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吳用的思量
“鄭家人需要重出朝堂。”吳用見二公子在思考,低下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既然注定大皇子無法繼承大統,你此時的示好,日后他會成為你坐在那個位置的擁護者!”
如果計劃成功,大皇子日后無嗣,皇帝也不可能傳位給大皇子。而自己現在已經示好大皇子,在示好鄭家,讓鄭家以為孤甘愿為王輔佐大皇子。日后,他們更是心甘情愿接受孤、輔佐孤!
吳用見二公子心動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啊,在二公子看來,自己為他所用,鄭家的勢力也即將成為他的助力!對二公子而言,是雙贏。對他,又何常不是雙贏?!!!
從一開始,他的就沒想讓二公子坐上那個位子!他相中的,另有其人!
只要大皇子病犯,皇帝自會查出幕后黑手二公子,這不正好一石二鳥嗎?兄弟鬩墻,謀害儲君嫡子,最好的結局就是貶為平民。
鄭家三子喜歡茶,二公子邀約去茶肆飲茶,鄭家三子雖對二公子的邀請有些不屑,卻還是赴約了!自從幾年前皇帝開始打壓他們,鄭家大部分子弟退出朝堂,靜等大皇子登基恢復往日榮光。
鄭家三子名為鄭臻,是都城貴族圈有名的才子,相貌英俊,風流瀟灑很是受未出閣的姑娘歡迎。鄭臻走在大街上,膽小的小姑娘偷偷看上兩眼,羞澀的走開。偶爾會有膽大的姑娘,手持香帕送給他后跑開。
鄭臻面帶微笑收下少女遞來的手帕,待少女羞澀跑開后,手指輕輕摩挲手帕的質感,放在鼻尖輕嗅那絲不易察覺的香氣。
鄭臻將手帕塞進衣袖,起身踏上茶樓。
“臻見過二公子。”鄭臻作揖,隨后雙手似乎在清掃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跪坐下拿起矮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添茶。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甚是賞心悅目。
二公子皺起眉頭,道:“孤聽聞鄭家三子愛茶,特意請你來此品茶!”
鄭臻端起茶杯,吹散茶中飄起的熱氣,放到嘴邊小抿一口。隨后放下茶杯,道:“茶是好茶,可惜。”
鄭臻搖搖頭,似是在嘆息。
二公子眉毛一挑,道:“可惜什么?”
鄭臻雙手交叉托腮,目光直視二公子,收起臉上的微笑,道:“這水,配不上這茶!”
二公子有些惱怒鄭臻的目光,在他看來,鄭臻是在鄙視他。壓下心中的憤怒,二公子笑道:“此話怎講?”
鄭臻伸個懶腰,臉上再度掛上笑容。若這笑容被大街上的小姑娘看見,免不了要自哀自嘆。鄭臻說道:“這茶是采茶人踩著云霧上山采下的晨茶,其中艱辛暫且不提。而這水?”
鄭臻提起水壺,將水倒進茶杯。看著清澈的水流,道:“隨意打上來的井水,比不得山泉晨露,怎能配得這茶?”
“你,”
“這沏茶人功夫不到家,還有的學啊!”鄭臻掏出手帕,將桌面上的水漬擦去,有些嫌惡的看著手帕上的污漬。隨意將手帕丟擲桌角,鄭臻起身作揖道:“多謝二公子的茶,臻告辭!”
吳用站在角落靜看鄭臻離去的背影,聽見樓上打砸東西的聲音,嘴角帶上一絲微笑,跟上鄭臻。
鄭臻站在攤販前,裝作不經意間看向身后。
吳用自知被發現,也不躲藏,光明正大走到鄭臻面前,作揖道:“用乃是茶肆老板,用對茶頗為喜愛。聽汝之言,用想請教一二!”
鄭臻上下打量吳用片刻,笑道:“臻也是略知一二。”
吳用搖頭似乎是不接受鄭臻謙遜之詞,道:“可否隨用到雅舍細談?”
湖中間有一個小亭子,亭子中間坐著兩個人,兩人正是吳用和鄭臻。吳用看著周圍的景色,碧綠色的池水,上面有著荷花兒,爭先開放。清風掠過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藍天、白云。
吳用將目光轉向鄭臻,只見鄭臻將煮好的茶倒進茶杯,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賞心悅目。接過鄭臻遞過來的茶杯,吳用輕嗅茶香,小飲一口,道:“用只知早采為茶,晚采為茗,卻不知,茶對水和火候也有講究!”
“臻也是閑來無事,又喜愛茶而已!”
“此言差矣,用也喜愛茶,卻不及鄭兄。用只知學古人,卻不知研究新意。錯失好茶啊,哎!”
被人夸獎,鄭臻還是有些小得意的。給吳用添茶后,道:“請。”
“用曾讀過一本《山川志》,里面提到在楚地有一河流,水清澈見底,口感甘甜。”
“哦?可否仔細告知?”鄭臻顯然是對消息的很感興趣,顧不得儀態,促膝長談。
江白最近心里很苦,自打醒來就沒一件事情如意。特別是渾身上下跟被車碾壓一般,疼痛難忍。別說出院子了,走幾步就疼得冷汗直流。其次就是小豆丁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伺候他洗漱穿衣腐蝕他勤快的靈魂。至于藥師看他的目光,他表示無所謂。
江白被信主管盯地渾身不自在,他只不過覺得春暖花開陽光很好想曬曬太陽,絕對沒有想搶小豆丁手中的水桶給花澆水的打算!
“信主管,我就是”
接收到信主管聽到他的自稱而不悅地目光,江白打個激靈,道:“孤,只是想曬太陽,哈哈!”
信主管見江白打著哈哈,心里嘆氣。所有人都給六公子貼上朽木的標簽,公子現在還小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可他長大了,又當如何?
“公子,雖已經入春,風涼,還是早些回屋吧!”
江白瞅了瞅被衣服裹成球的自己,實在不明白信主管擔憂從何處來。以前網路上流行一句話,媽媽覺得你冷。換到這兒,是信主管覺得我冷!
“信主管,你去幫我、孤找幾本書來解悶吧!”
聽到江白要看書,信主管一掃心中陰霾,笑著應道:“這就去。”
信主管帶著書回來時,見江白倚靠在樹下睡著了。把江白送進房間,書放在矮桌上,沖出去集合女侍、內侍開始訓話。這般人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放任公子在院子里熟睡,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事實上,江白并沒有睡著。在信主管去給他拿書時,他感知到一股濃郁的愿力從遠方傳來,似乎是在呼喚自己。他伸出手想趕走愿力,可愿力觸碰到江白的瞬間融入他的身體,滋養著干涸的經脈。
上次的教訓讓江白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后怕,上次的問題出在哪兒他還不知道。可這愿力主動鉆進來,不會等會兒還會反哺吧。如果是這樣,他會死的好不?!
江白惶恐之間,有道微弱的聲音隨著愿力傳來。
隨著愿力越來越多,聲音愈發清晰,每一字猶如石錘般敲擊江白的心靈。
“天神在上,信徒林谷愿以命抵命,望天神垂憐,救吾兒脫離險境。”
江白神色復雜,他回想起自己的父親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時的嘀喃:如果死的是我,不是我兒子多好!
江白揚起頭,閉上眼睛,本該是一片漆黑的畫面卻變成3D場景。
山谷中,一名中年男子披頭散發跳著祭天舞,動作猶如千斤,令人窒息。男子神色悲愴略帶一絲凝重,干裂的嘴唇鏗鏘有力重復同一句話:“天神在上,信徒林谷愿以命抵命,望天神垂憐,救吾兒脫離險境。”
江白能感受到男子內心中的絕望,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眼前這名男子的孩子絕對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白,現在心情復雜,他既想幫助眼前這個人,又害怕自己無能為力,畢竟現在他等于是個廢人。所以信管事抱著他回房間的時候,他是清醒的。只是內心復雜,不想睜開眼罷了。
待信管事離開房間以后江白睜開眼睛,神色晦明。
山谷中的男子,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江白看在眼里。他不曾因為疲憊停下自己跳動的腳步,也不曾因為嘴唇干裂、聲音沙啞而放棄口中的呢喃。他現在只有這一個兒子,他的妻子在幾年前已經離他而去。他曾守在妻子的床前,答應過妻子。只要他活著。就會陪著兒子,看著兒子娶妻生子,直到自己平安老去。
可現在他卻食言了,兒子為了救他踏入了凡人不能進入的地方,那個被稱之為禁地的地方。
兒子現在生死未知,無奈的他只能跳著祭天舞期待天神能夠理會他,能幫助他,讓他的兒子那個地方走出來。
源源不斷的愿力涌進江白體內,江白只要閉眼,就能看見那名男子還在同一個地方跳著祭天舞,重復著同一句話。
江白暗嘆:拿人的手軟,真是欠了他們的。
夜晚,江白穿戴好衣物,用精神力躲避開巡視的侍衛,找到一個狗洞鉆出去,順著愿力的指引奔向遠方!
江白奔跑途中將吸收的愿力凝聚在腳下,縱身一躍,跳出十米遠。筑基期的靈力也就跑路快點,但這速度也就是電瓶車,時速最快30邁。