,一旦睡著了,就連打雷也打不醒,自然也無法見著眼前這滲人的景象。
夜晚,漫天繁星閃閃爍爍,不知在何處,有一間茅草屋,這草屋很是簡陋,一張桌,四個椅,桌上還有一簡單的茶具,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道人。
道人站在草屋的窗戶旁,仰望著漫天繁星,喃喃自語:“終于現世了,平靜已久的修真界也該迎來血的洗禮了,看來我也該動身了,要不然那兩個小家伙怕是有難了。”
道人說完,便已不見了身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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