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落石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傾城逐漸平靜下來,筆直地站在寢宮正中間,閉上眼睛回憶著之前在現代看過的宮廷劇,里面的兇手有可能把物證藏在哪里。
經過一番回憶思考以后,她猛地睜開眼睛,走到床榻前伸手一下子掀開了鋪在上面的被子,發現床板上果然有一個暗格,她欣喜地打開暗格上的蓋子,發現她那件帶血的衣服真的藏在這里,她欣喜若狂地拿起衣服,把蓋子蓋上,然后站起身把床收拾好,就匆匆走了出去。
可是她剛一出寢宮門口,就聽到大門外傳來翠屏和皇上說笑的聲音,她睜大眼睛,慌亂地把衣服抱在懷里,然后飛快地跑到了院子里的假山后面。
接著皇上跟翠屏他們就推開大門走了進來,翠屏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假山旁邊拖著的一個衣角,她收起笑容,瞇著眼睛蹙眉,一步一步往蘇傾城蹲著的地方走來,就在差了一點點的時候,伊人突然站在門外大聲說道:“奴婢來給皇上,純嬪娘娘請安了。”
翠屏皺著眉扭過頭:“伊人?你來干什么?”
只見伊人不緊不慢地說:“回純嬪娘娘的話,您不去寶云宮找奴婢來伺候,奴婢只有不請自來了,先前你我都是珍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如今娘娘已死,您又深得皇上寵愛,奴婢這是來認主了,不知純嬪娘娘……您意下如何?”
聽了她這一番話,翠屏覺得著實諷刺,氣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齒地伸手指著她:“你……”她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心平氣和道:“伊人,本宮念及跟你的舊情,不想把你留在宮中,這深宮高墻大院,多少人都想要出去,如今本宮就請皇上成全你出宮。”
她說著,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抬頭對身邊的皇上說:“皇上,不知您可否滿足臣妾這個請求?”
皇上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被伊人咄咄逼人地堵了回去,她上前一步盛氣凌人道:“純嬪娘娘!您為何如此著急趕我走?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奴婢知道了,會說出去?”
翠屏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都被氣得變了形,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賤婢!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宮沒有什么秘密!”
“是嗎?”她冷笑一聲,扭頭眼睛看著假山后面,大聲喊道:“王妃娘娘,出來吧!”
蘇傾城這才大膽地拿著那件帶血的衣服出來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變得有氣勢了一些,走到翠屏面前把衣服扔到她腳下,抬頭睜著大眼睛,義正言辭道:“純嬪,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是我做的嗎?”
然而此時的皇上已經快要原地爆炸了,他大聲呵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么?誰能告訴朕,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純嬪成了兇手?”
蘇傾城轉身對著皇上鞠了個躬,回答道:“回皇上,傾……哦,淑悅那日被打入大牢時,便說過我不是兇手,而真正殺害珍妃的,其實是純嬪,至于純嬪為何殺害珍妃,我也不知曉,至于我為何醒來會在珍妃寢宮,手里還拿著匕首,都是因為純嬪把我打暈了,才制造了這個假象。”
皇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淡淡地說:“那你又為何會去珍妃寢宮?朕知道你與她本就不和。”
她開口本想告訴皇上珍妃生前與侍衛私通的事,可是如今她人都已經死了,還是以死者為大,讓她在皇上眼里留點好印象吧,于是,她開口道:“皇上,我就是因為此事才去找珍妃娘娘的,我本想與她言和來著,誰承想……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皇上還想開口說什么,卻見蘇傾城突然被翠屏掐住了脖子,她瞳孔放大,面目猙獰地瞪著她,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到假山那里,抓狂地嘶吼道:“周淑悅,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為什么要污蔑我!你去死吧!”
蘇傾城被她掐的喘不過氣來,整個臉憋的通紅,皇上上去拉她都沒能把她拉開,他只好扭頭狠下心說:“來人,放箭!”
接著,侍衛就舉起弓箭射中了翠屏的后背,她悶哼一聲,松開了蘇傾城,然后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皇上趕緊跑過來扶起她,讓她看著自己的肩膀,于心不忍道:“屏兒,你這又是何苦呢?朕不想殺你的。”
翠屏嘴角流出了鮮血,顫抖著伸手撫摸著皇上白凈的臉頰,輕咳了兩聲,氣息微弱的說:“皇上,臣妾有苦啊!臣妾懷了你的骨肉,還沒來得及告訴皇上,就被珍妃害死了,臣妾才萬不得已殺了她,珍妃死不足惜,只是可憐了我那素未謀面的孩兒……咳咳……”
她說著就紅了眼眶,閉上眼睛無力地垂下手,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皇上睜大眼睛,緊張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皇上緊閉上眼把她摟在懷里,看得出也十分痛心。
斯人已逝,回天乏術。
這時的天氣本是艷陽高照,卻不知怎么突然下起雨來,一顆顆豆大的雨點打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身上,打在翠屏那濃妝艷抹的臉上,可此時的她,在蘇傾城看來,卻是那樣好看。
她抬頭看著天上那高高的太陽,心里感慨萬千,她長這么大一來,還是頭一次見一邊出太陽一邊下大雨的。
皇上抱著翠屏抱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松開她,輕輕讓她平躺在草地上,站起身平靜地對下人們說:“追封純嬪為淑貴妃,厚葬與皇陵墓中。”他說完,就看向蘇傾城,淡淡地說:“周淑悅,你可知罪?”
蘇傾城主動下跪,低著頭鎮定地說:“回皇上,淑悅自知逃獄罪不可赦,但請皇上念及和譽王的兄弟情義,不要責罰與他,錯都在我,我愿意承擔一切刑法,只請皇上放過我的夫君。”
皇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你們二人還真是夫妻情深,你們雖罪不至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就依你所言,待你受刑之后,朕立刻派人放了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